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刷脸认主人
叶亦萱终于明白杜子辰用意,却仍然迟疑:“他们身上有中文功能?”
“有一次喷嚏爷差点说漏嘴。”杜子辰自信地看着叶亦萱,“相信我的判断!”
“好,本小姐显一回身手!”叶亦萱拢一下长刘海儿,推开乐成双,走过去坐在叽哩肚子上,仔细查看菜单,然后翻动菜单,忽然惊喜道,“果然有!可是,需要目光刷脸……”又详细解释,“激活中文系统后,他睁开眼睛同时,我启动刷脸命令。第一眼看到谁,他就认谁是主人,就会听谁指挥,新启动的命令会覆盖以前命令,也会忘记喷嚏爷……我们有帮手啦!”说着激活叽哩中文系统。
乐成双凑过来提醒道:“再看看,千万不要弄错!”
杜子辰把乐成双拉开,把脸凑到叽哩眼睛上方,确保他第一眼能看到自己:“懒书虫,把你口中的草团贴他鼻孔上。”
“我——”叶亦萱迟疑一下,“我这么大美女,嚼过的东西贴他鼻孔上,还不把他美出鼻涕泡来!他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还是半球通牺牲一下吧。”乐成双从口中抠出已经嚼烂的草团儿,贴在叽哩两个鼻孔中间,然后蹲在另一侧幸灾乐祸地笑着,“早知道有这美差,我提前一个月不刷牙……”
话没说完,“吧嗒”一声,叽哩突然睁开眼睛,吓了杜子辰一跳。杜子辰不由自主地向后一躲。乐成双也吓一跳,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抢……叶亦萱及时启动刷脸命令。结果,叽哩两道目光刷在乐成双脸上。两三秒后,叽哩盯着乐成双问:“您有什么吩咐?”
“哇——成功啦!”乐成双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杜子辰脸色一冷:“值得这么高兴吗?”
“刷脸成功,不值得高兴么?”叶亦萱站起身,疑惑地看着杜子辰。
杜子辰站起身:“刷了他的脸!”
“啊——”乐成双摸摸自己的脸,“其实……咱们三个,刷谁脸都一样。”
杜子辰后退一步:“你是他主人了,下令吧。”
“下令?什么令?”乐成双看着杜子辰,满脸问号。
“看看……”杜子辰双手往外一翻,“命令他站起来,一边等着。”
“明白。”乐成双又蹲下摩挲两下着叽哩头顶,“起来,先站一边去,等我命令。”叽哩答应一声,立即照做。他们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信心也更足了。
接着,他们用同样方法苏醒了哇啦。
这次乐成双没有往前凑,刷了杜子辰的脸。
杜子辰命令哇啦驾驶螃蟹车在空中绕圈儿。哇啦自然服从杜子辰的命令,叽哩却只服从乐成双的命令,见乐成双没有发布命令,快步上前拦住哇啦。
“我主人没命令,你不能指挥螃蟹车!”
哇啦要将叽哩推开:“我主人有命令,我要执行。”却没有推动。他后退两步,然后向前撞去……本要借冲撞之力将叽哩冲开,前往驾驶室。不想叽哩被撞的后退两步,却仍不让开,反而抱住哇啦,说啥也不松手。
“没有我主人命令,你不能开车——”
乐成双觉得好玩儿,坐到躺椅上鼓掌加油,命令叽哩把哇啦摔倒。哇啦因身体失去重心也将叽哩抱住……二人拥抱只为互相支撑稳住身体,不因刚才失去重心而跌到。结果叽哩接到命令,冷不防将哇啦抱起来便抡,准备转几圈再借势扔出去。
哇啦突然双脚悬空,身体失去支撑,也知道叽哩将要做什么,便紧紧抱住叽哩不松手。叽哩快速转了三圈,使出全身力气要把哇啦抛出去,结果没有抛出去,反而被哇啦连累,二人双双跌倒。
叶亦萱愣愣地看着叽哩哇啦。
杜子辰无奈地摇摇头。
乐成双开心地跳下躺椅,围着叽哩哇啦转圈走,一遍鼓掌一边喊:“第一场平手!起来起来快起来,打第二场……”
杜子辰突然指着乐成双喝道:“哇啦,把这小子给我扔出去!”
乐成双吓的顿时愣住,脸色蜡黄,呆呆地看着杜子辰。
2.半球通又惹祸
哇啦要起身执行新命令,却被叽哩抱住一时间挣脱不开。
叶亦萱气哼哼地走上前拧住乐成双耳朵扯过来,把他推倒躺椅上,然后指着他的鼻尖喝道:“现在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不捣乱你会停止呼吸吗?他俩虽然是合成人,也有生命,也是活生生的人,不该被尊重吗?耍戏他们干什么?”
“我、我只是觉得好玩儿没忍住……”他怯怯地看看叶亦萱,又怯怯地看看杜子辰,“我没有不尊重他们的意思。我、我又犯错了么?”
杜子辰瞪着乐成双:“我为什么把他俩迷倒?”
“我为什么激活他俩中文命令?”叶亦萱跟着问。
乐成双摇摇头:“不知道。”
叶亦萱举起手差点拧住乐成双耳朵:“你脑子进入冬眠期,脚后跟也……对了,你好几天没洗脚了。”说完,无奈地坐在躺椅上。
杜子辰拿起一个小罐罐递向乐成双:“一口干掉!”
