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置新衣,在客栈度过一晚,追云宗大选弟子的日期也就到来。
大清早,白槐还在客栈的被窝里眯眼睛,窗外隆隆响声如同烟火,听见就知道有大阵仗的事情发生。
“真吵啊...”
白槐忍着被吵醒的火气起床,她推开客栈的窗户,向天空仰望。
此时,空中聚集了一批御剑飞行的修士,他们由低到高次序分明,最底下的修士看衣服和法器大概是炼气期,往上的黄衫修士应该是筑基,再往上那些自由打扮的修士可能是权威长老一辈人。
当然,地下的凡人同样热闹,青年才俊结伴同行,夫妻拖着孩子,甚至是七老八十的老人都来看热闹。
追云宗排场不小啊,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宁雪。
白槐目前不会使用法术,神念探查也不会,只能干瞪着眼往天空看,奈何茫茫几百个修士,找不到准确发色瞳孔的宁雪。
回到最顶端的天空,一位紫色长袍的老者摸着胡子,他神念施展,大概是确认了衍武镇的布局,才笑呵呵地往旁边一拱手,致以身旁一名胖肚腩的金衣老人。
“金师兄,我方才确认过,这衍武镇的青年不愧是接近罗阳【灵山】,身怀灵根的人真不少!”
“哦?这么说甚好方师弟,老祖定下的衍武镇今年招生一百位三灵根弟子,咱们可以交差了。”金衣老人负手背后,肚子似乎挺得更有底气。
“老祖的底线应当是够的,但是额外的十位二灵根弟子,甚至是一位天灵根弟子,还是一觅难求啊。”方姓长老摇摇头,觉得今年衍武镇的青年资历还差点意思。
“方师弟,我听说你一月前收留一名二灵根弟子,叫做宁雪是吧,她如今进修如何,该突破筑基了吧?哈哈。”金衣老人笑眯眯的,似乎对师弟的教导方法很自信。
“唉!金师兄可别开我的玩笑,我说真心话,那二灵根的小妮子压根不适合修仙!我门下比她晚入门半月的三灵根弟子,倒是比她一个二灵根的先筑基!你说这可不可笑?简直有辱我的师名!”
“这么邪乎?按道理服下筑基丹坐个半月,也理应突破了,你那弟子莫不是被心魔所困?”金衣老人感到有趣,便问起详细事宜。
“心魔?我算她第二个师傅,始终不能得她半点信任,或许真如金师兄所言,她被自己的第一任师傅困住了,可惜天赋啊。”方姓长老摇摇头,脸色尽是无奈。
“行了方师弟,咱们还得继续主持大选不是?”金衣老人拍拍方姓长老肩膀,两人一起协同施法,将一座法阵的法盘调动起来。
客栈内,白槐由于找不到宁雪的身影,索性起床下去找。
不过,围观的百姓实在太多,白槐干脆不下楼人挤人,直接爬着窗户翻到屋顶,手掌翻在眉毛上,脚踩在屋瓦看着天空的追云宗修士。
宁雪,宁雪,我的同门你在哪里呢?
白槐仔细找了一番,她除了得来更多修士和凡人的注视,没有别的发现。
....不对啊,我可是仙人,应该有仙人的手段找才对。
白槐反思自我,奈何脑袋里没有修仙的半点记忆,神念探查这种低级小手段她也不会,
“应该找个人教我法术,要不再去一趟落红姐姐那里。”白槐拍手定下主意,转身就在屋顶奔走起来。
衍武镇的房居都是挨着的,只有围墙做分隔,因此白槐奔走起来丝毫不费力气。
快跑到藏仙阁时,白槐面对一座跨度较大的围墙,她先跳进围墙内,本打算后续发力跳出,然而任谁能想到,狭小的围墙里竟然藏着个人!
“小心哇!”
白槐已经落下去收不住脚,那藏在围墙里的人惊愕地抬起头,蓝色的眼瞳瞬间放大了!
“唔啊!”
噗通。
咦?不疼哦。
白槐感觉脑袋磕在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她赶紧撑着双手起身,发现自己赫然睡在一对白溜溜的大腿上,那大腿还恐惧地往后缩缩!
“对不起对不起!”白槐赶紧离开别人身上,而被充当缓冲垫的那人退到墙边,低头抱紧手臂缩成一个小荷包。
“呜...”
“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
白槐看清楚缩在墙边的人,那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一头冰白色的头发,身上的白色长袍脏兮兮。
这个人难道是?
白槐瞬间有了答案,记忆中有重合的对象,宁雪。
不过,白槐看宁雪反应,对方一点触动没有,只是闷头小声抽泣,好像没认出来“同门”的自己。
难道唐华不是我的师傅,不然为什么宁雪没反应?
白槐心中生疑,但当务之急是解决宁雪的哭泣,毕竟把她撞疼了,甚至都哭了!
“呃那个...对不起,我给你蜂蜜吃,你不要哭了嘛,宁雪。”白槐隐约记得甜食能安慰心情,这点对女孩尤其管用,她自己也特别喜欢甜的。
她喊我宁雪?
听到一个陌生女孩喊自己的名字,宁雪的哭泣因为惊讶停止,她抬起头,蓝色眼瞳睹见那银白长发,白槐正向她伸出手。
“你...认识我?”宁雪说话小心翼翼,整个人后缩,非常警惕白槐的好意。
“肯定认识,不然怎么叫得出来你的名字?”白槐打量着宁雪。
宁雪的脸蛋线条非常柔和,扑红的小脸更惹人怜爱,蓝色瞳孔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一汪清澈湖水透着光亮。
“你...是来追杀我的吗,为什么...明明嘉禾师姐,已经被你们掳走,却还不愿意放过我,呜呜。”宁雪又流泪起来,这个举动惹得白槐头疼。
合着宁雪是个哭包啊!还有嘉禾是谁?好麻烦啊。
白槐挠挠头有些没办法,她干脆先掏出买好随身携带的蜂蜜,用手指蘸取一些,直接趁宁雪不注意塞进对方嘴里。
“唔!”宁雪感觉嘴里甜滋滋的,原来是白槐用手指塞她嘴巴。
“你先吃点,别哭,我不是什么杀你的,我找你有事情。”白槐保持笑容,不能再吓到宁雪。
“不是...杀我的?”宁雪吐出白槐的手,她感受嘴巴里的味道,没有毒药的苦性,只是单纯的甜味,蜂蜜似乎安定了心神。
“哼,当然,我不可能对可爱的你动毒手嘛。”白槐自顾自地嗦手指上剩余蜂蜜,好像忘记回避什么人。
宁雪看着含自己唾液的手指被放进别人嘴里,脸上顿时就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