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琪等人的尸骨莫名消失,关于人员的失踪官方正在调查,且忽略不计)
教室惊魂
后来的日子,表面上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上课、下课、回宿舍,一切都按部就班,可那种不安的感觉却像藤蔓一样缠在心头——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闷热,空气里藏着看不见的压抑,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惊雷炸响。
我总在夜里惊醒,梦里全是医院走廊的血。白天坐在教室里,盯着黑板上的公式,思绪却会突然飘远,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同学们说笑打闹的声音,老师讲课的声音,都像隔着一层雾,不真实得可怕。
直到那一天,一节再普通不过的课。
教室里弥漫着沉闷的气息,风扇在头顶“嗡嗡”转着,吹不散午后的燥热。同学们埋着头记笔记,林砚老师站在讲台上,声音缓慢而平稳,讲着函数图像的知识点。我盯着课本上的抛物线,眼皮有点发沉——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刺穿了教室的宁静。
“啊啊啊啊啊!!!”
那声音尖锐得像玻璃破碎,带着极致的恐惧,从走廊尽头传来,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教室里的笔声戛然而止,同学们纷纷抬起头,脸上写满惊愕,连呼吸都忘了。林砚老师握着粉笔的手顿住,粉笔头“啪嗒”一声掉在黑板槽里。
“怎么了?”
这句话像同时在每个人心里响起。教室里陷入死寂,只有那声惨叫的余韵在空气中回荡,带着说不出的寒意。
“同学们先把课本翻到第六十二页,自己预习这部分内容。”林砚老师的声音有些发紧,却还强装镇定,“我出去看看情况。”
话音未落,她已经快步冲了出去,高跟鞋踩在走廊的瓷砖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很快消失在拐角。教室里的学生们面面相觑,安静了几秒后,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来。
“刚才那是谁的声音?好吓人……”
“是不是有人吵架了?”
“不对,那声音听起来像……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攥着笔的手微微发抖,后背冒起冷汗。那种熟悉的、不祥的预感又回来了,像冰冷的蛇,缠上了脖颈。我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天空依旧是蓝色的,可阳光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惨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砚老师始终没有回来。教室里的骚动越来越大,有人开始不安地踱步,有人趴在窗台上向外张望。终于,后排一个胆子大的男生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探头看了一眼,又猛地缩回来,脸色发白地坐回座位。
“怎么样?外面怎么了?”有人急忙问。
他摇摇头,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被“砰”地一声猛地推开。林砚老师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头发凌乱,脸色白得像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刚从地狱里逃出来。
她的左手死死捂住左胳膊,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顺着手臂往下淌,滴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很快汇成一小滩暗红。那白色的衬衫袖子已经被染透,猩红的颜色刺得人眼睛发疼。
“老师!您怎么了?”前排的女生失声喊道。
话音刚落,林砚老师的身体一软,像失去了所有支撑,重重地倒在地上。她捂住伤口的手松开了,露出一个狰狞的伤口——那伤口边缘不整齐,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撕开的,血肉模糊。
“愣着干什么!快打急救电话!”班长最先反应过来,嘶吼着冲上前,声音里带着哭腔。
“可……我们没有手机啊!”一个女生小声说,声音里满是绝望。学校规定学生不能带手机,此刻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所有人的希望。
短暂的沉默后,有人喊道:“先别管手机了!救老师要紧!她流了好多血!”
班长如梦初醒,急忙冲到讲台上,扯下一叠作业本,又抓过旁边同学递来的纸巾,一起摁在林砚老师的伤口上。几个男生也冲过去,帮忙按住。可那血根本止不住,很快就浸透了纸张,染红了他们的双手和衣袖,温热的触感让所有人都在发抖。
我站在人群后面,看着地上的血迹,看着林砚老师越来越苍白的脸,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
过了很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林砚老师原本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静下来,再也没有了动静。她的眼睛缓缓闭上,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珠,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教室里彻底陷入了死寂,只有同学们压抑的抽泣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这……”一个男生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老师……死了?”另一个女生颤抖着问道,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脸上满是恐惧。
“我在做梦吧……”有人喃喃自语,使劲揉着眼睛,可眼前的景象没有丝毫变化——林砚老师躺在地上,伤口还在渗血,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事实像一把冰冷的刀,插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学生们面面相觑,脸上全是恐慌和无助,有人蹲在地上哭,有人死死盯着门口,生怕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冲进来。
我看着地上的血迹,指尖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