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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
在这风中夹杂着的,不只有沙尘、香料和硝烟的味道,某些更加黑暗的东西,也随着这阵风而来了…
这里是一个坐落在边塞的驿站小镇,是沟通东西方的重要商道之一,经常可以看见来自西洋的商贩,牵着驼队,跨越高山与沙漠,带着香料和黄金,换取珍贵的丝绸。
轩辕宸坐在驿站酒楼的窗边,一杯酒在手,目光却不时瞥向入口。他身着粗布长衫,手边放着一把用重重麻布包裹的大剑。这位武林中的奇侠,不仅年纪轻轻武艺超群,更有一身正气,使得他在民间的传闻之中,成为了无数侠客心中的英雄。
酒楼里热闹非凡,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但轩辕宸的耳朵却异常灵敏,他捕捉到了一阵细微的不同寻常的语调。那是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语言,清晰而动听,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他向下放看去,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位西洋少女,身着异域服饰,皮肤白皙如雪,双眼犹如深邃的星空,熠熠生辉。她的气质独特,既有着西洋女子的热烈奔放,又带着一丝东方女性的柔美。她孤身一人,不时的看看手中的怀表,周围的人似乎对她充满好奇,但又不敢靠近。
这时城外似乎传来了一阵骚动,不断的有卫兵向城门方向集合,而这一切都被轩辕宸看在眼里。
“有诗云:野火烧不尽, 春风吹又生。这世上的恶人,还真是犹如杂草般除不尽啊…”
轩辕宸自言自语道,他一边喝酒一边观察着下方的情况,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了。
“唉,老板。你说,什么时候才会有书中写的‘社会大同’呢?真的好想亲眼见证啊,人与人互相信任,不再有不公平的事情发生…”
“俺不知道。俺只知道在这能见到各种稀奇玩意,赚钱糊口。”
老板漠不关心的回答着,并又端来一壶酒。
“结账吧。”
男子抓起手边的大剑背上去,递过一把银两。
“可是,酒才刚续上…”
“老板你也不容易,在这种地方开客栈,就当是辛苦费了。不过我劝你早些收摊罢,一会的大场面会波及到你家客栈,只怕到时就得不偿失。”
老板一脸不解的收下了银子,见轩辕宸飞身一跃,便看不见了踪影。
就在这时,街道上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众蒙面盗贼,劫持商队,闯入百姓家中,将金银细软之物通通掠夺。
城门那边骚动愈发剧烈,却只听一声雷鸣般的巨响,钢铁的城门一下便被轰开,又有一伙匪人踩着城门闯了进来,民众开始四散而逃,街道乱成了一锅粥。
“哈,洋人的东西果真好用,从你们带来的洋抢洋炮,打都护府卫兵就像切豆腐一样容易啊。”
一个匪人带领百人闯入,并得意洋洋的说道。
“别大意,我们的洋枪只有几只,弹药也不多,省着点用,而且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把人给我找出来。”
另一个人用撇脚的汉语劝说到,看起来是一个拉丁人。
“弟兄们,找出洋人女孩!”
驿站只有一个小城镇大小,少了官兵的阻拦,不一会他们便找到了少女所在的酒馆。
“找到了,就是她!”
“喂,起来跟我们一起走!”
他们逼迫她站起来,然而少女却无动于衷,只是看了看手中的怀表,随后在桌子上摆出一副带有图画的纸牌。
“时间还早,让我帮你们占卜一下吧,嗯…逆位愚者,正位死神。”
“什么?”
土匪们不解的看着她的这一行为。
“我的名字叫柯林,刚才用西洋的卡牌为你们占卜了一下…这一结果代表你们快活不长了。”
“你这贱人!”
土匪暴怒的抽出刀,名叫柯林的少女也握起藏在背后的弓,然而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一道人影从他们中间闪过,抱起柯林离开后,三名土匪纷纷倒在地。
“没事吧,姑娘?”
柯林赶忙从这名陌生男子身上下来。
“嘁,我可没叫你帮忙。”
“可是依在下看,就算姑娘弓法再好,也没办法在那么快的时间内以一敌三吧?”
“别以为速度快就了不起,用‘魔法’也可以轻易做到这种程度。”
轩辕宸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词,“魔法”应该就是西洋对“法术”的称呼吧。
“噗—哈哈哈,姑娘也是斩妖除魔的术士吗?”
轩辕宸见过道士做法,却未曾见过鬼怪现身,自己曾经也当场识破了几个江湖术士的骗局,让他们下不了台,但见如此年轻的姑娘也会相信怪力乱神,不由得想笑。
“你也是个毫无信仰的家伙呢…”
“喂!人怎么就剩这么些了?”
