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剧烈的抽搐中,我从床上弹起,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喘着粗气。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腰,感叹道:“原来只是梦而已啊!”
可口头上是怎么说,但是这个梦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了,不过最近也天天在做噩梦,梦到这些乱七八糟、毫无的厘头东西也不是很奇怪吧?
“感觉要去看医生了呢。”我的脸上露出苦笑,自己嘲笑着自己。
我想着“这难道就是我一直对过去执迷不悟的惩罚吗?这一次又梦到了姜枫檐。”
“苏羽澪!”粗哑的喊叫声从客厅传来。经过刚刚那个噩梦让我有些烦躁,我用枕头盖住头,屏蔽掉父亲的声音。
“苏羽澪!快点起床给我滚去上课!”
啧。
我的心里暗暗不爽,父亲这样关心我学习的样子是要装给谁看啊?只不过是不想让我在家里烦他罢了,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关心过我的学业。
但是我没办法反抗,只能顺应着他的话行动。我动作很快,去洗手间洗漱时看都没看他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就在他走进自己卧室后就迅速出门,这样也省的又被他数落一通。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天气有点奇怪,我记得昨天的天气预报说;今天,也就是1月3号会是个大晴天来着,可现在天气看着昏昏沉沉的,还非常的冷。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举着一串糖葫芦跑了过来,突然,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我被她撞到的片段,这让我下意识躲开了她。
脑海里不断涌现出的记忆刺激着我的脑海,我看着前面的十字路口,隐约感到非常的熟悉,如果没错的话经过这个转角就会看到一个车祸纠纷现场。
我加快步伐走过去。先来的是两位车主互相谴责的声音,而逐渐映入我眼帘的就是被小汽车给撞烂的电动车残骸。
总有一种既视感在我的脑子里,这一幕幕都像是曾经经历过一样,但是我却完全想不起来。虽然以前也经常有;去到一个第一次去的地方,却感觉自己貌似来过的错觉,但是那种感觉都不如这一次的强烈。
大脑像是受到了冲击开始剧烈特别疼起来,但这种疼痛只是持续了一个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
我扶着一旁的墙继续向学校走去。
□□
来到教室后我发现我前一座不知什么时候堆满了书本,难道是有新同学来、还是说老师已经把姜枫檐的位置换掉了?
我没有多虑,经过刚刚那一番冲击后,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想也没想就趴在了桌子上,整个人摊在哪里,显得有点难看。
睡觉时,脑子里还在不断闪过刚刚经历的片段,但脑子实在是太乱了完全对应不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的我感觉到似乎有人正在玩弄着我的头发。
我猛得一抬头,可眼前的一幕让我的大脑顿时失去了反应。
眼前一位长相及其可爱的女孩子正趴在我桌面摆的书上,用笔玩弄着我的头发,微卷的头发为她增添了一份美感与俏皮。
而她就是已经死去了的姜枫檐!
她似乎被我的猛然抬头下了一跳,整个人向后仰了一个弧度。
姜枫檐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很抱歉打扰到你了,就是看着你的头发翘起来了,想帮你压下去来着。”
我已经忘记了回答,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生怕稍微一眨眼她就会消失。额头的渐渐渗出冷汗,脸上震惊的表情更是不言而喻,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境之中。
姜枫檐貌似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怎么啦?干嘛一直盯着我看不说话,我知道我很好看,但是被你这样一直盯着也是会害羞的哦!”
“这里是现实吗?”
“诶?你在说些什么啊?”
我有些慌乱,甚至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现实,难道说我现在依旧在梦境之中?
“这里是梦境吗?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哈?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样的玩笑不好笑。”
姜枫檐抓住我的手贴上了她的脸,很柔软、很温热,但是对我来说这种皮肤与皮肤之间的直接接触却很恶心,也更能证实眼前的姜枫檐是真实存在的。
我猛的抽回手,不知为何,我感觉到的不是看到挚友安然无事的喜悦,而是恐惧……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心里强烈的不安和一时的冲击使我头痛欲裂,右手撑着头靠在桌子上,但上午经历的这种种一切让我有了个眉目,只是自己还不是很确定,因为这都太过于玄幻了。
姜枫檐见我这么一副难受的样子,着急起来,贴到我身边询问我的状况。
“怎么了吗?是身体不服,还是老毛病又犯了?”
我用右手的拇指和中指揉了揉太阳穴,缓和了一下疼得快要炸裂的大脑,道:“没……没事。”
我吞了吞口水,像是要去确定什么事一样。
“对了枫檐,今天是几月几号来着?”
见我问出这个问题,姜枫檐表现得一脸震惊的样子,道:“今天是12月29号啊,你不会忘了吧!”
而我也是被这句话震惊到,我的推论得到了肯定,我出于某种原因回到了2023年的12月29日。
震惊过后她转变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副模样,搞的我好像欺负了她一般。
她一脸委屈,带着些哭腔道:“你不会连明天要陪我出去这件事也忘了吧!唉~淡了,我们的友谊、我们的感情就这样了。”
“抱歉……我可能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吧,容易忘事。”
这时池安突然冒出来,他看了看姜枫檐那可怜的样子,对我责备道:“羽澪,你怎么能欺负小檐呢!”
