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空被她瞪得浑然不自觉,她一心劝着白清鹤,身后的手冲师妹摆了摆,师妹立刻心领神会的扶起江淮离开。
白清鹤自是知道自己不能杀了江淮,有人劝着,给她台阶下,就也这么稀里糊涂消气了。
待到江淮已经被扶着走远了。
白清鹤才抬手将佩剑收回安空的剑鞘中。
安空连连朝白清鹤竖大拇指。
“花念啊, 你可真让我大开眼界了啊,没想到你以前唯唯诺诺从来都不敢跟人对峙的你,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居然就顿悟了。”
“之前我还瞧着你跟李成安那废物对打,还没觉得什么,没想到你连我们江大小姐都能打败,你真是太厉害了!”
白清鹤斜眼看她。
“江大小姐? 别乱取绰号,今日之事,不都全是你一人挑起的的,我的信呢?赶紧还我! ”
她摊开手,安空厚颜强笑着将书信交回白清鹤的手里,她挠着头笑:“这信我从地上捡到的,正想跟许师妹分享一下呢,谁知就被江大小姐给听到了,她不搭茬也就罢了,可她非要跟我对着干,为了捍卫我的尊严,我一时没忍住嘲讽她几句,可谁知她信口胡说,反倒惹得你生气了。”
白清鹤冲她翻了个白眼,“那你先前怎么答应我的? 说好了不传诺白的事儿,你这人怎么回事?”
安空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都怪我多嘴, 是我管不住嘴,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先别生气花念,就原谅我这次吧,我下次保证不传那个少年的八卦了,我向你保证!”
见白清鹤还没消气,安空赶紧讨好:“要不这样 ,我请你吃街市上的桃花酥怎么样?可好吃了。”
白清鹤皱眉,怒道: “你觉得这事是能一块桃花酥就能解决的了的吗?”
那还能怎样呢?
安空一时感到有些为难了。
只见白清鹤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四块,不准跟我讨价还价。”
安空心疼的摸了摸钱袋,咬了咬牙,“行吧行吧, 四块就四块。”
两人好姐妹似的勾肩搭背走着,还没走多久,白清鹤无意间踢到了地上的一枚黑色带花边的香囊。
安空弯腰捡起,随手打开一看。
里面放着一块圆滚滚的巧果, 已经风干了。
很硬实。
安空扬了扬巧果,问: “这是你的?”
白清鹤一把夺过那枚香囊,细细的在手上瞧了瞧,巧果上面带着圆圆的笑脸,白清鹤突然觉得很熟悉。
她顿时想起江诺白之前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把巧果做成圆脸,然后再画上一个笑容,显得喜气,我想江姑娘在病中,需要添添喜气才好得快。”
这难道是江诺白做的巧果?!
那为何会掉在这个地方?
白清鹤瞬间白了什么,江诺白只给江淮做过巧果。
难道……
江淮那女人一直把香囊藏在身上?
瞧着白清鹤在发愣,安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花念, 你在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这香囊难道是你的?或者说是江淮的?”
“这巧果难道是是什么定情信物?”
白清鹤生怕安空再次到处乱传,便从她手中抢过香囊。
“当然是我的了 。”
还没等白清鹤阻止安空在胡思乱想,她已经笑眯眯的打量她,“难道是乞巧节那天,慕师妹给你做的?”
安空一副‘我早就看出来了’ 的派头盯着她。
“哎呦喂,还说你们俩什么事也没有呢,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慕小姐的魅力呢,你不还是拜倒在慕小姐的石榴裙下了吗?”
白清鹤皱了皱眉,“你又乱取什么名字啊! 什么叫慕小姐?”
少女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慕师妹身上那股娇弱味,可不就是小姐嘛? 在我看来啊,小姐都没她这么娇气。”
安空寻思着。
以前的慕辞虽然看起来娇弱,但从来都不见她对谁撒过娇,自从跟花念亲近之后,何止是娇弱,都快弱的不能自理了。
而且还是好几次了。
她都瞧着花念坐在院里,看着慕小姐喝牛奶。
慕小姐那副娇滴滴的模样,那神态……
简直就是没足月的婴儿。
白清鹤在她脑门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行了啊, 你别再乱瞎想了,这巧果是诺白送我的。”
“什么嘛! ”
安空巴不得有什么秘密呢,没想到只是江诺白送的而已。
从街市逛完回来,安空又遇到了好几个师姐妹,凑起说话去了。
白清鹤本来打算跟着她们一起去, 无意中却瞧到江淮在练武场在找什么东西。
这人明明心里有江诺白的,却非要装模做样。
真让人讨厌。
拒绝安空等人的邀请,白清鹤径直朝江淮的方向走去。
“江师姐,你在找什么呢?”
白清鹤环抱着双手,斜靠在练武场的围栏上。
江淮抬眸看了她一眼,对白清鹤的愤恨藏在心里,但又无力出手,冷声回怼:“不劳花师妹费心。 ”
说罢,她转身要走。
白清鹤又跟上江淮的脚步,在她的背后嘲讽道: “有些人啊, 有心没胆,又敢做不敢当,喜欢就喜欢呗,这有什么不好说出来的。”
江淮阴森寒冷的瞪过来,“你说谁没胆?”
白清鹤无奈的摊了摊手,一副‘你自己非要对号入座’的表情,“我可没说江师姐哦, 江师姐在激动什么呀?我不过是感慨一下而已, 怎么江师姐现在连旁人说话都要阻止呢?”
这花念。
嘴里的一字一句像是要把她给气死。
江淮气恼地加快脚步,白清鹤自然不甘示弱。
“喜欢人家, 又不想说出来,要是喜欢的人被别人抢了,那就后悔去吧! ”
前头的少女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恶狠狠的瞪着白清鹤看去,“花念! 你到底有完没完!”
白清鹤也不再打马虎,收起脸上的嘲弄,十分认真的看着江淮。
“诺白是我朋友, 你如果是真心喜欢他,就不要端着架子,这样反倒让人看不起。”
江淮攥紧了拳头,浑身怒气十足,“花念,我再跟你说一次,我并不喜欢江诺白,那家伙不过是照顾过我一阵罢了,一个天资平平, 修为又低人一等,没有任何主见,连说话都口吃的家伙,他有哪点值得我喜欢的?”
那家伙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她特别的,他根本配不上她!
江淮想到那少年笑起来的样子,心下不禁一软。
但又很快被她剥离出去。
她绝不会喜欢那种一无所有的普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