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回到卧室，房门一关，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姐妹两面对面站着，互相瞪着对方，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睁的滚圆，两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倔强和不解和愤怒。
“你干嘛学我”
“现在爸妈都不在了，你才是不用装了吧”
“我是姐姐，你才在装！”
“我是姐姐，你才在装！”
“我是姐姐，你才在装!”
“我是姐姐，你才在装!”
“我是姐姐，你才在装!”
“我是姐姐，你才在装!”
两人就这么同一句复读了几十遍，都感到像小学生那样争执没有意义，同时泄了气
姐妹中的一人——因为她左脚先迈进卧室，姑且称她为小左吧，小左气鼓鼓的坐到了梳妆台边，回忆起今天的事，明明下午回家妹妹还在浴室深情告白，自己拒绝后妹妹虽然伤心，但也没像这样啊，果然是喝酒的问题么，自己头却是晕乎乎的。就该听爸爸的话，女孩子不能喝酒的。
姐妹中的一人——虽然她也是左脚先迈进卧室，但为了区分姑且称她为小右吧，小右坐到了床边，她也坚信自己是姐姐，盯着小左看，即使是她们自己，也看不出任何破绽“呐，以前也有过这种事”
“什么事”
“我们互换身份”
“嗯，爸妈从来没有看出来过”
“所以你是想像以前那样，怕被爸爸责怪喝酒才这样么”
“才！不！是！我才是姐姐！”
“你转过身来，我们坐近一点”
“干嘛？”
“你看着我的眼睛，不要移开”
“好，来就来”
小左小右都坐到了靠近梳妆台一侧的床边，侧身紧紧盯着彼此，眼睛一下都不眨，眼瞳互相倒映着对方，那是独属于她们的仪式
“你是真心觉得自己是姐姐，不是假装的么”
“如假包换”
“你没有说谎，我也没有说谎”
“唉”正因为是最熟悉的两人，才在此刻能确认对方的想法，同时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我不会才是那个脑子坏掉的妹妹吧，两人同时开始检讨怀疑自己
小右首先提议：“这样吧，我们说一个以往的丑事，看看彼此的反应有没有不一样”
“好”小左同意，妹妹绝对会放肆的嘲笑姐姐的，如果只是被嘲笑一会儿就让妹妹恢复正常，那很划算
“那是我们六岁的那年”
“停停停，你不会是要说那件事吧！”光是听到六岁这个关键词，小左就感觉脸上一阵羞红，小右也是，虽然是她自己起的头，脸也红起来了
“呜哇，你不想让我说那你来说，你是不是早就忘了”
“我怎么可能忘...我说就我说”
“那时候还在老房子，家里只有一个卫生间。我们刚从外面玩回来，都急着上厕所...我们谁也不让谁，但是妹妹还是抢先一步占据了马桶，我就站在卫生间内马桶前看着妹妹褪去内裤，妹妹是安全泄洪了，只是那声音诱使我没忍住，就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尿出来了”
“还大哭起来了”
绝对的黑历史，让两人脸都熟透了，比喝完酒还红，如果爸爸这时候推门进来，说不定又会以为她们喝酒了
“那时候妹妹也挺好玩，她脱下了我湿漉漉的内裤，连同自己的一起扔进了马桶里，也在卫生间一起假哭，装作自己也尿裤子了”
两人相视一笑“马桶都被堵了，妈妈气坏了。真是个傻妹妹”
小左摆了摆手“不对不对，感觉说的丑事无论是姐姐还是妹妹都知道呀，我们两一直在一起”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嗯…”小左也没什么其他想法“我也没啥办法。我们还是先整理下明天上学的东西吧”
“好吧”由于是新高中的第一天，文具什么的一会儿就整理好了。不过在整理过程中，小左突然来了灵感
“我有办法了，看，这是妹妹的手机”姐妹两天天在一起，如果说有什么私密空间，那就也只在手机里了。连电脑都是共用爸爸的旧笔记本电脑。虽然两人没少互相分享手机里冲浪时的趣闻，但偷偷看对方手机是从来没有过的。
“你看吧，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小左有点不满的嘟起了嘴，这不显得她更像妹妹了么。手机虽然设了锁屏密码，但是无论是面部识别，还是指纹解锁，两姐妹都能毫无压力的解锁。
窥私欲还是占据了上风，小左打开了手机，左滑滑右滑滑，没发现任何奇怪的应用。她们遇到好用的软件也会互相种草，装的软件基本一样。翻了翻备忘录和通讯录也一无所获。
“有什么发现么”小右玩腻了手机，又凑过来搭话
“没有诶。也难怪咱爸妈分不出来我们两个，我居然自己都分不清我和妹妹”
“你现在觉得自己是妹妹么”
“不觉得”
“那如果提起妹妹，你第一印象是什么”
小左脑海中浮现的是妹妹浴室里的告白，那一吻，和酒后的红晕“不知道”小左也看向小右，丝毫也看不出那些痕迹
“你喜欢我么”
“唉？怎么突然那么问”
“我在想，妹妹的话应该是还喜欢我的”
一阵沉默和凝视之后，小左回答“不是浴室里那种喜欢”
小左感到一阵烦闷，那个爱上姐姐的妹妹仿佛就那么消失了，她重新把视线放回到手机上，桌面上那一屏正好有相册应用
还没检查过相册。小左点开了相册，瞬间弹出了一个暑假的回忆。那是姐妹两共度的每一天，妹妹笑的是那么灿烂，她又看了看身旁的小右
“还是妹妹比较可爱”
“笨蛋，照片是加了美颜滤镜的”
“哼”小左继续翻阅照片，果然自家的妹妹超可爱。闪闪发光的笑容，任何偶像都比不上。小左的手指轻轻滑动着手机屏幕，一张张照片如同时光的胶片，缓缓展开她们共同拥有的宝贵记忆。她看到了她们一起在海边堆沙堡的照片，妹妹的笑脸在阳光下灿烂如花，海风轻拂着她的发丝，两人的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再往后翻，那是一张在附近古镇的青石板路上，在雨中漫步，两旁是新装修的仿古建筑，那天天气预报不准忽然下起了大雨，两人都被淋湿了，妹妹却说是天赐的好机会，租借了昂贵的油纸伞和古装，把一场事故变成了浪漫的回忆。
翻着翻着，小左忽然发现了盲点——她总能认出照片中的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