乐成双一边后退一边摆手:“我不想睡不醒!”
“那就给我闭嘴!再破坏计划,把你扔出去!”杜子辰喉道,看来真急了。
“啥计……”乐成双急忙双手捂嘴,不敢再说话。
叽哩哇啦依旧撕扯不止。
杜子辰大声命令:“叽哩哇啦,别打了,都停手!”
哇啦好不容易摆脱叽哩纠缠,起身后快步朝乐成双走去,吓得乐成双急忙滚下躺椅,钻到下面。杜子辰这才想起曾经下过让哇啦将乐成双“扔出去”的命令,没想到他还记着,又急忙命令他住手。哇啦这才停止动作,站在原地等候新命令。在他的记忆中,驾驶螃蟹车在空中绕几圈的命令,已被覆盖,成为过去时,失效了。
爬起来的叽哩紧握双拳又朝哇啦奔去:“我要把你打倒,我要把你打倒……”
杜子辰抢到前面把他拦住:“你俩是好哥们,不能再打啦!”
叽哩一只手抓住杜子辰胸前衣服,把他高高举起:“小屁孩,再管闲事,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外面去!”
杜子辰双手双脚挣扎着:“半球通,快命令你的叽哩放下我!”
乐成双把脑袋探出躺椅看着叽哩和杜子辰不说话。
叽哩仰头瞪着杜子辰缓缓地原地转圈:“知道不知道,我早看你不顺眼了,就是不能说你们的话,不知怎么教训你……现在能说你们话了,我要好好想想怎么教训你!”
叶亦萱薅住乐成双衣服领子,把他从躺椅下面拖出来:“怎么还不下命令?”
“他、他、他让我闭嘴。”乐成双指着杜子辰,“我不敢说话。”
哇啦见主人被控制,就要向前解救,因无命令不敢行动,却急得一会儿摩拳擦掌,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使劲儿跺脚……不知他有多大力气,只是一跺脚,螃蟹车就开始剧烈颤动。包括叽哩在内,他俩都是没有恐惧感的人,从来不会考虑自身安全,也不会顾及身边环境是否存在危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有命令就行动。
所以,螃蟹车剧烈震颤,他们也不知害怕,却把杜子辰三人吓得手脚冰凉。
杜子辰见指望不上乐成双,灵机一动大叫:“叽哩,再不放下我,我撒尿,都浇你脑袋上,信不信?”
叽哩把杜子辰交到另一只手上,抓着他后背衣服向前平伸:“还没想好怎样教训你,不放!”身体仍然缓缓转动。此刻,杜子辰真要撒尿,也浇不着他了。
“不该说话的时候乱说,该说话的时候你不说!”叶亦萱蹲在乐成双面前,手指顶着他脑门,“如果他俩把螃蟹车拆了,下面即不是地球,也不是坞云,到时候你就当宇宙飞人吧,在太空中飘着,飘成干尸!”螃蟹车根本没有进入太空,她只是吓唬他。
乐成双果然吓一哆嗦:“我……我说什么呀?”
“命令叽哩住手!笨!”
“叽哩,你住手——笨!”
“是。”叽哩手指松开,杜子辰“扑腾”一声掉落地上。
杜子辰急忙翻身坐起,指着乐成双:“命令叽哩,服从我命令!”
“叽哩,听,听他话!”乐成双仍然躺着,伸手指着杜子辰。
“是。”叽哩走到哇啦身边,站好。
哇啦见主人脱离控制,也安静下来,见叽哩走到身边,却把脑袋转向别处,看也不看他。乐成双一个无意动作被刷脸,成为叽哩主人,结果弄得形影不离、亲密无间的叽哩哇啦心中有了隔阂。这还算不上隐患。
还有更大的隐患,三小孩还不知道。叽哩哇啦体内的中文系统虽然被启动,但这套系统的设计者是干巴老头儿。而干巴老头儿对中文的认识本来一知半解,这套系统难免存在很多缺陷,甚至还有错误。如果关键时刻出现认识错误,说不定会给他们带来更大危险。
3.回马枪
螃蟹车内的闹剧终于结束,也恢复了原有的安静。
杜子辰爬起来坐在躺椅上:“叽哩,你主人让你听我话,明白吗?”
“明白……明白是什么意思?”叽哩问。
“明白……明白就是明白的意思,还需要解释吗……”杜子辰意识到麻烦又来了,“半球通,要是没有你,这故事真就不好玩儿了!”又无奈地摇摇头,“半球通,你让叽哩坐你身边,你看着他不许乱动!”
“叽哩,过来!”乐成双命令。
叽哩走到乐成双面前站定。
“坐下!”
“我……不会坐。”叽哩想说“不敢坐”,只是把“会”与“敢”的意思弄混了。
“坐都不会,你还会啥?”乐成双无奈地挠挠脑袋,“那你……抱着我!”
叽哩弯腰将乐成双横着抱在怀里,挺直身体站立。
“虽然你胳膊有点硬,还是很有幸福感。”乐成双得意地闭上眼睛。
杜子辰终于放心了,跟哇啦一起进入驾驶室,指挥他驾驶螃蟹车在空中绕起大圈子,悠哉悠哉地欣赏着美丽的夜空。
乐成双突然睁开眼睛:“不回家了么?”
叶亦萱撇撇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杜子辰要给干巴老头儿来一个“回马枪”,还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因觉得喷嚏爷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太早休息,一定工作到深夜,返回早了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