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八日,京城早已是一片节日景色。京城各处不乏菊花与茱萸,而花店此时几乎全是这两类花。
因为九月九前后是没有任何比赛的,所以即使前几天,张长远也没有办法在近山的比赛区域找到有房住店,还得提早往那边赶。
好在又是一天闲余,张长远发挥主观能动性,去了京城最出名的类似雅楼酒楼兼茶楼——余韵阁。
这里不像雅楼,只接待年轻才俊,这儿多的也有白须仙人、青丝俊美。
张长远找来这儿不仅仅是想听些坊间传闻和天下大势,也是听闻余韵阁的茶水、酒水、果味独特,更有多个特色菜品。
还能边吃边看话剧。
张长远选了二楼的一角栏杆处,一个人独自坐着,点了一大桌菜和一小瓮青果汁。嘱咐了伙计按着时间上菜。
他打了那么久了,也想享受享受。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你这是给自己备断头饭吗?点这么多?你一个能吃完?”好巧不巧,轩辕闻治适时坐在了张长远旁边。
“你来多久了?”张长远转头看向一旁还坐着转身对家人挥手的轩辕闻治。
“刚来。”
“这么巧?”
“也是,说明我们有缘。”
“也是,你来这干嘛?”
“我是文帝近臣,又是皇家里最有文化的,当然会被邀请。”
“这几天都是?”张长远好奇于是不是对方这几天都在这。
“当然!不过太学府那边偶尔必须要去……”说着轩辕闻治就摊在座位上,闭上眼睛,“我的老爹想让我当人皇……”
“不挺好的吗?”
“我儿子但凡有能力,我就当天登基,当天禅让。”
“还挺像我对你的直观感受的。”
“所以我需要你,我女儿还行,你看我也快一百岁了,以后你和我儿子征伐四方,我女儿当皇帝处理政事,我为周公,辅佐我女儿,多好。”轩辕闻治忽然来了精神,惊座而起,和张长远说了些有的没的。
“我配不上令爱。”
“也是,我只考虑自己的事了,忘了想我女儿是怎么想的。”随即又瘫坐在凳子上。
……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两个男人之间,除了正事或其他要吹的牛皮和一些辩论,基本上是没有其他多余的话的。
“我可以用天下一半的税收雇佣你,你帮我开疆扩土,之后我再给你封个大帝什么的。”
“我不感兴趣。”张长远对轩辕闻治的提议没有丝毫感兴趣,或许他自始至终就不在乎这些。
“你真不是个人啊!~”轩辕闻治不再瘫着了,开始坐正了些。“我真的很需要你。”
轩辕闻治表情真切,态度诚恳。
不过张长远看了看轩辕闻治身后有些误会了什么的易离秋,“我真不是那种人,不适合,你知道了吧。”要不是易离秋盯着自己,张长远恨不得直接给轩辕闻治把头掰过去,看看他娶了个什么恐怖生物。
不过好在之后两个孩子没有什么奇怪态度,不然张长远都感觉自己说话可能有问题。
“I need you!!!”
“不,你不需要我,况且我也没有什么你值得需要的啊。”
“你难道没发现我们的不同吗?”
“什么不同?”
“我们都是转生,但你看看我!”轩辕闻治摊开双臂,“我都八十岁了还是化神初期,诸多年我是一点也提升不了了。”然后又指向张长远“看看你,我第一次见你是筑基到金丹初期,现在已经炼虚初期了。”然后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这才几年啊?”
