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放松,殿下。”
少女管家修长的玉手深入魔女裙下,对其上下其手,一丝不苟的雕琢着她身上每一处细节。
尽管科希已经麻木了,任由诺拉随意摆布,但双腿仍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倒映在镜中自己的模样,是她熟悉又陌生的。轻掩住面容,只敢透过指缝一窥镜中人。
裙摆边沿纹饰着零星缎带与细纱,复古蛋糕裁剪工艺下层层叠缀的荷叶边如众星捧月衬托着主人家含苞待放的青涩姿容。这是一套做工精细、风格典雅的维多利亚风华小礼服。最外侧搭了一层细腻的纯白半透明雪纺,天蓝色绸带系成的腿环和樱粉色的蕾丝花边若隐若现。天真烂漫的清纯与欲望交织的诱惑在诺拉精心地编织下协调得呈现于世。
丑小鸭脱胎换骨,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白天鹅。科希一时看得出神了。
“如果可以,请不要夹得太紧了,腿。”
诺拉纤细的手指划过科希大腿敏感的内侧,冷淡地发言。
“嗯…”
冰块,诺拉你真的就是块冰,冷冰冰的,要磕碜死人啦。
宽敞的更衣间内仅诺拉与科希两人。
比起目的明确的更衣,此时的诺拉更像是单纯凭照着兴趣,为科希挑选合适的衣物。
她这是把我当成更衣玩偶了嘛?
诺拉只是轻轻托了托科希的胳膊,科希便心领神会的抬起手。
悄咪.咪地阖上眼,不愿直视镜中这般“坦诚”的自己。
在细细簌簌声中褪下精致的小洋装和还未捂热的贴身衣物,接下来呢?
“请您双脚并拢。”
预想中的更衣并没有到来,诺拉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卷量衣尺,一寸寸丈量着科希的三围。
她默不作声的专注神情就像捕猎后满载而归的猎手,正细心打量着自己此行收获的“猎物”。
诺拉修整得圆润整洁的指尖不自觉刮蹭着科希因营养不良而略微泛白的皮肤。从波澜不惊的胸部开始,依次是可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和柔软瘦弱的手臂。
好羞耻...
为了缓解难言的尴尬气氛,一直以来都处于被动的科希,决定主动说些什么打破僵局。
“诺拉,我有一件事一直都瞒着你。”
短短一上午时间的相处下来,科希知道想调动起诺拉的情绪可太难了。
但她依旧抱着莫须有的侥幸心理,试图撬动诺拉这羽重如山峦的鸿毛。
“…”(诺拉.exe 暂时无响应)
诺拉你倒是说句话呀!怎么突然沉默了?
你这样我害怕。
迎头就被泼了一盆冷水的科希,悻悻得选择闭嘴。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不切实际期待的。
“很抱歉,殿下。”
在短暂的沉寂后,诺拉不动声色的将手从科希身上收回,娴熟得隐藏起自己的思绪。
“请说,我有在听。”
一边卷曲收纳着量衣尺,一边静心做好聆听科希声音的准备。
既无催促也无不逼迫的意思,诺拉耐心的候在科希身侧,将话题的主动权交留给她。
“那个,昨天,在伊丽莎白宫的时候...”
镜中娇小的魔女摩挲着双手,磕磕绊绊向少女管家坦白自己做的错事。
“我,好像砸坏了一面镜子。”
科希偷偷睁开眼,心虚地瞄了瞄背过身去的诺拉。
“嗯,原来如此。”
诺拉如是地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不急不缓,将小礼服熨平后整理回衣柜。
“请放心,属下届时会知会伊丽莎白宫方面的管理者进行核对。”
从她的语气来看,这似乎不是什么大事。
“会从您的俸禄中扣除等额的金卢恩作为赔偿的。”
啊,俸禄?
对了,我现在是名义上的魔女首席,伊斯卡娅殿下。
这荒诞的现实呀....
好奇心作祟下,科希鬼使神差的问出了一个在她自己看来很愚蠢的问题。
“我,魔女首席,一个月的俸禄有多少呢?”
一转眼,诺拉替科希取来了那件充满回忆的白纱睡裙。
“每月1金卢恩。”
夺...夺少?1金卢恩?
“根据《赫胥莫斯公约》的相关条款规定,十八柱魔女最高委员会每个月将拨款1金卢恩作为您月俸。”
没有任何反抗,科希顺从的在诺拉的服侍下换上轻薄的睡裙。
包含学杂费,科希在皇家圣莫妮卡魔法学院就读一年的总费用是12金卢恩。
也就是说,任职魔女首席一年的俸禄,也只够支付科希一年的学费。
真是少的出奇,伊斯卡娅殿下居然还能干得下去,真是个奇迹...
! ! !
科希仿佛在一瞬间抓住了事情最关键的脉络。
伊斯卡娅殿下可是堂堂尊贵的十八柱魔女之首,理应享有更丰厚与之身份相称的俸禄。
一年就12金卢恩,最高委员会这么吝啬,也难怪伊斯卡娅殿下会撂摊子不干了。
可是,就算真的是这样,擅自把魔女首席的职责甩给我,也不太不着调了吧...被迫营业的了一时,被迫营业不了一世。
唉。
已然认命的科希不免怅然若失起来,开始担心起以伊斯卡娅殿下的存款是否能支付赔款了。
嗤嗤,再不济自己还可以考虑去路边乞讨。
以伊斯卡娅殿下的身份,一定不乏慷慨解囊之人。
“嗯,可以了,殿下。”
遐想的只言片语间,科希穿好了睡裙。
果然这些衣物中最适合自己的,还是诺拉最初为自己挑选的这件。
魔女心情似是有些愉悦,飘飘然地提着裙摆在原地翩翩转了一圈。
呃姆,下面凉飕飕的。
如果仅仅是作为家居服内穿的话,科希觉得再合适不过了,柔软舒适的面料也深得其心。
别忘了,还有人在看着呢。
诺拉木木的冷漠视线透过镜面的反射,自上而下扫过科希全身。
她的无言,震耳欲聋。
“咳咳。”
诺拉你就看吧,一看一个不吱声。
反正对于你来说,我全身上下一点隐私都没有了,几颗痣都要被数的明明白白了叭。
话虽如此,矛盾羞耻心作祟下的科希还是收敛了些,故作矜持的掂了掂裙摆。
“我饿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明明说好的先吃早餐,结果却在更衣间耽误了这么久。
既来之,则安之。
科希永远猜不到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如同她永远猜不到餐桌上谁会和她暗自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