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下的京城依旧繁华,街边林立的高档酒吧完全没有因为今天是除夕之夜而闭店或是提前打烊。
有能力在京城这个地界儿做生意的家伙,就不会有谁是不知道怎么把握商机的笨蛋。
今晚大概就是近期最热闹,生意最红火的一个晚上。
假如能在今夜将生意都给做好了,那么后续的几日就算是完完全全歇业休息,那也是稳赚不赔了。
一行人来到了一家看起来就十分朴素的音乐烧烤吧。
这家店铺依旧是沈筠推荐的,纵使他坐拥万千资产,但却不影响他带着朋友们到这样的普通KTV就餐聚会。
沈家在京城的世家大族的势力中,可谓独占鳌头。
仅仅只是一家,就拥有着京城五大名门,十大世家中超过四成以上的财富。
可沈家的子弟向来不喜欢和那些所谓的“名门贵族”厮混在一起。
毕竟,作为初代沈家家主,孩子们的爷爷,沈庚龄自己就是河阳的贫农的出身,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才逐渐在京城发家致富。
上一辈过惯穷苦日子的老人,总是会习惯用勤劳节俭的美德要求自己的晚辈们。
哪怕沈家已经成为京城最为富有的世家,这样的习惯也依旧在延续着。
弟弟沈宁对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实际上他和同一层次的富家子弟比较起来,生活已经算得上是“清贫”的了。
他没有豪车,没有别野,没有环顾四周的美女佳人,连恋爱都是谈的网恋,依靠智取才一步步将对方拿下,用钱砸人这种事情,哪怕是他,也压根想都不敢想。
哥哥沈筠表现得最豪横的一次,也只是前段时间针对“烽火”母公司的那一次战略收购。
别看他只是脑子一热,就让苏兴拿着几个亿去敲打那些股东们,但实际上他已经提前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否则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立一个沈氏集团旗下的文化产业子公司,也就是如今的文韵传媒。
如果他们真的就像那些世家子弟一样,毫无理由的大手大脚的乱花钱,就算他们是沈家未来的实权人物,那也免不了被自己的爷爷一通臭骂。
说回一众人的聚会。
一入场,沈筠就安排了满桌酒水和现烤的烧烤,引导着一众人进入闲聊的节奏。
魏铭总觉得自己和其他人之间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就自己一个人端着半杯凉茶,坐在包厢的角落刷着手机。
“小铭,不去和他们一起喝一杯么?”秦朗也端着一杯奶制品,笑着坐到了魏铭的身旁,随后问道。
“唔……”魏铭摇了摇头,表示了拒绝,随后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才好。
“那真是有些可惜呢!我倒是想去喝一杯,不过要开车,就只能喝这个了。”秦朗展示着手中的奶液,带着几分无奈,轻叹着向魏铭说道。
“这是……牛奶?”魏铭有些不解的看向对方杯中的白色乳液,有些好奇的问道。
秦朗笑了笑,耸着肩膀,反问道:“不算牛奶,营养快线,你知道么?”
如果是其他的奶制品,或许魏铭还会有些不太了解,可是这营养快线,他还真的知道。
他随即点了点头,笑道:“知道!瓦哈哈在西桂电视台投了很多广告,以前我还看过……”
可说着说着,他就突然感到有些伤感,原因很简单,他上一次看电视,喝营养快线,好像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前了。
那个时候,家里还有一台老电视……
“怎么了,心情不好么?”暗淡的灯光正好映射到魏铭的眼底,让秦朗短暂地注意到了对方的表情变化。
魏铭闻言,不由得控制着自己咧嘴笑了笑,随后回答道:“怎么会呢?我感觉挺好的……”
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营养快线,秦朗拍了拍魏铭地肩头,安慰道:“没事的,现在特殊时期。来年疫情放开了,想什么时候回家,还不是一张机票的事情。”
秦朗并不了解魏铭的情况,他以为眼前的男孩只是因为没能回家而心生落寞。
对此,魏铭也不解释,只是轻轻点头。
“加个联系方式吧!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不好意思和沈筠沈宁他们说的,你可以告诉我。虽然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保镖,复杂的事情我也不太能帮得上忙,但是我收入还挺乐观的,困难的时候支援你一些,还是很容易的。”秦朗笑着拍了拍魏铭的肩头,拿出了手机,同时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秦朗看到这样孤独的坐在一旁,默默无言的魏铭,就想到了多年前,刚刚从军队退役,担任沈家保镖的自己。
当时,他还只是沈家家主手下的小角色,手上没钱没权,和家主外出都抬不起头来。
虽然家主沈煜琮对他真的很好,配备的装备和发放的薪水,在整个保镖圈内也都是令人羡慕的存在。
可因为无法融入那种所谓“上层社会”的氛围,他一度感到非常孤独。
直到当代的沈家家主安排他跟随作为继承人的沈筠之后,他才逐渐的从层次差异的自卑中解脱了出来。
“你不是和沈宁住同一间宿舍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应该也有所了解吧!沈筠和沈宁其实都差不了多少,你看我对他们的称呼应该就可以知道了。他们对待朋友从来都不是高高在上的少爷,他们也是非常平易近人的。”秦朗面带笑意,向着魏铭直言道。
见魏铭还是没有拿出手机来添加自己的微信,他随即就从魏铭的手中抽出了对方正在回微信的手机,然后自顾自地完成了扫码加微信的全过程。
“好了,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给我发消息,知道么?不许删,不然我有一百种方式找到你!”秦朗拍了拍魏铭的肩膀,认真地说道。
被秦朗半强迫式地添加了微信之后,魏铭并没有觉得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
这和去年他被恩师直接找到家里,然后直接“掳走”的道理差不多。
说到底都是对自己的关照,他怎么可能因此而心生怨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