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下我啊！”
在妲丽安的面前的，是一排又一排望不到尽头的鼹鼠商品。
她用力挣开维伦斯的手，扑向了陈列在前排装着萝洁的笼子。
这里是中层区，图戈里商人宠物店的地下仓库。
“她不是你的朋友，只是个克隆体……”维伦斯吞回了到嘴边的下半句。
他刚刚扫描了识别码，克隆这只鼹鼠的供体……如今已经被用来进行内分泌学的实验了。
“不会的、不会的……”妲丽安向笼子里伸出手掌，“萝洁、萝洁，过来，我们一起回家吧……”
妲丽安盈满泪水的眼睛里带着恳求，而那只鼹鼠却像什么也听不懂似的、受了惊般蜷缩在笼中离她最远的角落，望向她的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惊恐万状。
“怎么会……萝洁、萝洁姐姐，我是妲丽安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她的呼唤急促起来，“我们从小就一起生活，喜欢去巢穴顶上寻找掉下来的宝石，我们一起过生日，还有娜娜、果儿姐……”
妲丽安越发绝望地望着距她一臂之遥的女孩，那熟悉又陌生的黑色瞳孔微微收缩着，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碾碎了她的心脏。
维伦斯拿着弱光手电筒扫过其他笼子，和所有圈养动物谋取利益的养殖场一样，这里腥臭肮脏，充斥着病菌和寄生虫。
除了鼹鼠，这里还有更加廉价的白鼠，她们长相与鼹鼠类似，只不过是白头发、红眼睛。
她们是人类发现鼹鼠前，最主要的科学实验材料。
笼子里只有两个钢盆，一个里面用残羹剩饭混合着棕黄色的饲料，一个里面装着不知道多久没有换过的脏水。
妲丽安跪坐在肮脏的地面上，像是被挑断了牵丝的木偶，维伦斯走到她的身后，关掉了弱光手电筒。
“别碰我，放开！”
妲丽安挣脱不开将她禁锢的手臂，她的力气太小了。
“放开我……”
“我的母亲曾告诉我，拥抱是两颗心彼此最近的时候，快乐和悲伤都能过透过体温和呼吸，分享给另一个人……”
维伦斯的手臂渐渐放松了，妲丽安却不再挣扎。
她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似的，身体透着绝望的战栗和寒凉。
“想哭就哭出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