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了我们刚刚购置的房间,立刻就被里面的呈设给惊呆了。
“不是吧……”我看着这里面就像一套离岸别墅一样宽敞的大空间,首先的反应就是,这钱花得值得了。
在我们肉眼可见的范围内,一件又一件的镀金家具将这个地方装饰的富丽堂皇,这里不光沙发边是金的、吊灯是金的,烛台是金的,就连厕所里的马桶都散发着黄澄澄的光芒。
“我说实在的,之前我把这个地方说成是‘皇室装修风格’,还是有失偏颇了。”我说。“这里应该是土豪装修风格才对。”
“土豪也不舍得拿黄金来做装饰呀,先生!”符瑶打趣地回答道。“而且,这里也不是什么都用金子做成的,法兰斯会所的品位还是相当高的嘛。”
“也是。”我看着内厅用于装饰的石雕、挂在墙上的水果风情抽象画。“这里感觉很像是……非常有钱的人才能住的地方。”
“那不就是我们吗?”
“不不不,我觉得我们付的钱根本不足以我们住得上如此豪华的地方。”
“为什么?”
“你看看。”我指着那只黄金马桶。“光是一个这玩意就有一百多金币的量了吧?”
“这不是这么算的,先生。”
“那是怎样?”
“你要知道,先生,我们所拥有的,仅仅只是这个地方的居住权,不代表这里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了呀!”
“那……”我无奈地笑了一下。“这还不如自己买栋房子呢,起码这里面的东西是我们自己的。”
“别这么想嘛……”符瑶将手臂靠在我的肩膀上。“你要想,正因为这里的物件不属于我们,小偷偷起来才更加忌惮,不敢出手,毕竟我们的背后可是法兰斯家族的势力,他们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哦,你的意思是,还真有小偷会来偷这里的家具?”
“嗯……这其实是我想象的,毕竟目前来说这里还没有发生过偷窃案。”符瑶说。“哦,有钱人的地方就是安全,你说是吧,先生?”
“是吧……”我重复着符瑶的话。“那,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是吧?”
“对呀,哦我想起来了,我们还没有看二楼呢!”
“这地方还有二楼?!”我惊讶地抬起了头。“我觉得光是这一楼就够我在另外一个世界打拼半辈子才能获得了。”
“哈,先生你可真会开玩笑呀,走,我来带你继续参观一下!”
符瑶拽着我上了二楼,在沿着脚底下这螺旋上升的大理石台阶来到上面以后,她带我看了设有黄金浴缸的淋浴间、衣帽间,二楼卧室和储物间,虽然二楼只有一道走廊连接着所有房间,但明显这一层的价值也相当不菲。
“他们居然把厕所和淋浴间分开了,我的妈呀!”我说。“这真的是太享受了。”
“是吧?你很高兴能住在这里,对吧先生?”
“当然了,虽然我以前做梦都不敢相信这一切会变成真的,但……”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切确实变成真的了。”
“瞧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符瑶又拽住了我的手。“好了,我们的房间看完了,该去下一个地点了。”
“什么意思?我们还要去哪里?”我连忙止步问道。
“当然是……那些免费向我们这些永久住户开放的娱乐服务了呀。”
“啊,好吧……嘶,等等,别拽这么紧,太痛了符瑶!”
“哦,对不起先生!”
很快,我们搭乘升降机来到了会所顶楼,这里能玩的娱乐设施那叫一个多——首先就是摆在我们眼前的那座极其显眼的泳池,这玩意我以前只在电影里的顶级场所见到过。
然后,屋顶上还有一间宽敞的棋牌室,这里一次性可供一二十人打牌消遣,甚至渴了饿了,旁边还有售货的酒吧柜台,只是这里的食物价格……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算上一楼的赌城,我靠,这地方还真是了不得啊。”我说。“难怪要花这么多银子才能入住。”
“是呀,以后我们可以叫上菲尔先生、薇洛卡他们一起来这里玩一玩,肯定不赖!”
“我想也是。”我点点头。“啊,说真的,我对这一切很满意,不满意那都是假话了!感觉我们就好像先是做了一个噩梦,然后现在,我们又掉进了另外一个美梦里面。”
“别傻了,先生,这是现实呀!”符瑶欢呼似的举起双手。“你,我,用我们冒险挣来的钱打下了这片江山,这是独属于我们的成功,你不明白吗?”
“我知道,只是……”
符瑶站在了顶楼的栏杆边上,大呼一声:“噢,我就是世界之王!”
我连忙搂住了她的腰:“喂喂,小心别掉下去了呀!”
“哎呦,先生!你总是像一个大老爹一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怎么照顾好自己啦!”
“我只是提醒你……啊,算了,忘了它吧!”我摇摇头。“我得回客房睡一觉,这样做才算是真正体验了一下这家酒店的实质性功能。”
“什么意思啊?”符瑶问。
“酒店酒店,不就是拿来睡觉的嘛!”我摊开双手。“不能好好睡觉算什么酒店?所以我就要测试一下,这家酒店睡起来到底如何。”
“哦我敢保证,你的体验将会是相当好的!”符瑶说。“等等我!我也想去打个盹了。”
我们回到了客房层,在走出电梯以后,符瑶就开始和我大谈特谈,以后冒险的事情和其他值得期待的事情。
“我们也许之后可以买辆马车,或是更新我们的冒险装备。”符瑶畅想着。“哦哦,要不然就先从给你换一件新衣服开始好了,你觉得怎么样?”