“确实离谱,这真的很快吗?”张长远只是感觉自己快,但没想到轩辕闻治可以发现自己的真实修为情况,不过也许是他的系统的能力。
张长远意识到自己可能对这个眼前的男人无法有效隐瞒什么。
轩辕闻治没有说什么,而是对张长远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不过易离秋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算了,也不强迫你了,不过,我还是告诫你一下,千万不要在这几天伸张正义或杀人什么的了。”
“……哦……”张长远知道对方可能知道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多问,夹了一口菜,看向不远处的演出。
此时几伙才子才女也陆续过来他们这一桌,不过这些才子才女都是来讨诗的。
轩辕闻治只写了三批:
【江涵秋影雁初飞,与客携壶上翠微。 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但将酩酊酬佳节,不用登临恨落晖。 古往今来只如此,牛山何必独沾衣。】
【九日重阳节,开门有菊花。不知来送酒,若个是陶家。】
【蓟庭萧瑟故人稀,何处登高且送归。今日暂同芳菊酒,明朝应作断蓬飞。】
那些才子才女连忙说好、感谢、并不忘讨教,轩辕闻治是认真看过这些诗词的,他的解读和张长远理解的差不多。
又一波人到来,轩辕闻治便让张长远为他们赋诗。
“他们是你的学生?”张长远好奇到,毕竟对方都是称呼轩辕闻治为老师的。
“差不多。”
“你可真是桃李满天下,就是人皇不想让这天下,也是不可能的。”
“没那么复杂,很多时候我只是为国家储备人才而已。”
“也是!”张长远说吧,起身执笔。
那些才子看张长远这武人模样,他的身上没有太多文人气息,虽然英武、但无丝毫温柔气息。那些学生们自然少不了质疑的声音,不过是老师的提议,那些质疑相对较少。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赋菊】
张长远贴心的给自己抄的诗以赋菊为名。
“这是你写的?”轩辕闻治问。
“我抄的。”张长远坐下回话,却没去看轩辕闻治,而是看向远处舞台上表演的刺君戏。
众人则是称赞这首描写菊花的诗,那股朝气,花中之王的霸气、宛如君主的孤高。
不过听到张长远说是抄的,还是称赞,不过却也好奇这位赋诗的人是谁。
“好强的杀意……”不知谁的呢喃,张长远和轩辕闻治先是看向那道声音的主人。
在有些熟悉气息的侍女陪同下的娇小美人说着和别人不一样的评价。那些之前评论的人也是看向那位不同评价的富家小姐,她的着装朴素、扎着简单的马尾、乌黑的秀发几乎接地、脸上并无打扮、却有着出水芙蓉般的惊艳。
“你是谁?为何有和我们不一样的评价。”
“我是文墨,学了些诗词,这个完全是凭感觉的。”文墨将自己介绍给众人。
“文小姐。”轩辕闻治起身行礼,其他人没有这个动作,表面是轩辕闻治是个讲礼仪、平等对待他人的人、实际是轩辕闻治大致是知道文墨就是文帝的马甲,他内心更多想的是他为啥要变娇小少女摸样?难道不知道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吗?
“我不是老祖,不用这样啦~”文墨摆了摆手。
“文?哦!!!他是文帝的子孙!”众人立马在一人的惊呼中反应过来,所谓态度也就立马变了。
文墨很自然坐在了张长远旁边:“这首诗的作者是谁?”
张长远完全看不透眼前这个小丫头的修为境界,就像那个苍羽真一样,深不可测,多少也是大帝本族的佼佼者、千年或万年的老妖怪。
很多人只能准确判断低于自己境界的修士水平,但高于自己两个档就已经是很难准确的了。
“不知道。随便一个雅楼抄的。”
“真的,那个雅楼在哪?”文墨看着轩辕闻治,在用眼神问,他说的对不对?你的朋友……
“这是他写的。”轩辕闻治立刻解释到。
“真不是我写的。”张长远都有些不耐烦了,本来就不是自己写的,而是自己感觉此时写这首诗比自己想的好用。
“你来教我写诗吧。”文墨一只手撑着脸靠在桌子上看着张长远。
“你让这位教你吧。”张长远请出轩辕闻治。
披着文墨马甲的文帝想的当然是自己基本已经掌握了轩辕闻治诗词的规律,对方能教的已经很极限了,自己现在正需要一个可以写出不同感觉的人教诗词啊。
不过文帝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已经被轩辕闻治知悉,“他是我家老祖的老师,我让老祖的老师教我?我有那么大分量吗?”
轩辕闻治没有说话,他此刻正在安心品尝那些美食,轩辕已明和轩辕未月好久没吃这么多、这么丰盛的美食、自然也是每个盘子都吃些(些:两人共取三分之二)。
“也行,常联系吧。”张长远说着就去找自己的传音符,结果没有找到,好像放哪没拿,或者丢了……
“你在找什么?”文墨疑惑的看着张长远。
“我传音符丢了~”张长远此时内心有些崩溃,十多块上品灵石没了……
“丢了就丢了,你找传音符干嘛?”
“不是要和你的传音符对留,以后联系,方便你学习诗词吗?”张长远疑惑这大家族小姐有点不食人间烟火饿了。
文帝身为大帝,传个音不是随随便便,她也不用带传音符这种东西啊!
坏了!此时文帝的心情与张长远串联,不过文帝的这个坏了包含自己身份暴露和丢人两件事抉择。
“小姐,您的传音符。”文帝的女侍不知从哪找了一个看起来就很值钱的传音符。
文帝不用抉择,里面想到自己是要让他直接教导自己,就像轩辕闻治一样,名师一对一辅导。
接过女侍递来的传音符,文墨将玉符收下,对着张长远说:“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到以苏城来指导我即可。你们宗门那边我会安排的,此之前,你安心自己的事就行。”
张长远想拒绝,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涉及宗门层面,自己就已经说不上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