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如果根基不稳,我再用法力给你强行夯实。
连破两个大境界,可千万别留下什么隐患。”
白发女子看着面前的凌霄,注入一丝法力在她体内游走,探查气息是否虚浮。
“不用麻烦母亲你了,我现在感觉再好不过。”
此刻的凌霄,浑身上下散发着锋锐的剑气,整个人宛若一柄出鞘的神剑。
“母亲,我此次来万剑峰,其实有件事情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哦?你想要什么直接跟你爹说不就好了,他那个性子,你就是要星星月亮也恨不得给你摘下来。
什么事情还要特意跑来跟我商量?”
女人闻言,轻轻挑了下眉头,看来自己女儿这是准备做件大事啊。
正常来说,圣地内的诸多事物她是从不过问的,全都交给凌天那个挨千刀的家伙去处理。
只有在一些关键的问题上,她才会参与决策,并且意见基本是决定性的。
“...我想要从元家的少主手里,抢一样东西回来。”
凌霄沉默一阵后,缓缓开口说道。
“元家?你什么时候跟他们扯上关系了?”
女人有些意外,她们剑池圣地扎根在云岚州,从不向外扩张,好好守着自己的地盘。
和乾元州的元家只在矿石生意上有些往来,是怎么惹上对方少主的?
“之前在云台秘境的时候,和对方起了摩擦,也说不上结下了多大的仇怨。
只是她拿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态度还极其嚣张...”
凌霄微微眯起眼睛,手中的长剑一阵嗡鸣,逸散出凌厉的剑气。
一想到陆羽在离开时的选择,她就气得浑身发抖,内心的杀意止不住地翻腾。
等到她把陆羽抢回来的那天,她一定会好好让他领教一下,背叛自己,究竟会是什么下场!
“那云台秘境不过是蜃兽所化,里面能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你们两个去抢?”
闻言,女人有些诧异,这种级别的秘境里,怎么可能有让自己的女儿都念念不忘的机缘。
而且居然还引来了元家少主的争夺,若是真有这种程度的造化,那圣地应该早就知晓才是。
“也不算是什么东西...准确的说,是一个男人。”
犹豫一阵,凌霄选择说出陆羽的存在。
“嗯?”
女子檀口微张,惊讶之色溢于言表,这个答案她完全没有想到。
“一个男人,值得你和元家的少主大打出手?该不会霄儿你这次突然说要去云台秘境逛逛。
就是为了他去的吧?”
“...差不多吧,我身上的变故,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这个男人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想征得母亲你的同意,动用圣地的势力,把他从元家那里给抢回来。”
凌霄的表情中露出一丝恳求,她深知以母亲的立场,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选择与元家交恶,是多么不明智的决定。
但眼下若不求助于家里,单凭她自身,想要从元柔手里把陆羽生抢回来,简直是难如登天。
“...你们抢的那个男人,他身上可有何特殊之处,我的意思是像能助人道法精进,突破修为的那种特殊。”
女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她皱起眉头思索一阵后,试探着询问道。
“...于外人而言,他不过是修仙界的一粒尘埃,天赋平平,也并没有任何家世背景。
但对我和那个元家的少主来说,在情感上却是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可霄儿你从小在圣地中长大,终日与剑为伴,哪里有机会接触什么男子,更别提坠入爱河了。”
女子只觉得更加疑惑,既然这小子身上毫无闪光点,又是怎么骗到自家女儿和那元家少主的呢?
她并没有怀疑凌霄对陆羽的感情,只是感觉太过匪夷所思,
因为继承了她这边的血脉,凌霄在经历了剧烈的情绪波动后,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就会彻底变白。
当初的自己便是如此,所以在看到凌霄的变化后,她没有太过诧异。
“日后我会慢慢跟母亲您解释清楚的,眼下即便我告诉您真相,您恐怕也不能理解。”
凌霄轻轻摇了摇头,她没有选择解释,是因为放眼整个修仙界,时间类的神通法术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
哪怕是未来修炼到大乘期的自己,也不曾掌握,而她能够重生回来,全是仰仗了元柔手里的那尊东皇钟。
即便是可以飞天遁地的修士,也很难理解超出其本身认知的事物。
如果眼下贸然讲出,恐怕母亲只会是当她是中了幻术,或者被人夺舍。
“好吧,你既不愿说,那就往后放放,不过那男子的事情,他要是真像你说的那般无足轻重。
倒也无需动用圣地的势力,为娘亲自走一趟,帮你把人直接抢了就是。
元家也不至于为了个毛头小子,跟咱们圣地撕破脸面,该做的生意还是要做。”
女人轻轻抚摸着凌霄的满头白发,满是怜惜之意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元家的少主又怎样,谁也不能抢她女儿的东西!
“母亲您亲自出手?其实派一名问道境的长老就差不多了。”
凌霄闻言,有些惊讶,要知道,她的母亲凌泽,乃是这天地间唯一的一只剑妖。
剑道上的造诣,可是比她的父亲,剑池圣地的剑主还要强上一截。
“不用,我一直待在圣地中,许多年都未曾出门,再施展点障眼法,说不准没人能认得出来,连和谈的功夫都省了。
霄儿你就在家安心坐好,等着为娘把人给你抢回来就行。”
凌泽微微一笑,神色间表现出绝对的自信。
凌霄见此,忍不住红了眼眶,上一世,她在发现陆羽是假死脱身后,知晓了自己是被抛弃的真相,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背叛了她。
于是索性封闭内心,沉浸于绝情剑法的修炼,以至于和父母都渐渐疏远。
寻找追杀陆羽的整个过程,也从没有和他们提及,只是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几女结成阵营。
倘若当初能直接对父母坦白此事,恐怕最后也不至于被柳倾染那女人坑害。
“娘亲,有你真好。”
凌霄将脑袋枕在凌泽的臂弯中,心中的愧疚与感激混杂在一起,只觉得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