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我好像……喜欢你。”
这话是在一次深夜慢跑后说的。月光洒在跑道上，凌冰的运动鞋踩过碎石子，声音轻得像怕被风卷走。王林脚步一顿，转头看她时，她的脸颊泛着运动后的红晕，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把碎掉的星光都揉进了眼里。
他沉默了两秒，突然伸手把她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点笑意，又有点发颤：“傻丫头，这句话，该我先说的。”
从那天起，避难所的日常多了藏不住的甜。清晨跑步时 ，王林会悄悄牵住她的手，指尖扣着指尖；体能训练休息时，两人会躲在操场角落的树荫下，分享一块压缩饼干；傍晚对打结束，王林会用毛巾帮她擦汗，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凌冰不再是跟在他身后的“拖油瓶”，训练时能和他配合着完成战术演练。——她的样子，眼里有光，再也不是那个连深蹲都撑不住的姑娘。
日子充实得像被装满的粮袋，凌冰以为这样的时光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王林突然消失。
那天清晨，凌冰准时出现在操场，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以为王林睡过了头，跑去他的宿舍找，门虚掩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他常穿的那件黑色外套搭在床头，衣角还沾着她上次练刀时溅上的泥点。
“王林呢？”她抓着路过的队友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
“没看见啊，昨晚出任务的人都回来了，没他？”
“不对，他昨晚没出任务……”
一天，两天，三天。凌冰把避难所翻了个遍，登记处的护士说没见过他登记外出，食堂的阿姨说他没再来打过早饭，教练看着她空荡荡的训练搭档位置，也只是叹气：“再等等，他或许有急事。”
可“等”字最磨人。凌冰照旧每天清晨去跑步，只是脚步慢了，手里攥着王林留下的外套，跑着跑着就会红了眼眶；体能训练时她比以前更狠，俯卧撑做到手臂发抖，平板支撑撑到汗水模糊视线，好像只要累到极致，就不会想起王林没在身边喊“加油”；傍晚的对打变成了她一个人对着空气挥拳，出拳的角度、发力的技巧，都是王林教的，可现在没人再在她失衡时扶住她的腰，也没人再笑着说“傻不傻，指关节又红了”。
第七天清晨，凌冰坐在操场的单杠下，手里捏着王林给她的体能计划表，纸边都被攥得发皱。她盯着跑道尽头的大门，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以前王林总说，她的眼泪最不值钱，末日里哭没用，可现在她控制不住。
“在这儿坐着干什么？早饭都凉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凌冰猛地回头，就看见王林站在晨光里，脸上带着点疲惫，嘴角却挂着她熟悉的笑意。他的衣服上沾着泥土和血迹，左臂缠着绷带，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凌冰站起来，跑过去，一把抱住他，眼泪蹭在他的衣服上，声音哽咽：“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找了你整整七天！”
王林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放得很柔：“对不起，没来得及说。前几天巡逻时发现东边有个小据点，里面困着几个幸存者，我带了两个人过去救人，路上遇到了虫群，耽搁了。”他拉开她，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指尖碰到她泛红的眼眶，语气里满是心疼，“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看，给你带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用布包着的糖，是末日里少见的水果糖，糖纸都有点皱了。“那据点里找到的，想着你以前说过爱吃甜的。”
凌冰接过糖，眼泪掉得更凶，却突然笑了，一拳打在他的胸口——这次她的力道很准，没再红了指节。“你下次再这样，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王林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好像她的手又红了一样。“不会了，以后去哪儿都告诉你，带着你一起。”他把她搂进怀里，晨光落在两人身上，像以前无数个并肩跑步的清晨。
凌冰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
王林回来后，避难所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充实，还多了藏在细节里的甜。
清晨的跑道成了两人的秘密基地。凌冰不再需要王林刻意放慢脚步，两人并肩跑在晨光里，他总会趁她不注意，伸手捏一把她胳膊上练出的肌肉，笑着说：“不错啊，比以前结实多了。”凌冰会假装生气，加快速度往前跑，王林就在后面追，脚步声和笑声混在一起，被风卷着飘向远处的哨塔。跑完步去食堂，王林会熟练地端来两碗粥，一碗给她，碗里卧着个溏心蛋——是他特意跟食堂阿姨“讨”来的。
体能训练时的互动更像打情骂俏。教练让两人练对抗摔跤，凌冰明明有了力气，却总在最后关头被王林轻轻一拉，摔进他怀里。她瞪他，王林就凑在她耳边笑：“故意让你的，不然你又要气鼓鼓地练到天黑。”凌冰偏不认输，下次训练时趁他分心，猛地把他拽倒，自己压在他身上，得意地挑眉：“这次可不是让的吧？”王林躺在地上，看着她汗湿的额发，伸手把她拉下来，在她嘴角印下一个轻吻：“是是是，我们凌冰最厉害了。”
傍晚的空闲时光最惬意。有时两人会坐在医疗区外的长椅上，王林帮她揉着训练后酸痛的肩膀，凌冰就靠在他肩上，听他讲以前出任务的事——不是血腥的战斗，而是遇到过的小惊喜，比如在废弃的超市里找到过一罐没过期的巧克力，在倒塌的花坛里见过一朵顽强盛开的小雏菊。凌冰会把自己的头靠得更近，轻声说：“以后我们一起去发现这些好不好？”王林会握紧她的手，点头：“好，每一件小事都一起。”
偶尔也有笨拙的温柔。凌冰听说王林的生日快到了，偷偷攒了几天的积分，在避难所的物资兑换处换了一块小小的磨刀石——他的砍刀用了很久，刀刃都有点钝了。她笨手笨脚地帮他磨刀，手指被磨得发红，王林发现时，又气又心疼，抓过她的手吹了吹：“傻不傻？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可转头，他就把那块磨好的刀挂在腰间，逢人就说：“我女朋友给我磨的，比新刀还好用。”
就连睡前的告别都带着甜。王林送凌冰回房，在门口总要多站一会儿。凌冰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一下，转身要关门，王林会突然拉住她，把她拽进怀里，加深这个吻。分开时，他会帮她理好衣领，轻声说：“晚上盖好被子，别踢被。”凌冰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笑着关上门——睡前的最后一件事，总是想起他的笑容，连梦里都是甜的。
日子一天天过，凌冰的眼神越来越坚定，可在王林面前，她还是会撒娇，会依赖。而王林，不管在外多勇猛，在她面前永远温柔，永远有耐心。他们的甜蜜，不是末日里的奢侈品，而是藏在晨跑的风里、训练的汗里、傍晚的拥抱里，是两个人一起活下去的勇气，也是彼此最珍贵的念想。
不过，越甜蜜的背后，隐藏着越巨大的阴谋，那一刻，女孩的感情破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