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鹤拉下脸,一想起岚玄,她再没有刚才的柔情,只有冷漠。
“她之前想害我。”
栗子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清鹤。
“真的吗?”
白清鹤点了点头。
“不过那女人没得逞,但我已经开始记恨她了,这仇也结下了。”
咚咚咚……
有人敲了门。
白清鹤起身去开门。
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裙少女站在门外。
栗子一见门外的女子便要迎上来。
“二姐,你怎么来了?”
白裙少女抬了抬手里的盘子。
“我来给两位贵客送点吃的。”
白清鹤诺有所思的盯着盘里的食物,似乎子啊犹豫。
她看不出来这些食物是不是也是纸扎变化而成的,一想到府上整个东西都是纸扎变成的,她对这些看上去还不错的饭菜瞬间失去了兴趣。
栗子解释说:“些都是正常的食物,白姐姐,你就放心的吃。”
白清鹤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眼见栗子要跟那白裙少女离开了,她压低了声音跟栗子说:“我刚才跟你提的意见,你好好跟你大姐说下,让她好好考虑,若是你大姐真的想离开这,我可以帮这个忙。”
栗子有些感激的点点头,便跟着白裙少女离开了。
西域鬼城阴气太重。
送来的吃食都是添补了一些阳气的。
白清鹤吃了几口,就抱着小蛇睡下了。
她睡的迷糊时,白清鹤总觉得有人在挪动她的身子,但因为身体沉重的原因,慢慢的就昏迷了过去。
隐约。
几声嘶嘶嘶的叫声在她耳边回响。
白清鹤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睁开眼睛。
她终于被扔到地上,后背撞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疼的她不禁皱起眉,耳边似乎还有相互碰撞的声音。
白清鹤顿感肚子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揍了一拳似的。
有些钝痛。
慕辞幻化成少女的模样,轻轻拍了拍白清鹤的脸,“鹤鹤,鹤鹤,你快醒醒!”
白清鹤也很想醒过来。
可她的双眼已经睁不开了,手脚也是动弹不得。
该死的!
一定是栗子那二姐送来的食物有问题。
白清鹤不知躺了多久,耳边慕辞急切的声音一直在呼喊她。
良久。
白清鹤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周遭一片寂静又昏暗。
什么也看不清。
她只能隐隐感觉身边有个人正趴在她身上。
“阿辞?”
慕辞僵了僵身子,矮下的身子抱住了白清鹤,“你终于醒了,鹤鹤。”
慕辞的声音有些哽咽。
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白清鹤很想拍拍慕辞的背安慰她,可她自己的手脚也动弹不得。
“阿辞,别怕。”
“对了,我们这是在哪里啊?”她问道。
慕辞低声道:“我们好像躺在一个棺材里。”
什么?!
棺材?!
慕辞又道:“我们现在正躺在鬼王娶亲的喜棺里头,她们将你迷魂目的是想让你代替栗子她姐嫁给鬼王。”
白清鹤皱了皱眉,“那你又怎么在这?”
慕辞委屈的看着她。
“我怕你会遇到危险。”
怕她遇到危险……
就不怕自己也遇险吗?
白清鹤心头一暖。
她只觉得从始至终一心陪在她身边的就有她的小蛇了。
明知她自己也会遇到危险,拖着柔弱的身躯什么也做不了。
明知自己没能力保护她。
还是不顾生死来陪她。
“你是不是傻啊?”
白清鹤低声喃喃着。
慕辞趴在她身上,脸颊蹭了蹭她的脖颈。
“我才不傻呢,鹤鹤有危险,我保护你。”
良久。
慕辞低声道:“鹤鹤,咱们会不会有危险啊?”
白清鹤问:“怎么,现在又怕了?”
慕辞摇了摇头,“只要鹤鹤在身边,我就不怕。”
此时此刻。
白清鹤动弹不得,身边又只有慕辞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除了等江淮等人来救援。
此时此刻,白清鹤已经别无他法。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阿辞,你下山跟我们一起来,也是为了我吗?”
慕辞紧紧抱住她的腰,喃喃着:“嗯,我怕不在你身边,你就会找别的灵宠了。”
白清鹤无奈。
“我一向言而有信,绝对不会找别的灵宠!”
慕辞哼了声,“我才不信你。”
刚才白清鹤还挺感动的,都快流泪了。
此刻被慕辞这句话给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白清鹤给气笑了。
“你为何不信我?”
慕辞气呼呼地说:“你总是骗我!”
“怎么说?”
慕辞沉默了。
实在太多了。
而且还能说上三天三夜!
白清鹤以为她说不出来,笑了笑,“我觉得我没有哪里对不起你的呀,那你说说看,你这时不时生气,还不爱搭理我的毛病,谁能受得了?”
慕辞又哼了声。
“那不都是你一直在惹我生气吗。”
反正也出不去。
说不准没未来了。
白清鹤干脆跟她掰扯一下,“那你倒是说说,我哪惹你生气了,你就讲讲就在前几天,你总是有意避开我,这是为何?”
慕辞气呼呼地说:“你那天夜里,进江淮的房里又做了些什么?”
白清鹤似乎已经不太记得这事了,脑子突然转不过来。
“你说的是哪一次?”
这话直接把慕辞气得不轻。
她干脆将脸埋进白清鹤的颈窝里,不说话了。
白清鹤思来想去,终于想起了那日她和江淮喝醉了酒,那会儿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顶上喝奶酒,然后便在练武场遇到了江淮,谁知道江淮那女人一下子就给喝醉了,还要她亲自送回去。
再然后就是她从江淮房里出来,就遇到了慕辞。
“你说的是我喊了你,你没理会我那一次?”
慕辞哼唧了几声,但没开口说话。
她似乎默认了白清鹤的话。
白清鹤解释着。
“就那天我们喝了点奶酒,她酒量实在太差了,我就把她送回去了啊。”
慕辞抬起头。
即使在黑暗里,白清鹤仿佛还能看到她那双明亮的蓝眼。
“你俩,何时好到可以一起喝酒了?”
慕辞抱怨着。
白清鹤非常无奈。
“不过头一次而已,我本来想捉弄一下她的。”
慕辞低声问她,“那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白清鹤愣了一下,“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会喜欢上这种缺根筋的女人?”
这话倒让慕辞心情好转了些,他又问:“那么,如果我跟她一同掉进水坑,你会先救谁?”
白清鹤笑了笑,“当然是你啊,你惧水,江淮那丫头肯定会游泳。”
慕辞又问:“那要是我跟她干架了,你帮谁?”
“当然是你啊,你又干不过她,我要是帮她,你岂不是要被她逼上绝路了?”
白清鹤理所应当的回答了慕辞的所有问题。
若非此时被困在棺材里,慕辞岂不是要气到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