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着,连月盈将灵植收入储物袋,见黎娘瞪大了美眸,毛茸茸的耳朵突然耷拉下来。
“哈哈……”连月盈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良久才在黎娘担忧的目光中摆了摆手,笑道:“吓唬你的,我会给你精血。”
说着,连月盈闭上双眼,内行周天,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将精血从眉心逼出来。期间痛苦是难免的,精血离体时顿时觉得身体空乏无力了许多,险些让这滴精血掉在地上。
【差点忘了我还在修养中,好在恢复了七七八,不然说不定要晕过去了。】
连月盈强撑着操控精血飘向黎娘,黎娘很宝贵地拿出一个水晶瓶装下精血,再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连月盈原以为黎娘脖子上的铃铛是储物法器,可从始至终她都没看到铃铛有什么动静,完全没看出黎娘把东西装在哪里。
每个人都有小秘密,连月盈无心探究,她感觉自己突然虚了好多,眼皮在打架,只是屋内还有别人所以强撑着罢了。好在黎娘得到想要的东西后就马上起身,向她挥手告别着离开了。
【真是心急,又没来得及问她私闯我屋子的人是谁,不过也不打紧了。】
连月盈挪到床褥边,取出紫玉灵芝掰下一小块伞肉放入口中咽下,旋即将其收回储物袋,躺在褥子上闭眼消化药力。
灵力催动下,灵芝渐渐分解,不断化为澎湃的药力游走周身,强烈的疲惫感很快便消失了。
虽说精血并未恢复,但连月盈好了不少,她重复之前的动作继续炼化,直到消耗掉五分之一个伞肉才停下来。
精血要慢慢恢复,就算今天把灵芝全吃光了也没用,只会让她过补反亏。于是,连月盈闭上双眼,逐渐进入梦乡。
……
还是那片药田,还是月下少女,黎娘坐在树下将东西一一摆出来,仔细数着自己的宝贝。
“水行天缺如此便好,火行且等三个月就能长好,就是金行还差好几味药。”
少女有些苦恼,将东西收起来后起身叹了口气。
“化灵修道,真的会比妖修要好吗?”
显然,少女的心智还不足以支持她思考这些难懂的事情。事实上,修仙界也没有权威的说法,人族哪会费心思去研究他族的修炼方法呢?
“阿盈,不知道下次见面时你会是什么样,但我肯定已经化灵成功了哦,到时候你要是没突破筑基,我可要好好欺负你!”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黎娘跃上枝头,开始了今天的护园工作。
……
托山宗上午爬山的女弟子在沉寂几日后又出现了,这则消息作为弟子们两天饭后闲谈后又归于平常,而新入内门的弟子听到师兄师姐们提起时也会抽时间特意去看一眼。
登上山顶,连月盈喘了口气,看着太阳已至头顶,她这才缓缓走向医馆。
体虚气亏不可大补,不过紫玉灵芝果然是好东西,第一天就让连月盈恢复不少精神,只用了三天时间不仅重凝那一滴精血,还将重伤亏损的部分一并恢复了。
在医馆擦干身体换好衣服后,连月盈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柜台前向云濛行礼。
“前几日多谢陈前辈施术救治。”
云濛抬眼看了一下连月盈便重新低头看书,说道:“突然说这件事,想来你应该有其他事,但说无妨。”
“是。请问陈前辈知道师父去哪了吗?”
私闯者终究是连月盈心中的一根刺,可黎娘自那晚后不见踪影,连月盈猜她可能短时间不会出现,便想去找越依萱问一问,可在湖边等了一会儿才听其他弟子说越依萱不在草庐。
“你师父出去有一段时间了,找她何事?”
如此,连月盈确认医馆里没有他人,便将王志储物袋里的采补功法拿出来递给云濛,并说道:“那日回去翻了翻王志的储物袋,发现这本邪功。他一直在让手下爪牙寻凡间女子,听他斗法时的狂言,似乎我派女弟子也曾遭他毒手。”
这回多些细节,听了连月盈的话,特别是最后一句时,云濛肉眼可见地脸色变差,旋即起身接过功法,越是翻看,绣眉皱得越深。
“此话当真!”
云濛的语气听起来颇为不悦,见连月盈严肃地点了点头,她当即将功法丢在柜台上,冷哼道:“青林派这些杂种!”
