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咳几声。
这丫头是不是疯了?!
江淮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意识到她这边的动静,嘴里喃喃自语着:“你们都讨厌!”
白清鹤才松了口气。
原来这丫头只是讨厌江诺白而已。
害她还以为这丫头看上她了呢!
白清鹤翻了翻白眼,“讨厌我就算了,诺白那么好,你凭什么讨厌她?”
江淮陷入了沉思,很久才说,“他一个平平无奇的人,还,还非得逼我喜欢他,这不让我更讨厌他吗?”
谁逼你喜欢他了?
要不要脸啊!
白清鹤无奈的瑶瑶头。
诺白真是瞎了眼喜欢这么个玩意。
真是倒了大霉了!
江淮一边说着江诺白的坏话,一边又露出甜蜜的笑容,最后才下定了一个结论。
“其实,他也没什么不好,他对我还挺温柔的。”
白清鹤简直对她无语至极,“你少自作多情,像诺白这种小奶狗类型,对谁都温柔。”
这话引起江淮的不满,“不一样!他只对我最温柔。”
白清鹤瞥了他一眼,“对对对,对你可温柔了,那你怎么还对他嫌东嫌西的?”
江淮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说着自恋的话,“可能是本小姐太美了,他根本就配不上!”
白清鹤拿在手中的酒壶咔嚓一声直接给捏碎了,她额头暴起一丝青筋,“你有种再说一遍?”
江淮喃喃着:“他……配不上,但我还挺喜欢他的。”
真是大小姐脾气,真矛盾啊!
白清鹤无奈的摇了摇头。
江淮絮絮叨叨了几句喜欢江诺白的事实,便迷糊的睡着了。
她的身子一歪,险些从房顶摔了下去。
可把白清鹤给吓坏了。
她把江淮拖进屋内,直接扔在卧榻上,这丫头又醒过来,嚷嚷着要嫁给江诺白。
白清鹤瞧见木桌上的纸笔,浅浅笑了一下,“你要是真喜欢诺白,你就立个字据,要不然,我就当你在胡说八道。”
醉酒的少女根本经不起白清鹤的折腾,她摇摇晃晃的坐到木桌面前,歪歪扭扭的开始在白纸上写字。
可笔上的墨水都已经滴在白纸上了,她一直没下笔,反而傻愣愣的回头看着白清鹤,“该怎么写?”
白清鹤轻咳了一声,“你就写,我江淮,喜欢江诺白。”
等到江淮写好了,白清鹤仔细瞧了瞧,差点没把她看呆了。
这丫头还真就乖乖听了她的话,写了‘我江淮,喜欢江诺白’几个大字。
白清鹤心想。
这下我可就有证据了,我让你这丫头死鸭子嘴硬!
心满意足的白清鹤便兴高采烈的从江淮卧房里出来。
不料,正好巧遇要出门的慕辞。
慕辞一见她,她的脸色从平淡变为喜悦再变为阴郁。
白清鹤冲他挥挥手,“阿辞,你这又要上哪去?”
话还没讲完,白清鹤就被一声巨大的关门声给打断了,眼前哪还有少女的身影。
好几天都没见过慕辞了,白清鹤心里纳闷,就去敲了敲慕辞所在的卧房。
原本里头还点着油灯,被她敲了几下,屋内的油灯瞬间灭了。
白清鹤寻思着,安空那妮子说的真没错,慕辞就是个怎么都不好应付的大小姐。
不!
比大小姐还让人捉摸不透。
一觉醒来,江淮的脑海里顿时涌现出一个让她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似乎在提醒她昨晚自己说了什么,又好像做了什么。
江淮猛地起身,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脑袋下了床,木桌上放着一块白纸片,上面写着‘喜欢江诺白’几个大字。
这几个大字宛如晴天霹雳。
这是向江淮宣告,那些混乱的记忆都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不是她的头在痛着。
江淮此时有股想要提着佩剑去杀了白清鹤的冲动。
她无力的重新倒在榻上,心里恨死白清鹤了。
该死的花念,她该不会要将这事告诉别人吧?
江淮调好状态,忍着剧烈的头痛,过来敲白清鹤房门时,白清鹤都还没睡醒。
白清鹤揉了揉眼睛起身开门。
见来人是江淮后,她整个人顿时清醒了几分。
白清鹤笑道:“哎呦喂,这不是咱们的江大小姐嘛,这么早来找我有何贵干?”
江淮不想站在门口跟白清鹤讨论昨晚发生的事,于是推了下白清鹤,就进了白清鹤的屋将房门关上。
她的眼直直地瞪着白清鹤,看着非常生气,“花念,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清鹤打了个哈欠,“我能怎么样,我不过是希望你江大小姐认清自己的内心,别抱憾终生。”
这给江淮整沉默了。
其实。
连她自己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心悸。
在她心里,是真的喜欢江诺白的。
只是像那江诺白那么普通的男孩,真的值得她喜欢吗?
在修行中。
江淮从来都不会为了一点芝麻小事舍弃西瓜,尽管芝麻再怎么好,可西瓜更值得选择。
分析利弊。
懂得取舍。
这才是修行之中的大义。
但在感情中,真的也能这样吗?
江淮不清楚。
但她只知道,她不想被人耻笑,被人议论。
如果她真的想跟江诺白在一起,那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估计所有人都会看不起她,竟会跟这般一无是处的少年在一起。
江淮的内心有些害怕。
白清鹤大概能猜到江淮内心的想法,像她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哪怕跟仇敌喝酒,她最后都要先去沐个浴,然后整理妥当,更别提感情了。
江淮一向对自己很严格,对另一半更严格。
但这样真的好吗?
白清鹤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从乾坤袋里掏出昨天立下的字据,“我也没没想过要威胁你,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你要是不高兴,我就把这纸撕掉,但是江淮,既然你喜欢江诺白就不要退缩,总是畏畏缩缩的只会让你和江诺白都痛苦。”
她说完就把手中的纸条撕掉了。
江淮看着被白清鹤撕掉的纸片,沉默良久才说,“只是我不知道。”
白清鹤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事没人替你解决,江大小姐,你自个好好想想吧。”
江诺白不过是容貌跟天分欠缺了点,但他的脾性好,又温柔体贴。
你有啥不知足的?
是啊。
江诺白确实好。
可江淮一时还没法说服自己的内心,江淮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从白清鹤卧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