“是吗?我觉得我的这件短袖挺舒服的。”
“但是你已经穿着它很长时间了,先生。”符瑶盯着我说。“你最好还是换一套比较得当一些。”
“那好吧。”我说。“有个住的地方,挺好,只不过接下来,该干的事情还是要干的。”
“我们不正在朝着那个方向前进嘛!”符瑶开心地说。“我听莫莉小姐说,这一次完成的刺杀差事完全够我们两个人再往上升一级了,也就是说,我们离彻底打败邪神又更近了一步。”
“是啊,但我希望现在最好就能干掉她。”我说。“我妹妹还在那个乌烟瘴气的要塞里受苦受难,唉,想到这个,我现在住的也不安心啊。”
“我很抱歉,先生……”
“不,没什么好抱歉的。”我说。“这一切都是那个家伙的错,邪神,操蛋玩意,我至今都不理解为什么她要那样子把我引诱过来,让我参与进她的混蛋小游戏中,这……这简直毫无道理!”
“但你同时也在这里交了不少朋友,不是吗?”
“是,这倒是。”我点点头。“没有你们,符瑶,拉曼却少爷,还有菲尔、先知,和这里的其他好人,我也没办法走到今天,有句话我很久以前就想对你说了——谢谢你,符瑶。”
“唔……”符瑶突然脸红了起来。“我很高兴能听见你这么说,先生!”
“以后我要是还能活着的话,我会更多次谢谢你的。”我说。“前提是我能活着。”
“这是什么话!我们当然能做到了!”
“希望如此吧……”
就在这时,符瑶突然注意到了走廊上的一副画像,于是她马上驻足停留,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哇啊……是,是菲尔·科林先生的个人油画耶!”她瞪大了眼睛。“唔,还是手持两把枪的酷炫造型,啊……先生,菲尔作为一个大师级冒险家,从始至终都是我的偶像,但我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能看见他的画像!”
我来到房门前,一边掏着房卡,一边说:“可能是因为法兰斯会所这栋楼也是他的偶像,所以就自己把画挂在那里了。”
“哈哈哈哈……先生,你还是那么会讲笑话,也许未来你当个相声演员都没问题呢!”
“那不行,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尤其是大家都看着我的时候。”我用房卡打开了门,随后对符瑶说:“喂喂,你还进来不啦?”
“哦,来了来了!”符瑶蹦蹦跳跳地走过来,结果刚一回身,一个不小心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好痛……”符瑶捂着脑袋。“啊,那个……我不是故意要撞到你的,非常抱歉……”
那个穿着黑色大衣,手提一只皮革包,戴着顶费多拉帽的男人,没有多说话,只是低头看了一眼符瑶,便面不改色地往前离开了。
“啊……好冷淡的反应……”符瑶吐槽了一句,随后又朝着我这里走过来了。
于是我大开房门,自己先进去了——我太困了,需要在那张黄金双人床上补充一下体力,顺便验证一下黄金是否能够助眠。
符瑶在我的身后进了门,随后小心地把它关好。
“呃啊~”我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突然住这么大的地方,还真有些不习惯呢,嗯……符瑶?你打算睡上面的卧室,还是下面的?”
“我要住二楼!”符瑶说。
“那这层归我了。”我笑了笑,推开了卧室门。
很好,这里有大床、台灯,床头柜,以及一只由发条驱动的玻璃挂钟和其他物件,条件相当好。
我将外衣挂上了一旁镀金衣柜的衣架,看了看时间:傍晚时分。
今天刺杀巴里安的冒险差事真是累坏我了,想到这个,我马上倒在了床上,一边暗自骂着背后的主使,一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嘭嘭嘭!”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听见我们的房门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拳头敲打着,正当我睁开眼睛坐起来,疑惑发生什么事情之时,突然,“咚”地一声,紧接着就是木板碎块掉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什么玩意?!”我马上蹦下了床——这么可怕的动静,是有人破门而入了?
而当我一推开卧室门,一把火绳步枪的枪口马上就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立刻吓得要死,同时,我还看见面前这人身后,好几个披挂整齐,身穿黑衣的火枪手正往楼上行动。
我呆愣地问:“你们……你们这都是谁呀?”
来者见我没有威胁,慢慢放下了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羊皮纸撰写而成的通缉令。
“我们是监牢特遣队的人。”那个火枪手指了指胸前的一枚金属徽章。“我们来这里调查一起重大的珠宝偷窃案,请你配合调查,先生。”
“什么?!”我大呼。“等一下……警官,我们怎么可能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呢?”
“哼。”对方轻笑了一声。“有证据表明,就在不久前,这间房的一位住户偷窃了一枚价值连城的宝石,好像是个女性,你对此有没有头绪?”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时,楼上传来了争斗声,不一会儿,几个特遣队火枪手就扭着符瑶的手,将她押了下来。
“队长,人找到了。”
“赃物呢?”我面前的火枪手问。
“都在,人赃并获!”只见那个火枪手队员手里捧着一枚马克杯大小的巨大钻石,朝队长点了点头。
我看着这个情景,人都傻了:“怎么……这是怎么……符瑶……这是……什么情况?”
符瑶脸上此时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各位大哥……我,我没有偷窃这枚宝石,更没有想要把它怎么样呀!”
“省省吧。”一个特遣队员说。“刚才都有目击者亲眼看见,你拿着这块宝石走进了这个房间,还想抵赖?!”
“那……那是因为……”
“好了别说了!”队长一挥手,那些队员马上就把符瑶给押走了,符瑶一边被迫前进,一边还大叫着:“不是这样的,我是冤枉的呀!”
他们离开后,队长便笑眯眯地看向了我。
“这位先生,介于你和那个嫌犯共处一室,我现在也需要让你接受调查,请你,跟我们走吧?”
对方这话的语气,与其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在命令。
“……好。”我也没招了,只能乖乖地被他带走,离开了法兰斯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