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天刚蒙蒙亮。
洛娅睁开眼睛。
她从床上坐起身，看向旁边。
伊芙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晶石终端在查看什么。见洛娅醒来，她放下终端。
“姐姐休息得怎么样？”
“还可以。”洛娅看了眼时间，“你什么时候醒的？”
“五点。”伊芙下床，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
“外面已经开始有人活动了。”
虽然是清晨，但学院的很多老师和学生也开始他们新的一天了。
洛娅也起身，她打开终端，调出凯丝昨晚发来的补充信息。
“技术安全部大楼在学院中央区，距离我们宿舍步行二十分钟。”
洛娅说，
“罗哈德副部长的办公室在五楼。正常流程需要预约，但我们用‘紧急安全情报’的理由可以直接申请会面。”
“用什么情报？”伊芙问。
“关于三号工坊事故的异常发现。”洛娅调出一份编辑好的报告摘要，
“埃德温教授的一些数据，加上我们昨晚的观察。不提具体污染，只说是‘可能的外部干扰源’，请求技术安全部协助调查。”
“他们会信吗？”
“不知道。”洛娅说，
“但至少能让我们见到罗哈德。见面后，你的感知会告诉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伊芙点头。她走到衣柜前，开始挑选衣服。
“要穿得正式一点吗？”她问。
“校服就可以。”洛娅说，
“太正式反而可疑。我们只是两个关心学院安全的学生，偶然发现了一些异常，想报告给负责部门。”
“明白。”
两人洗漱，换上干净的便服。伊芙把长发梳理整齐，扎成简单的马尾。
七点半，她们去食堂吃早餐。
早晨的食堂人不多，大多是早起的教职工和少数习惯早课的学生。她们选了角落的位置，安静地吃饭。
“姐姐。”伊芙低声说，
“如果罗哈德真的是旧神会的人，我们见面时他可能会试探，甚至动手。”
“所以要做好准备。”洛娅说，“你感觉不对就立刻暗示我。我们以安全为由要求离开，不要硬碰。”
“如果他强留呢？”
“那就突围。”洛娅的语气平静，“你的力量足够破开常规结界。我会配合你，优先撤离，不纠缠。”
伊芙点头。她吃完最后一口面包，放下餐具。
“姐姐，我有个想法。”她说，
“见面时，我可以尝试用感知主动探查罗哈德。如果他有问题，我能感觉到污染残留。但如果他藏得很深，可能需要更直接的接触。”
“什么接触？”
“比如握手，或者传递文件时的短暂触碰。”伊芙说，
“皮肤接触能让我感知得更清楚。当然，如果他防备心很强，可能不会给我们这种机会。”
“见机行事。”洛娅说，“不要刻意，避免引起怀疑。”
“好。”
吃完早餐，她们没有立刻去技术安全部。
时间还早，过早过去显得太急。洛娅带着伊芙去了图书馆，在外围区域查阅了一些公开的学院安全条例，熟悉技术安全部的职责范围和工作流程。
九点二十，她们离开图书馆，朝中央区走去。
技术安全部大楼是一栋六层的白色建筑，外观简洁，窗户都是单向透光的魔导玻璃。
正门处有两名守卫，穿着深蓝色的制服，腰佩魔导警棍。
洛娅和伊芙走到门前。一名守卫抬手拦住她们。
“请出示证件，说明来访事由。”
洛娅递上交换生证件：“我们是帝国皇家学院的交换生，有重要安全情报需要向技术安全部报告。希望能见罗哈德副部长。”
守卫接过证件，用手中的扫描仪检查真伪。绿色的确认灯亮起。
“预约了吗？”
“没有。”洛娅说，“但事情紧急，涉及学院设施安全。我们可以在这里等，麻烦您通报一下。”
守卫看了她们一眼，转身走进旁边的岗亭。几分钟后，他出来。
“副部长同意见你们。请跟我来。”
他带着她们进入大楼。内部很安静，地面铺着深灰色的石材，墙壁是白色，天花板上的魔导灯发出柔和的光线。
走廊两侧是一扇扇门，门牌上标注着部门和名字。
他们走到电梯前。守卫按下按钮，电梯门滑开。
“五楼，出电梯右转，尽头就是副部长办公室。”
“谢谢。”洛娅说。
电梯上行。
伊芙站在洛娅身侧，手指微微收紧。她的感知已经全面展开，捕捉着周围环境中的每一丝能量流动。
很干净，没有明显的污染气息，但有一种紧绷感，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刻意压制着。
电梯到达五楼。门打开，她们走出去。
走廊很长，两侧的办公室门都关着。尽头处有一扇双开的木门，门牌上写着“技术安全部副部长 罗哈德”。
洛娅走上前，敲门。
“请进。”
门内传来中年男性的声音。
洛娅推开门。
办公室很宽敞，靠墙是一排书架，上面摆满了文件盒和技术手册。
办公桌后坐着一名约五十岁的男人，灰发，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穿着深灰色的制服。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见她们进来，抬起头。
“菲娜同学和克洛娅同学？”罗哈德放下文件，站起身，
“我是罗哈德。守卫说你们有重要安全情报要报告。”
他的语气礼貌，但保持距离。
“是的，副部长。”
洛娅用准备好的说辞开口，“我们在参与埃德温教授的课程时，接触到一些关于三号工坊事故的数据。结合我们自己的观察，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认为可能涉及外部干扰源，所以想来报告。”
“埃德温教授的数据？”罗哈德的眉毛微挑，“他给你们看了什么？”
“一些环境能量波动的记录。”
洛娅说，“还有关于设备异常的分析。教授认为工坊事故不是简单的故障，可能有外部因素。”
罗哈德沉默了几秒。他绕过办公桌，走到一旁的茶几边，示意她们坐下。
“请坐。详细说说你们的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