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放任不管会怎么样？”
在确定合作意向之后，戴维斯·弗勒把目光投向未能清醒过来的其他人。
闻言，女孩儿眨了眨眼睛，仰着头打趣道：“放着不管就行了，等时间到了，或者这个副本......这个噩梦结束之后，现实中的他们自然会醒过来，灵界里所发生的一切也不会留下印象。还是说，你放心不下，想在意外发生前抢先一步将他们统统干掉？”
年轻人没当回事。
“时间到了是指？”
“毕竟是灵界嘛，非超凡者的存在在其中最多不会停留超过三个小时，时间一到就会被踢出去。所以说我们的时间其实不是很充裕哦？”
“那还等什么。”疑惑得到解答的第一时间，弗勒就已经向舞台的方向走去，“趁着还有时间，赶紧行动吧。”
芙洛拉笑吟吟的跟在后头。
剧院里通往后台的通道其实有很多，不过最方便快捷的果然还是舞台这边。
两人在观众席下穿行，随后沿着舞台旁边的小楼梯走到台上。
从这里，芙洛拉能够以更加清楚、细致的角度与距离观察那些舞台上的人偶。比起观众席上的来说，这些作为“演员”的木偶无疑在制作的工艺上更显精细、考究，不论是大致外观还是细节都更为贴近人类，甚至在不仔细观察的时候会下意识让人以为是活人。
如此，穿梭在这样一群木偶中时所能感受到的无形压力及恐惧也更加深刻一些。
芙洛拉倒是没有那种压力，比起似人的木偶，果然还是该怎样快速取得原始灵质更让她焦虑。
“我们的目标，那样你需要在灵界中取得的物品究竟是什么？或者说它大致的外观描述是什么？”
走在前头的弗勒感受到了某种异样的窥伺感，而直觉告诉他那些窥伺来源身边僵硬的木偶们。
“你是说原始灵质？”
年轻人没有回话，而是等着她接下来的解释。女孩儿则在思考着要透露多少情报才算合适，既不会显得自己不够诚意，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殷勤。
“先前说过的吧，我们所处的是一个箱庭式的封闭空间，其本质是一段回忆、历史、或某个正在发生的事件。而将其在灵界中复现的力量及支点，便是原始灵质。那是最纯粹的灵性聚合物，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也是人能成就超凡者的依据所在。
“至于它的外观......很难说定，不过只要你看到它了，便一定能够认出它来。原始灵质是这个空间的支点、源头，只要将它取得，这个噩梦就会崩溃......换个说法就是，只要这个噩梦崩溃，我们就能找到原始灵质。”
“既然原始灵质是成就超凡者的依据，那你怎么保证，在取得它之后，我不会为了独占原始灵质将你杀死？”
弗勒表情平静，声音却冰冷的提出了一个异常关键的问题，如无足够重量的答案，这个问题毫无意外可以将二人目前脆弱的合作关系撕裂，毕竟无论如何，成就超凡者的依据与成就超凡者的秘密，哪个更为吸引人，是压根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当前噩梦存在复数灵质的可能性非常之高。”对此，女孩儿作出了如此解释。
“理由呢？”
“人数。”芙洛拉眯着眼睛笑着，“被卷入这个噩梦的外来者实在是太多了，这表明该噩梦存在着不止一个的超凡力量来源，或者存在更高位阶的超凡力量，考虑到我们中没有超凡者，前一个猜想更加贴合逻辑。”
两人交流间已经从舞台上的侧入口进入到了后台中，不知是灵界力量的影响还是本就建造的如此，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迷宫。
狭窄的通道四通八达，不知通去了何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难言的气味，若说有什么让人安心的，可能就是唯有烛火始终保持着亮堂。
“接下来怎么办？”弗勒转头询问不说更有经验，起码是知道更多的临时队友，“剧院的主人虽然给了我们邀请，但似乎并不是很乐意见到我们。”
芙洛拉略微沉思。
“随便挑一条路吧，哪怕剧院的主人不愿意，这个噩梦也会迫使我们相遇。”
这是从玩家角度得出的结论，副本总是会按照一定规则和故事的发展进行下去的。其实从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讲，或许待在原地按兵不动，等事件发展到剧院主人不得不出来见他们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毕竟是已经有人抢先一步，也就断绝了他们守株待兔的可能。
弗勒闻言，颇具玄学主义的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币，随后向前方抛掷，打算硬币落在哪个方向就沿着哪条路走。
而女孩儿则盯着那枚硬币若有所思，那是联合王国于一百多年前开始发行的货币米纳，也是联合王国中价值最小的货币，在白城，一米纳大概能买到0.7磅左右的面包。作为最小额的货币，米纳通常只在联合王国及其附属地内流通，这说明弗勒或许是个莱茵人。
不过比起这个，弗勒若无其事的掏硬币这个出乎意料的举动让女孩儿想起了他取出枪来的行为，于是她再度询问：
“其实刚才就一直想说了，你哪里来的枪？”
弗勒眉头忽地皱了起来，他将女孩儿的话理解为一种对他现实身份及状况的试探，因为联合王国某些地区是实行枪械管制的。
但是女孩儿先前的表现说明对方很难做出这种有勇无谋的试探，所以他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我有带着枪睡觉的习惯，你可以理解为一种过度的、不必要的警觉，亦或者说这很奇怪吗？”
习惯这一词可以延伸出很多猜想，可芙洛拉更在意的是自己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凝视着年轻人继续前进的背影，没有说话，但是疑问与警惕已不可避免的如浪潮般翻涌。
这个自称戴维斯·弗勒的年轻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或者说，他真的是普通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