周围的匪人闻声赶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柯林来的。
“阁下要是指和你们里应外合的那些人,他们早已不省人事了。”
匪人们咬牙切齿,纷纷架刀上前。
柯林也将箭搭在弓上,备好战斗姿态。
只见柯林口中默念着一些洋人的语言,随后,一道神奇的光芒自弓箭缓缓发出。
弦声落下,一枝箭自弓弦飞出后,不同位置的三个匪人同时中箭倒下。
那群人根本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但轩辕宸看的非常清楚,在箭射出前,还非常完整,然而伴随着那道迷人的光,少女松手的一瞬间,箭矢飞出变为了三段,并瞬间出现在了与箭轨不同的三个地方。
“这便是…姑娘所说的‘魔法’吗?”
轩辕宸算是长见识了。
“所以说,不需要你来插手,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柯林冷冷的说了一句,便继续射出了下一箭,可是就算弓箭的效率再高,终究敌不过发射弹丸的热兵器。
“快!洋枪洋炮扛上来!”
只见后方的匪人们推着大炮、持着洋枪纷纷而来,没有枪炮的便拿着刀剑等一拥而上。
“在下轩辕宸,向来以行善除恶为乐,如此场面,定不能让姑娘一人应对。”
名叫轩辕宸终于解开了背上的环首大剑,但是并没有脱下剑鞘。
“诸位,莫怪我下手太重!”
只见土匪挥舞着刀剑狂乱砍来,左劈剑、下砍刀、右横斩,轩辕宸以蹲压剑起势,活步拔格一一挡下,看起来笨重的大剑在他的手中使用的宛如单手剑般灵活,点撩洗挑劈,步伐凌而不乱。
短短几秒时间,他便接下了数十次刀剑,此时轩辕宸切换握剑姿势,开始反守为攻,横过剑身一挥,以将人轻松击飞了出去。
随后,他又使出一套上步崩挑剑,将几人的武器打掉。
攻时灵活,守时从容,可见轩辕宸的战斗经验相当丰富。
“那位把剑,太夸张了吧…常人根本举不动,在他的手里简直易如反掌。”
平民百姓都在躲着看着这场战斗,客栈老板也是,原本以为会被屠城,谁想到情况一下子反转过来了。
“轩辕宸,他的名声在京城可响亮了,年纪轻轻便凭一己之力便平定了山贼暴乱;以替天行道之名擅自打残了贪污腐败的皇城第一大将军;并且还多次劫法场救下被判冤案之人,不仅武艺高强,就连人品也是,称得上当今数一数二的江湖好汉,想必是遭到通缉,在都城待不下去了才会来到这里吧。”
就连匪人当中,有人听说了他的名字之后准备四散而逃。
“怕啥!用样枪啊!”
几个土匪填好弹丸,对准轩辕宸,砰砰开了几枪,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瞬间便抬起大剑挡住了所有的子弹。
“怎么会…额啊!”
几个持枪的土匪同时被柯林的魔箭贯穿了咽喉。
“对准那个女的,她看起来最好解决!”
替补的土匪拿起枪,纷纷朝柯林开枪,轩辕宸正要帮她挡下,然而子弹在距离她一尺之时瞬间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石板所阻挡。
“spatium motus(空间移动)”
原来是柯林又使用了魔法,将脚下的石板转移到面前挡下子弹。
就在匪人们准备再次开枪之时,轩辕宸已经冲到了他们的跟前,连按动扳机的机会都没有,枪支被瞬间打弯,几个人被放倒在地。
此时匪人已经所剩无几,死的死伤的伤,活着的都四散而逃,轩辕宸称赞柯林的魔法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少女的冷漠。
“轩辕宸!听说你武艺高强,江湖上多少人都败在你的手下,那么…”
远处,黑铁大炮嘎扎扎的被抬起炮口,炮弹早已装好,匪人将它对准了两人的方向,在一旁点燃了引线。
“…面对这能破千军的西洋火炮,看你又有何能耐!”
雷鸣般的一声轰然响起,炮弹宛如无影的黑色野兽冲向轩辕宸,然而最终的结果是—轩辕宸将身体一侧,躲过了炮弹。
炮弹击中了远处的城墙,轩辕宸松了一口气,并不是因为炮弹差点击中他,只是怕击毁百姓的房屋,伤及无辜。
“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姑娘,还有附近的诸位,躲远些!”
轩辕宸拖着大剑一步步走向大炮,土匪尽他所能以最快速度发射了第二炮,只见这回轩辕宸并没有想躲闪的举动,而是弓步托剑,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将大剑挥出,剑与铅弹碰创出火花,在扬起的烟尘和剧烈的金属碰撞声落下后,旁观者的眼中炮弹一分为二飞出,只留下了被击退数里、剑鞘残碎的轩辕宸。
“怎么可能!”
匪人想要再次装弹发射,却被柯林一箭射中心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