池安在我身后抱住我,将我的四肢牢牢锁住。他锁得很紧,甚至有些弄疼我,但是我并没有反抗,因为我正在构思一个可能,一个能拯救姜枫檐的可能。
“小安,请你放开我。”
池安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不对,极其顺从地松开了我。
“羽澪,你今天很奇怪诶!”池安皱着眉冲我说了句。
“抱……抱歉,我现在需要静一静,还请不要和搭话。”
叮铃铃——
上课的铃声响起,其它同学都已经回到座位,整理好思绪准备上课,而我却是呆呆的望着窗外,梳理着自己的记忆。
目前已知的是,姜枫檐是在12月31日23点后在天台等待烟花时意外摔落的,那么……是不是我只要一直跟着保护她,就可以避免她的死亡?
虽然我并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回溯,但是既然有这么一次机会,我就一定把握住。
在意外发生的那次,是姜枫檐约着我们一起去天台看烟火,但陆诗泽、池安和我因为去买东西的事情耽搁了,所以没能一同前去,才导致了意外的发生。
想到这我慢慢看向了坐在我前桌的姜枫檐,心里暗道:“这一次我会跟紧你的。”
我下定决心后,开始认真听课。但不知怎么的,我异常的困,完全听不进一点,我带着这种昏沉的状态熬到了下课。
换作平常的话,一到下课时间我肯定会马上睡死,但是这次想着后天即将会发生的事情,顿时就散去了睡觉的想法,必须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这时一个男生走到我和姜枫檐的身边向我们搭话道:“内个,听说你们后天要一起去跨年,带我一个可以吗?”
来的人是我们的副班长,名字叫李嘉图,留着短寸,是一个很乐观、正直的人。
姜枫檐思考了片刻,道:“我不确定诶,我不知道羽澪他们会不会介意。要不……还是算了吧。”
“可以的,没关系的。”坐在她后桌的我随意回复道,而姜枫檐回头看了看我,似乎是在疑惑我的决定,也可能是疑惑为什么我课间居然是清醒的状态。
“没关系的,多一个人一起玩也挺好的,诗泽和小安应该也不会介意。”
“诶?这完全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哦!”姜枫檐狐疑似的看着我。
虽然我也知道这和我的行事作风不符合,但我认为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所以就这样同意了李嘉图的加入。
“有……有吗?我只是觉得人多一点会热闹些。”
“你以前可是一点都不喜欢热闹哦!”
完,我突然对自己那拉夸的说辞感到无语,难怪他们都会觉得我今天不对劲,这么反常不被注意才怪呢!
看我难堪的样子,姜枫檐再度开口道:“既然小羽澪同意了,那我也没问题,到时候我们约好个地点集合怎么样,副班?”
李嘉图嘴角轻轻上扬,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愉悦,道:“没问题!我保证不迟到。”
其实我对于这个副班长还是有好感的,也很能理解他。因为我们拥有着同样的家庭、同样的家庭离异、同样的被父亲不理不睬,只是我没办法做到像他那样乐观的面对痛苦的过去。
但是没关系,至少我现在已经拥有了能够改变过去的能力,这也许是上天对我的可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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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了下午放学,我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坐在位置上写着笔记,这是我打算用来推理和记录的工具。
池安一边收拾背包一边冲我说道:“羽澪你还不回去吗?”
“哦,我不着急,你先走吧,我等枫檐一起。”
“这样啊,那我先回去了,后天见,记得不要迟到了哟~”
“嗯,好。”
后天就是我们四个一起出去跨年的日子了,虽然这次多了一个副班李嘉图,但是也没关系,只要能够成功拯救姜枫檐,过程怎么样根本不重要。
姜枫檐去了趟办公室回来,见还没走的我,远远问了句:“还不走么?今天不急着回去做饭吗?”
啊!听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我得回去做饭,平时家里的饭都是我在做,而且必须要在父亲回来之前做好,不然的话肯定少不了一通责骂。
但……少做怎么一次应该也没什么吧,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就好了,对!就这么办。
我挤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脸回应道:“没事的,今天不用做饭。”
“噢,这样吗?”
“嗯嗯。”
“那你是为了等我吗?”
“嗯,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
姜枫檐可爱地歪了歪头,脸上充斥着好奇与疑问,因为在平时我很少会这样专门去等待别人,所以难免会有些好奇。
“那你等一下,我先打扫教室。”
“我来帮忙吧。”
“不用,我一个就好。”
“两个人会更快一点吧,我只是想赶快回去。”
“emmm,那好吧。”
我撸起袖子从她的手中接过扫把,开始打扫起教室。其实教室打扫起来还算轻松,因为大家平时并不会制造什么垃圾,只需要粗略地扫过一遍和把那些明显的垃圾扫起来就好,整体还是很轻松的。
“内个,羽澪能麻烦过来一下吗?”
“嗯,怎么了?”
我回过头看见姜枫檐在讲台上抓着黑板擦正努力地向上伸,很显然她够不着黑板较高的位置。
“这个就让我来吧。”说着,我一个健步踏上讲台拿过黑板擦。虽然这个黑板最高的地方我需要垫脚才能擦得到,但是这并不影响,只是三两下的功夫我便把黑板擦好。
姜枫檐冲我笑了笑,道:“谢谢你!”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笑总是能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心里总会洋溢出开心、温暖的舒适感,这使我一时呆愣在了原地。
我无神地走到讲台边缘放好黑板擦,但我没留意的是,讲台边缘是一个台阶,我一个踩空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我撞到了一旁的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散落的书砸在我身上。不算疼,只是感觉屁股被这么一摔有点麻麻的。
姜枫檐靠了过来,一边将我扶起一边说道:“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没,没事……”我话还没说完,我就发现她扶着我的那只手上有一道血渍,我下意识看向自己左臂,发现手肘上有着一条细长的伤口正渗着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