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这一走没多久,安空又来找白清鹤了。
她神神秘秘的凑到白清鹤的耳边说,“我刚才听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 江师姐和那魔光门的男弟子有点关系,这事你知道不?”
因为慕辞的那番话,白清鹤整个人都神清爽起来,她翘着二郎腿, 问, “你说得是哪件事?”
"哎呀, 就是他们俩眉目传情的事啊,你不是跟那位叫江诺白的男弟子走得比较近嘛,她就没跟你说过?”
白清鹤当然是知道江诺白喜欢江淮的事了,但却没跟安空提及这事过。
虽然她和安空也是朋友,但跟朋友说另一个朋友的八卦,白清鹤总觉得这么做很不地道。
再加上,安空这人一向八卦,传谣十分厉害。
她能知道的事,几乎都会让少些弟子都得知道这事。
白清鹤摸了摸鼻子,打马虎眼,“是嘛,她没跟我说过诶, 怎么回事啊?”
安空摇了摇头,眼神鄙夷。
“你可真是一点八卦都不沾啊, 近水楼台都得不着月吧,就前阵子的事,江师姐不是病症突然恶化了吗,这事情你总得知道吧?”
何止知道啊。
说起来,那事还有可能跟她脱不了关系。
白清鹤依然假装不知道这事,但显得有些心虚,“自然是知道的,那怎么了?”
安空翻了个白眼。
“本来眼看快要痊愈的人,怎么就突然恶化了呢?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而且其余的师兄和师姐们都轮番问了好几次,江师姐都闭口不谈,这说……”
白清鹤轻咳了一声,她自己没脸说出去呗!
安空自话自说,下结论道: “这说明江师姐存心在掩护什么或者 ……就是她不好意思说出去?!”
白清鹤挑了挑眉,"所以呢,你找我来的目的,就为了说这事?”
她瞬间提不起劲了。
她自己作为一个当事人之一,甚至有可能还是个罪魁祸首,事情的始末白清鹤最了解不过了。
安空见她不以为意,又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就在江师姐的病情恶化前,可是有人见到了一个魔光门的男弟子大半夜偷摸的给江师姐洗衣裳。”
这事白清鹤当然知道了。
要不是因为这事,江淮如果不误会江诺白行为不检点,就不会挨她的一顿骂,气到吐血了。
白清鹤心不在焉的问:“江诺白在照顾她, 给她洗衣裳有什么不对劲吗?”
安空再次被白清的这番话给整无语了。
“你懂什么, 衣裳脏了,白天洗不可以吗,他为何非要在大半夜洗?”
“说不定那衣服里还沾了点什么。”
她说着,老奸巨猾的冲着白清鹤笑了笑。
看起来显得有些猥琐。
江淮的衣物为何脏了,这一点白清鹤倒是没太在意,不过若是沾了点灰尘,根本没必要在晚上大费周章给她洗衣物。
再看看安空的那眼神。
难道是……
那个?
白清鹤以前看少看小人书,自然不是什么单纯的人。
不会吧?
白清鹤开始有所怀疑,“你可别乱猜啊, 这样会诋毁江诺白的名声。”
安空一副'我了解’ 的神情,道: “放心放心, 就这点事,我只跟你说过,不会让别人知道。”
然而……
安空嘴里的'我不会告诉别人’ ,就跟白清鹤经常说的'我一向言而有信’差不多一个道理。
说出去的话,转身就给忘了。
白清鹤表示并不怎么相信她。
将安空送走之后,白清鹤便去找江诺白,想打探一下情况。
不料。
她敲了敲门,卧房里无人回应。
这个时辰江诺白如果不在屋里的话,那大概就是在江淮那里了。
白清鹤站在江淮的门前,正要敲门进去,她突然想起了刚才安空对她说过的话。
心里产生了点好奇,她便收回了手。
她小心翼翼的趴在窗户上,然后推开一条小缝, 往里看去。
江诺白正在搀扶江淮,给她喂点白粥。
休息了好些天,江淮的身子又恢复了些,已经能做到说话份了,但手脚却依旧无法动弹,还需要江诺白来给她喂食。
她看着少年如此用心照料她,江淮心里越来越愧疚了。
之前她对江诺白所做的一些事,她一直还没道歉。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让她浑身不自在。
喝下白粥,江淮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她的脸就先红了起来。
江大小姐这辈子都没向任何人低过头,更别说什么道歉的话了,连一句软话都没说过。
江淮尝试过好几次,都是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只憋出一句,"之前发生的那件事,你最好忘掉!”
听到这一句话,在外头偷听的白清鹤有点忍不住想脱掉鞋直接仍在江淮的脸,打扁她那张美丽的脸蛋。
白清鹤皱了皱眉头,这女人还真是没够骂诶。
是想找打嘛?!
江诺白却没有为她的话感到生气,而是浅浅的笑了笑,“还请江姑娘放心, 我不会……不会说出去的。”
江淮也觉得自己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不像在道歉,又鼓起了一丝勇气。
“那个,我想说……”
“那件事, 我的确是做的有点不太妥,但你也有你的错,莫要钻牛角尖,明白吗?”
这次不是威胁。
反倒……
反倒实在说教?
白清鹤用手紧紧地捏住了一只绣鞋。
这狗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这不存心想找死啊?
然而。
江诺白的脾气比白清鹤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没……我没记恨姑娘,姑娘也不……不需要挂心,我心里早就…… 早就原谅姑娘了。”
江淮听她这么一说,总算松了口气,可她还是死鸭子嘴硬,“你明白就好,反正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
明明内心想的是道歉。
但偏偏,又想挽回面子。
少年的那张普遍的脸上洋溢着一抹笑容,江淮莫名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江淮感到有些烦躁,便偏过头去。
“之前你给我做的那个巧果, 味道还挺不错的,你能不能再做一次给我吃?”
江诺白愣了下,想说点什么,但他又把话咽在肚子里。
“好的。”
瞧着江诺白要从卧房出来,白清鹤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很不幸。
她一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险些摔倒在地,却被人从她的后背突然扶住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