风吹叶动,树影摩挲,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不过一瞬,震人心魄的雷声响动八方,大雨倾盆。
雨水炸裂在小屋顶棚的防水布上,仿佛摆锤击打着鼓面,噼啪作响。
“看来这老天爷想留我们在此过夜,不知老先生意下如何?”符道友上前鞠躬道。
白须老者拄拐站立在窗台边,神色凝重的打趣道,“不是我有意要驱赶各位同学,只是坟头阴气太重,对你们这些年轻人或有不好的影响。”
突然,一道凄厉的女人笑声从里屋响起,不经让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敢问阁下里屋为何传出如此鬼魅女声,难道这件屋内除我们以外,还有其他人?”符道友低声道。
白须老者用手指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说道,“这是犬子洛元青的房间,或许是手机闹钟之类的物品,发出的异响吧?还请不要见怪。”
天空电闪雷鸣,那道邪魅的女声没有停歇的魅惑道,“房间好黑,我一个人好害怕,有人陪我玩游戏吗?好孤单啊......”
白晓鸽依靠窗台,与白须老者四目相对,“前辈,这屋内的古怪女声仿佛似曾相识,能否让我进里屋一看?”
“屋内乃是起死回生的鬼物,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老朽拗不过我那痴情的娃,才从地狱中放出这般不人不鬼之物,你们若是不害怕做噩梦的话,便自行看去罢,切记不要将她放出铁笼!”
吱呀——
推开房门,仿佛垃圾场一般的腐烂气味便散发出来,雪白的地板瓷砖上满是泥土脚印。
点亮屋内的灯光,向里看去,只见两米多高的金属囚笼内,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孩用嘴撕咬着金属栅栏,低声喘息道。
“你们要玩游戏吗?输的人要受到惩罚哟!”
“黎......小美同学?洛元青那混蛋竟然把你囚禁在铁笼中,实在可恨!我定会为你报仇!”白晓鸽有些颤抖的说道。
“白晓鸽同学,你想要和我玩个游戏吗?只要把姐姐从铁笼中释放出来,我便带你体会一番从未有过的乐趣哦!”黎小美双手捏着诱人的胸脯,娇声喘息着说道。
野柔扯着白晓鸽的手腕,低声道,“你这杂鱼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蛊惑,她已经不是你先前认识的黎小美了,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罢了!”
“明明是一样的,她还记得我的名字啊。”白晓鸽从地上捡起满是泥渍的jk短裙,将衣服递进笼中。
黎小美十分乖巧的接过jk短裙,不一会的功夫便将衣服穿在身上。
“白晓鸽同学我是黎小美啊!都是洛元青那混蛋把我锁在这铁笼当中,整日虐待我,没有食物也没有水,你别忘了你被货车撞时,是我挡在你的身前,我相信你会救我脱离这无聊的铁笼。”黎小美声泪俱下,令人动容。
白晓鸽心脏像是被一柄大锤狠狠的敲打着,踉跄的走出屋外,不敢过多停留,生怕控制不住自己,推开笼门将黎小美释放出来。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从茶几的水壶中倒出一杯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坐在炉火旁的藤椅上,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
雨停了。
王傲天瘫睡在一旁的沙发上,陆北竹学姐手拿蒲扇,一脸宠溺的轻轻扇着风。
野柔捂着肚子一脸娇羞的看着自己,“我怀了你的孩子,医院检测过了,是个男孩,我们一家子在一起,真好。”
白晓鸽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你认真的?我可从没碰过你的身子啊!你是草履虫吗???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孤雌生殖???”
洛元青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拿铁锹,满身泥渍。
“白晓鸽同学,你知道错了吗?你不该在过马路的时候推我,只可怜,黎小美同学为了救我白白丢了性命!警察就在门外,你将被枪决,还有什么遗言就一并说了吧。”
“倒反天罡?洛元青你个混蛋要点脸好吧!”
吱呀——
房门被再次推开,符道友绑着一张脸,语气冰冷的说道,“阁下还有什么需要向妻子和肚子里的孩子交代?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庭审即将开始!”
“被害人以及施暴者的辩护律师已经到位,请原告律师发表辩护词!”
咔嚓——
“这是施暴者白晓鸽的丑恶嘴脸,他在过马路时蓄意推搡,导致被害人洛元青身体多出擦伤,以及轻微脑震荡!简直无恶不作!其罪当诛!”洛莉举着相机义正词严的说道。
“接下来有请被告律师发表辩护词!”
脚下一只哈士奇高声犬吠道,“汪,汪汪,汪汪汪......”
“好,哈士奇律师说的很对,我们应该调取当日在斑马线上的监控,还原事件的全貌。”
“我抗议!凭什么我的辩护律师是一条哈士奇!”白晓鸽高声震怒道。
符道友推了推眼镜框,语气冰冷的说道,“抗议无效!阁下蓄意破坏庭审秩序,予以警告一次,下次再犯,重打二十大板!”
“符道友,我们可是结拜的兄弟,你竟然帮着洛元青这个混蛋陷害我,还有王法吗?”白晓鸽咬牙切齿道。
咔嚓——
“被告试图勾结警官,扰乱公堂秩序,这张照片便是铁证,希望符警官明察秋毫,还洛元青一个公道!”
符道友厉声道,“人赃并获,阁下还有什么狡辩的话,一口气都说出来吧!”
“哦?被告哈士奇律师有话要说?”
脚下一只哈士奇高声犬吠道,“汪,汪汪,汪汪汪......”
“好好好,原来是这样!哈士奇律师说得对,被告白晓鸽咎由自取,罪不可赦,其罪当诛!”符道友眉头紧皱,语气急迫的说道。
“我抗议!你真的听的懂它在讲什么吗?”
“汪汪!”哈士奇两腿一蹬,向着门外跑去。
这下,他连辩护律师也没有了。
回头看去,身后的沙发上,野柔怀中搂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你醒了?这是我们的孩子,快喊爸爸!”
救命——
“救命啊!”白晓鸽喘着粗气,从藤椅上爬起。
只见天色渐亮,脚边正有一只哈士奇舔舐着自己的鞋底。
刚刚的,都是梦?喜当爹?这也太吓人了吧!
回头看去。
只见屋外站有一人,手拿铁锹,满身泥渍。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竟然没死?命还真够硬的啊!!”他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