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金发女仆笑嘻嘻地趴在床上,伸出一个头来从上铺看向下铺那个靠在枕头上看书的三无女仆。
“哎呀,不要不说话嘛,以后我们可就是室友啦,我总得先知道你的名字吧?”
金发女仆在上铺一个乾坤大挪移,像猴子一样稳稳地落在了下铺的床上。
三无女仆看了她一眼,冷若冰霜的脸抽动了一下,用自己穿着黑色丝袜的长腿给了金毛一脚,将她踹下了床。
“喂喂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金毛一个踉跄,就不小心把同样是黑丝的脚踝崴到了。
看着对方的狼狈模样,黑发三无吐出了四块冰块。
“尼,娅,丽,达。”
闻言金毛立马换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踩着实木地板的黑丝噔噔噔地就蹦到了三无的面前,伸出了右手。
“温斯忒琳,请多指教。”
“哦。”尼娅丽达冷漠地拍开了她的手。
……
“温斯忒琳,你过来一下。”
正在和尼娅丽达一起被安排的温斯忒琳在客厅里吃零食,没错,这就是她们作为女仆的工作,原因嘛……不必多说了。
女仆长的话打断了正在以各种方式逗乐尼娅丽达,然后企图和她成为好室友的温斯忒琳的各类奇行种动作,将她带到了走廊里。
“怎么了?”
“家主找你。”
“哦。”
温斯忒琳有些心不在焉,头默默地低了低。
……
“温斯忒琳,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吧?”
坐在书桌上写着文件的弥赛亚头也不抬一下地询问着对面有些拘谨的女仆。
“可以……家主,您随意。”
温斯忒琳紧紧地握着背在背后的手腕,面色有些奇怪。
弥赛亚抬起了头,用右手托着下巴微笑着就这样看了她半分钟,即使这样低着头的温斯忒琳却是丝毫没有意识到。
“没必要这样的,我的前校长大人。”
“不,这是必要的,你们救了我,我将一辈子效忠你们。”温斯忒琳抬起了头,用不是很坚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弥赛亚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为她正了正衣服。
“那件事……我们对不起你。”
“不不不,主……人,你们不需要对不起我,你们没错,错的是他们。”
“哦?”弥赛亚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她。“那为什么你要用那种奴隶制度来惩罚我?我们整个希雅维家呢?”
???
弥赛亚为她摘下了头顶的喀秋莎,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你看,我们家谁都可以是女仆,谁都可以是主人啊。现在开始你是我们的家人,不是我们的奴隶啊。
……
“尼娅,走啊,吃点东西去?”
“不了。”
……
“尼娅尼娅,出去逛逛街?”
“不。”
……
“尼娅尼娅尼娅!走,我带你看看新发明!”
“……”
……
“尼娅尼……”
“够了!”
尼娅丽达再也无法忍受温斯忒琳的话了,怒不可遏地抓住对方的衣领,狠狠地砸在了墙上,将这座高级建筑震得哐哐直响。
温斯忒琳没有还手,只是目光呆滞,不知所措地举起了手,呆呆地看着尼娅丽达。
尼娅丽达的眼睛里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火焰燃烧着,似那火山爆发,永无止境的愤怒似乎要将温斯忒琳烧为灰烬。
“你以为你是谁吗?有着完美的人生就在我面前炫耀?!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啊?!你告诉我,你有什么!”
怒火中烧的尼娅丽达一拳砸在墙面上,瞬间就是一个大洞。
“你原来……是这样看待我的吗?”
温斯忒琳语气逐渐变得激烈起来,挣脱了尼娅丽达的双手,一个反扑把她压在了地上。
“我告诉你我有什么!神经病!懂吗?他们说我有神经病!”
温斯忒琳抓起了尼娅丽达,将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的脸。
“老子当年可比你惨!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那些事?那些破事!为了一个tm的贞操把命丢了?你配吗!”
怒吼声回荡在走廊。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称自己老子吗?我TM以前是个男的啊!”
“你以为你自杀一次很可怜?我现在告诉你,老子自杀了两回!第一次子弹还TM打偏了,我还给了自己一枪。第二次学到了经验,对着大脑去的!”
“你以为失去了很多?我告诉你,老子更多!”
说着温斯忒琳站了起来,冷眼看着地上的尼娅丽达,扯了扯身上的女仆装。
“尼娅丽达小姐,你觉得让一个男人穿上这个怎么样?我都已经尝试着告别过去,找到自己的新生活,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而你,这个即使被拯救也无法真正接受自己的……废物,不配指责我,更不配,被拯救。”
温斯忒琳整理了一下刚刚被弄乱的衣服,略显生疏地行了一个法国礼,打开门走向了宅邸深处。
“抱歉了,这位小姐,我的话有些重了,不过也是在下唐突了,再也不见。”
看着对方离去时若有若无的沧桑模样,尼娅丽达感觉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
……
之后,尼娅丽达的房间又回归了平静,因为温斯忒琳申请去了阁楼,并且要求在上面工作。
……
“喂喂喂,你听说了吗?那孩子把自己关在阁楼七天啦。”
“可不是嘛?听说……好像又是尼娅她赶走的……”
“哎,两个可怜的孩子啊。”
尼娅丽达蹲着墙角默不作声。
……
咚咚咚。
“进来!”
咔嚓,尼娅丽达拉开门,走进了书房。
“尼娅?今天你怎么主动来找我了?”
弥赛亚放下笔,将写好的学院规划放在一边,对着刚刚进来的尼娅丽达惊讶地说道。
“我来……问一个人的事。”
……
星汉无垠,璀璨,绚丽,而夺目。
月夜皎洁,单调,朴素,而整洁。
云海翻涌,变幻,阴暗,而莫测。
佳人窈窕,愁思,怡笑,而美如画。
温斯忒琳举起一幅蓝色的画,一幅诡异,魔幻,壮丽,美妙,又那样波澜不惊的画,转眼就看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