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晨跑的哨声和汗水里被拉得漫长。
每天天不亮，凌冰的运动鞋就会准时叩响操场的跑道。起初王林会慢下来陪她，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心攥得发白，王林就在旁边递水，声音里带着笑意：“别急，先调整呼吸，两步一吸，两步一呼。”后来她能跟上节奏了，两人并肩跑在初升的晨光里，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有风吹过，会把王林的衣角和她额前的碎发一起掀起。
体能训练是最磨人的。教练的要求严格，俯卧撑要撑到手臂发酸，平板支撑时汗水滴在地上晕开小圈，凌冰好几次想放弃，抬头就看见王林站在不远处的单杠下，冲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她咬着牙撑完最后十秒，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时，王林会走过来，弯腰把她拉起来，顺手递上一块拧干的毛巾：“不错，比昨天多撑了五秒。”
互相对打的训练通常在傍晚。刚开始，凌冰连王林的衣角都碰不到，他的动作又快又准，总能轻易躲过她的攻击，还会在她失衡时稳稳扶住她的腰。她急得眼眶发红，王林就放慢速度，手把手教她出拳的角度：“手腕要绷直，发力点在腰上，不是光靠胳膊的劲。”有一次她总算抓住机会，一拳打在王林的胳膊上，自己的指节却先红了。王林皱着眉揉了揉她的手，语气带着点无奈：“傻不傻？打之前先活动开指关节。”
变化是悄无声息的。凌冰的胳膊上渐渐有了肌肉线条，跑步时不再气喘吁吁，做深蹲能轻松超过五十个，握力器上的指针也慢慢爬到了五十公斤。对打时，她能接住王林的拳头，甚至偶尔能趁他不注意，把他逼到墙角。每次赢了，她都会得意地扬起下巴，王林就笑着认输，伸手刮刮她的鼻尖：“行啊，进步这么快，以后我都打不过你了。”
感情也在这些细节里慢慢升温。训练完王林会帮她拉伸小腿，指尖按压在酸痛的肌肉上，力道刚好；她来例假时肚子痛，王林会默默端来一杯红糖姜茶，还找护士要了暖宝宝；晚上在食堂吃饭，他总会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她，说：“多吃点，练体能消耗大。”
有一次，凌冰练得太狠，夜里发烧了。她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摸她的额头，睁开眼就看见王林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退烧药和温水。他喂她吃药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嘴唇，两人都愣了一下，空气里突然变得有些安静。王林的声音有点沙哑：“好好睡，我在这儿守着你。”那天晚上，凌冰睡得很安稳，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被王林握着，他趴在床边，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凌冰开始习惯依赖王林。训练时会下意识跟着他的节奏，吃饭时会先找他的身影，遇到不懂的事第一反应就是问他。她知道，从来没有人像王林这样对她——会记得她不吃香菜，会在她累的时候给她打气，会在她生病时守在床边。
又一次对打结束，夕阳把操场染成橘红色。凌冰靠在王林肩上喘气，看着远处的炊烟，轻声说：“王林，谢谢你。”
王林转过头，眼里映着夕阳的光，他伸手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声音很轻：“谢什么？以后我还会一直陪着你。”
凌冰抬头看着他，忽然鼓起勇气，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王林的耳朵瞬间红了，他愣了几秒，然后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傻丫头。”
...
“....我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