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倒是有过想要女装的想法,但也没有想到过要嫁人啊?!”
一张由檀木制成的床,镶嵌着红木,雕有镂空花纹,其侧面两条丝绸帷幕从床顶落下,将床的中间凸显出来。
而床的中间,此刻坐着一名男子,容貌被带有金色龙纹的红方巾遮住,让人难以一探究竟。
与红方巾相称,男子身着红色嫁衣,由金色点缀,上面最多的图案便是龙。
“白幽子...这名字...”。
用手肘抵着膝盖,男子将手伸进红方巾撑着脑袋,喃喃自语着。
这名叫做“白幽子”的男子,是今天三皇女大婚的男主角,即新郎。
只不过肉体仍是之前的肉体,但灵魂却是换了一位人选。此刻的白幽子已经不是之前的白幽子了。
梳理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白幽子总算是有些理解过来当前的情况了。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他睁开眼眸看到的便是这红方巾,随后察觉到身上的嫁衣,白幽子知道他这是结婚了。
可为什么他一个新郎要穿红方巾呢?啊~原来这是女尊世界啊,他这是要嫁给新娘,而不是娶新娘。
“这可真是...”
这一次娶白幽子的对象身份可不得了,居然是大漓的三皇女李溶月!
而白幽子的身份呢?呵,说来可笑,他竟只是青楼里面的一位舞男!
这两个身份可是天差地别啊,这是要多么离谱的情况下皇女才会娶一个舞男呢?
原来当今的女帝并不是这位皇女的亲生母亲,而是她的姨母。她的姨母与她的母皇是亲生姊妹,双胞胎。可就在一个月之前,她的姨母发动政变,攻入皇宫,将她的母皇杀害。而她的父后以及母皇的全部夫子集体上吊自杀。
哪怕是她的亲生兄弟姐妹们也没有逃过,全部死了。那为什么李溶月还活着呢?因为她天生双腿残疾,自出生之后就没有受母皇待见过。那一天姨母攻破皇宫,整个皇族们自杀的时候,没有人管她,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人想起她。
双腿残疾的她被人遗忘,孤独的躺在床上,默默的听着外面的惨叫声与悲泣声,残疾的她,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
她当然想过咬舌自尽,可那根本就没有用...
后来,与李溶月所想的不同的是,她的姨母李韵寒并没有杀她,可能是看她双腿残疾,是个废物吧!又或者是她那懦弱、胆小的性格。
大漓仍然是大漓,只不过换了一个国君,同时,三皇女还是那个三皇女,李韵寒仍然是把李溶月当做三皇女来对待,对此,除李韵寒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原因。
直到李韵寒下诏让白幽子嫁给李溶月的时候,李溶月才知道她的姨母想要做什么,她是想要羞辱她!居然让她一个三皇女迎娶青楼里面的舞男!
关于李韵寒,白幽子在记忆中是有印象的,他是青楼里面的一名舞男,但说是舞男,他也是会唱歌的,同时也会舞弄那些乐器。
在李韵寒没有发动政变的时候,白幽子能够经常的看到她,或者说李韵寒看他的视线实在是太火辣了,像是在痴情的欣赏着一件艺术品。
哪怕李韵寒每次都坐在不同的角落中,白幽子都能够准确的发现她。
后来,在经过政变,整个国家大抵稳定下来之后,白幽子再一次的看到了李韵寒,也是在这一次,他知道了,那个曾经经常用火辣眼神盯着自己的女子,竟突然之间变成了大漓的女帝!
那一天,李韵寒穿着一袭墨绿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花纹,显得高贵又不失亲和力,她好似是没有穿龙袍的习惯的,在外面的时候。
发簪简洁而典雅,身姿挺拔,眼眸深邃,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她看着他,眼睛在眼眶中转了两圈,在微风吹拂起那黑长的柔发之时,她说:
“就将你许给李溶月那个小姑娘吧。”
而也正是白幽子有了婚约的那一刻起,他感觉李韵寒看他的眼神变了。
之前明明都是带着欣赏的眼神,可现在却是想要吃了他的样子。
“莫不是这女帝有什么特殊癖好?”
整理记忆的白幽子不经意间吐了个槽,而就在这时,房门突然传来了响声,轻轻的被推开了。
他意识到,是他的娘子——李溶月来了。
白幽子还没有见过他的这位娘子。李溶月本身残疾就导致她的地位并不算高,现在再加上一个亡国女的身份,说实话能给他们找一套嫁衣就算不错的了,婚礼?可别想了。
所以,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婚礼可言,白幽子从青楼出来以后,就换上了嫁衣,被送到了这间屋子中。
“将我放到床边吧。”
顷刻,一道较为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随后便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好的,三皇女殿下。”
两个侍女在左右两边抬着坐在椅子上的李溶月,将她放到了床边。(侍男与侍女就不换了,省得各位看的难受。)
李溶月有着一张清秀的脸庞,眼睛大却异常的暗淡,仿佛是没有光亮的黑暗世界般。睫毛长而卷翘,鼻梁挺直,唇色自然。
发色如同最纯净的黑色丝绸,柔顺而光泽,简单的束缚在脑后。皮肤白皙如雪,与黑色长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或许是因为双腿残疾的缘故吧,胸部异常的丰满,遮住了那突出的容貌几分色彩。
她的身上同样是穿着了红色的嫁衣,由金色龙纹点缀。
“三皇女殿下,我们就先离开了。”
侍女们微微欠身,在得到李溶月的同意后,退出了房间,将房门轻轻带上。
刹那间,房间陷入了沉寂,而白幽子也不得不有些紧张起来,毕竟身边坐着的也算是他的娘子了。
“也不知道她长的如何,只不过她的声音听起来...”
白幽子不可避免的多想着,可他寻思了半天,娘子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他想要摘下他头上的红方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