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逛完文具店，告别未央，没多久就到了家，还不到四点，只是一打开家门，本应该在上班的母亲，正从沙发上站起身，盯着她们。
“妈，我们回来了”姐妹两都把玩偶往身后藏，用身体阻挡在妈妈和玩偶之间。妈妈以前也批评过她们买了太多扭蛋了，而且还很非。可姐妹两就是管不住手。
余丽华眉头皱起，步伐沉重的走向玄关迎接女儿，向女儿们挤出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笑容很快又消失了
“我的宝贝女儿们，今天感觉如何？”余丽华的声音柔和而充满关切，她伸出纤细的手，慢慢依次抚摸着两个女儿的头发。
玉洁感觉妈妈状态不太对，但头顶的触感还是很温柔，看来妈妈也没有在意姐妹两买扭蛋的事：“妈妈，我们都很好，学校里一切都很顺利。”玉立也跟着用力点了点头
“先进屋放下书包吧”玉丽华让开身位，接过姐妹两的书包，三人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随后余丽华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两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上印着白莲纹饰和宝伞宝瓶，红木色的盒身和浅白纹饰显得古朴而典雅。余丽华轻轻打开盒子，盒身内是细腻的红色丝绸，摆放着温润晶莹的白色半透明和田玉，椭圆形的玉身上刻有简单的花卉图案
“哇，好好看”姐妹两都惊呼
“这是我今天请假到寺里求的玉，你们喜欢么”余丽华问
“喜欢喜欢，太喜欢了”姐妹两都很开心，看着她们的笑脸，玉丽华的眉头也舒展了一些
她翻转了玉身，背面朝上，一块玉背面篆书刻着玉洁，另一块玉背面篆书刻着玉立
姐妹两对篆书不熟悉，也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看了一会儿，渐渐分辨出了玉字和立字。
“背面是我们的名字么”玉立小声问道
“是的，妈妈就单刀直入的问了，你们现在能确定谁应该戴哪块玉么”
姐妹两对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余丽华叹了口气“我时常都会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妈妈，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分不清”
“妈妈，别这么说…”姐妹两都感到一阵心酸，她们从来都是最喜欢妈妈了
“你们还记得你们五岁之前么，其实从你们出生起，我就分辨不出你们，你们小时候一直戴着玉镯子，姐姐是白玉，妹妹是青玉。那就我分辨你们唯一的方式了”
“你们知道么，你们小时候我有的晚上就会做梦，梦见你们玉镯子变成了一样的颜色，就和现在一样呢”余丽华抱住姐妹两，两人都安静地看着妈妈听着妈妈诉说
“小孩子长得真快呢，很快玉镯就戴不上了，好在那时候你们头发也长长了，也渐渐懂事了，性格上也开始有点不一样。我终于觉得，不靠手镯也能分辨你们了，我是个合格的妈妈了”
“妈妈一直是最好的，100分的妈妈”玉洁玉立觉得，就算是妈妈，也不能给妈妈仅仅及格的评价
“听你们这么说我真高兴，只可惜妈妈还是没办法分辨你们，能和妈妈好好说说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么”
玉洁首先开口，她的声音微微带有些颤抖：“妈妈，从昨天我们喝酒之后…我们自己也无法确定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了。”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没有出乎余丽华的预料。她伸出手，轻轻握住玉洁的手，给予她安慰和力量。
接着，玉立也开口了：“我们试图找出区别，但……但无论是外表还是习惯，我们似乎真的变得一模一样了。”她的眼中闪烁着迷茫，仿佛迷失在了自己的身份之中。余丽华也握住了玉立的手。“你们今天这发型倒是按之前的规矩分的”
“因为我们昨晚达成协议，我们没法区分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但又都觉得对方是妹妹，所以就约定每天轮流当姐姐了”
“还真都是姐姐的乖孩子性格呢，还能轮流当姐姐呀”
“因为我们都觉得对方还是姐妹呀，就像我们还是妈妈的女儿。感觉好像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我们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混乱，也不想给大家带来麻烦”
“而且我们以前也经常被老师和同学认错，都习惯了”
“这样啊”
“不过还是会觉得有些寂寞，就像妹妹消失了一样”
“那你们还想戴这个玉佩么，妈妈还是希望你们戴着”
余丽华将玉坠递给她们。
“还是戴着吧，不然妈妈如果分不出现在的我们，又要伤心了”
“嗯，就当是现在的我们的锚点吧”
“那就是你们都同意戴了吧。对了，你们想轮流当姐姐我没意见，不过玉坠不要换来换去咯，不然又要乱了，好么”
“好～”姐妹两异口同声，像小学生一样拖着长音回答
“来，妈妈给你们戴上”余丽华给女儿们带上了玉坠项链，“希望不会再有需要用到这个玉坠的时候”
玉洁和玉立戴上玉坠，冰凉细腻的触感压着胸口的皮肤，像是妈妈的食指抵在胸间
“你们记好今天戴的玉坠。”她又看向玉立“如果妹妹回来了，再和我说下她的玉坠属于谁吧。”
“好的”姐妹两答应了，但是她们也不知道妹妹还能不能回来
“洁洁，立立，你们最近有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什么异常？妈妈想预约一下，这周末带你们去做个全面的体检，你们觉得怎么样？”
玉洁答道：“妈妈，谢谢你，我们觉得很好，听妈妈的安排，周末去做个体检也好。”
玉立也回答：“我感觉也没有异常，但是做个体检也好”
余丽华停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另外，妈妈还想着，或许之后帮你们找一个心理医生咨询一下。你们现在的情况，可能需要专业的人来帮助。可能晚些时候，你们决定什么时候。只要你们想要，妈妈来找心理医生”
不管是母亲还是女儿，之前都没有接触过心理医生。
“过一阵吧再看吧”
“嗯，不着急”
余丽华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抚摸着两个女儿的头发，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她的宝贝女儿们能够早日找回自己，继续她们快乐无忧的生活。
看妈妈没有在这个话题继续强求，玉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提出了请求
“妈妈，我想买一台新手机，现在用妹妹的手机总觉得不太对”
“唉，妈妈也没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