见云濛对采补功法异常厌恶,却言青林派如何,态度也和那日的平淡大不相同。连月盈有些好奇却不好多问,便见云濛越过柜台拉着她走出医馆,旋即唤出飞行法器载着她一同起飞。
云濛的飞行法器十分独特,不仅形似花篮,甚至边上还有许多花朵装饰,当真让连月盈大开眼界。同时,云濛的飞行速度也让连月盈确信,她的确是金丹期。
【就算托山宗的底蕴再丰厚,也不能派个金丹期强者去医馆,多半是云濛前辈自己所为。】
连月盈看了看下方广场上的弟子,有人惊讶,有人见后归于平常,这代表有人知道云濛的实力,可能云濛不喜欢展现,也没故意隐藏。
从医馆到主殿的路程不算长,以金丹期的速度几息就到了,连月盈还没怎么感受飞行就见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落地后云濛收起法器,连月盈一时适应不了,险些摔了一跤。
说险些是因为云濛虽然很急,但心细的她知道连月盈容易不稳,伸手扶了一下。见其站稳,她才带着连月盈走向主殿。
门口站岗的弟子见来势汹汹,刚要出声制止,另一个弟子更加熟练,见是云濛连忙拱手道:“陈前辈,掌门现在偏殿。”
云濛点了点头,转而换了个方向,连月盈步步紧跟,便听身后小声议论。
“师兄,那位前辈是谁啊?”
“估计你就没去过医馆,那是医馆的陈前辈。我跟你说,她可是咱们掌门的师姐,据说她和掌门……”
话说到一半,两人从低声变成耳语,连月盈倒是听不到了,却逃不过云濛的耳朵,她当即掐诀,唤了两股水浇在两个弟子的头顶。
年轻的弟子刚要破口大骂,另一个弟子赶忙拦下来,眼神示意下两人不管湿透的头发和衣服,乖乖在门口立正。
见状,连月盈忍不住笑出声来,却见云濛已带她在偏殿门口站好,回头盯着她说道:“最好不要让我听到你像那两个弟子乱传。”
云濛温柔的美眸中没有一丝威胁的意思,却让连月盈想起自己钱包大出血的那日,云濛施术时也是这般眼神。
腿部肌肉似有幻痛,连月盈吓得冷汗连连,点头如捣蒜,云濛这才转过头,推开偏殿的门。
偏殿不大,殿内桌案前有一三旬男子气息浑厚,精壮魁梧,此刻正皱眉发愁,听到有人开门,他显得有些惊讶地抬头。
虽说未用神识也能听到有人靠近,但宗门大殿周围来来往往的,他没必要全注意,看清开门来者,他立刻起身。
“师姐?稀客啊。”
云濛没搭理他,带着连月盈走向殿内,连月盈认得此人,走到云濛侧后方行礼道:“弟子见过掌门。”
掌门早知有他人,点了点头看向云濛道:“师姐突然来此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云濛没有废话,操控采补功法飞到桌案上说道:“你看看,从青林派的小畜生手里缴获的。”
“……倒是和几十年前那本一模一样。”
掌门见云濛少见地急了,连忙弄了张椅子过来摆手道:“师姐别急,先坐,先坐。”
云濛不领情,横踹一脚把椅子踢走,好巧不巧踢到连月盈屁股下。
【什么情况?这是让我坐?】
不过,连月盈也就想想,她看着云濛很是生气,上前要找掌门说些什么,却见掌门给自己打了个离开的手势。然而,连月盈刚想行礼离去,云濛却向后一挥手把大门关上了。
“有什么不能让晚辈听的,要不是她鬼点子多,不仅带不回来线索还会多一起惨案。”
看掌门吃瘪的机会不多,大多数情况连月盈都是看他发表什么重要讲话,所以此刻是持看戏的姿态,可云濛的话不禁让她想起自己那日的惨状,便跟着严肃起来。
见状,掌门叹了口气道:“看到师姐数十年鲜有变化,我还是很高兴的,但请师姐冷静一些。”
云濛背对着连月盈,连月盈不知其表情如何,只知道转过身来时颇为无奈,走到自己身边后才重新看向掌门。
“我已经很冷静了,若是寒雪来此可不会这么好说话。现在,你应该说说你当年和道盟是怎么谈的。”
“能怎么谈?师姐应该明白道盟的行事风格,不危及到他们的地位就鲜有插手的时候。当年若不是证据确凿且一同牵扯到托山宗和玄火门两派的利益,道盟断不会下场主事。”
眼见掌门确实为难,云濛终于叹出一口气:“我以为青林派付出一位金丹期的代价会老实,可仅仅几十年就又出此事。当初就不该信你让道盟来,应该同意玄火门的提议直接灭了青林派。”
“那我们和青林派的贼子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