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白清鹤刚去给慕辞送完牛奶,远远就瞧见江淮还在到处找东西。
她心里啐江淮,真是死鸭子嘴硬!
她存心想让江淮长长记性,于是白清鹤便在第二天黄昏,才将装了巧果的黑色香囊还给了江淮。
江淮一见失而复得的香囊,连忙爱不释手地捧在手中。
白清鹤见她一副慌张的样子,心里更加的鄙视她,“我是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江淮还想说点什么,但瞧到慕辞朝她这边走来,连忙将手中的香囊收进衣兜里,傲气的说了句,“关你什么事?”
随即,她便进了自己的屋。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明知道喜欢,分明很珍惜,却要假装不承认!
“鹤鹤,你在这做什么?”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慕辞的声音。
白清鹤转过身,揉了揉鼻尖,“跟江师姐说了两句呢。”
她正要回屋,慕辞又喊住她,“发生什么事了?”
白清鹤愣了下,苦笑着:“没事啊,我就是有些事想不明白而已。”
想不明白就别想了。
她可不想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慕辞。
于是,她随即摇摇头,问:“你怎么出来了,身子好些没有?”
“好点了,就是突然待在屋里无聊想出来走走,刚才我去你卧房找你,发现你不在,我就自己出来找你了。”
慕辞的语气像是没睡醒一般,很柔弱。
她们在练武场散了会步,白清鹤有些心不在焉,“阿辞啊,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慕辞眸子一颤,低声道:“想跟她在一起,一直都想在一起。”
白清鹤偏过头,又问:“那……为什么有的人,明知道喜欢,却还要假装不在意呢?”
慕辞抿了抿嘴唇,鼻子酸酸的,“估计,对方不希望被喜欢吧。”
白清鹤有点不解,“那如果对方也喜欢她呢,她也知道对方喜欢她,又为什么还不肯承认?”
慕辞深深的望白清鹤。
她难道说的是江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慕辞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又道:“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你自己散步吧!”
“啊?”
白清鹤眼睁睁地看着少女大步离开的背影,心里十分诧异。
她这是又怎么了?
难道她又说错什么话了?
自己只是想跟她探讨一下啊,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呢?
回上清门已经有半个多月了,这几日慕辞都不爱搭理她了,连她送的牛奶碰也不碰。
说好一个月抱一次也没有了。
白清鹤心里很郁闷。
加上昨日安空受命下山办事去了,白清鹤变得更加无聊了。
入夜。
白清鹤打了两壶奶酒,独自坐在屋顶上喝闷酒。
在月光的照映下,一个扎着马尾的少女正提着剑从外面回来。
白清鹤扬了扬手中的酒壶,大喊一声:“江师姐,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啊?”
江淮刚从练武场回来,冒了一身汗,正打算回去沐浴入榻休息,见花念独自坐在屋顶那轻浮的样子,不由得皱眉,然后径直走过,直接无视了她的存在。
见江淮不为所动,白清鹤眼珠子转了转,改口道:“江师姐,别急着走啊,这几日,诺白来信都提到你,你要不要看看啊?”
江淮身形一顿,抬头看她一眼,“你真是够了!”
她没做一丝停留,径直进了屋。
白清鹤自觉没趣,她只好继续一边喝酒一边赏月。
一炷香后,江淮的卧房门再次打开,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白色衣袍,腾身而起,便落座在白清鹤身边。
这个江淮真是越来越爱端架子了,哪怕是在讨厌的人面前,也在无时无刻保持着形象。
也难怪一直不肯承认跟江诺白的关系,这人心高气傲着呢,寻常男子怎能入得了她的眼呢?
白清鹤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摇了摇身侧还没喝的奶酒,她将没喝的那一壶递给了江淮。
江淮没接她的酒,直截了当地问:“信呢?你放哪了?”
信嘛……
有是有。
信中也都有问候江淮的,但她没把信带身上呀。
白清鹤笑着抬了抬酒壶。
“要不,你先将这壶酒奶酒喝了再提?”
上清门是一大仙门,向来重茶轻酒。
除非宗主在场,或是有重大宴会,否则都是以茶代酒。
江淮自成年以来,她还没参与过任何一个重大宴会。
所以她没喝过酒。
就在她犹豫之际,白清鹤嘲笑她,“你到底能不能喝啊?”
这话无疑是在上清门天才的脑袋上拔毛。
江淮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壶,仰头咕咚咕咚的将那壶奶酒喝个精光。
辛辣的奶酒从她喉咙里流淌进去,呛得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江淮生生地忍住了。
喝完之后,她还故作潇洒的擦了擦嘴。
白清鹤被她幼稚的举动逗得仰面大笑,“江淮啊江淮,你在耍什么帅啊?”
江淮打了一个很响的酒嗝,她已经开始面红耳赤了,就连脑袋也开始晕晕乎乎的。
她醉醺醺的看着白清鹤,“本小姐本来就帅!”
只是一壶奶酒罢了,怎么就醉成这样了呢。
帅个屁啊!
白清鹤坐直了身子打量她,然后她竖起两根手指问江淮,“江小姐,你好些看看,这是几?”
江淮那张冰冰冷冷的脸蛋都快看对眼了,最后坚定的说了句,“这个我知道,是三,就是少了两根指头。”
这话引得白清鹤笑得合不拢嘴。
这丫头到底醉没醉啊?
江淮盯了她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白清鹤收回了笑容。
看样子,这丫头的脑子还算清醒。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嘻嘻的问:“江小姐啊,那你心里有没有心上人啊?”
江淮垂着头,忽而甜蜜的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副娇羞的模样,“有的。”
“那……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啊?”
白清鹤继续试探。
少女突然沉默片刻。
白清鹤见她许久不答,慢慢失去耐心喝了口手中的奶酒。
“是个很讨厌的人!”
江淮回答。
这句话直接将白清鹤刚入口的奶酒一下子全喷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