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姜越方才起身,看到只有小桃一个人端着托盘等他。于是姜越掀开帘子,接过茶杯漱口,之后问小桃:“小娟呢?”
“她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和姜越哥哥说半句话。若是说一个字,她就罚自己一日不吃饭。”
“她也不胖啊,为什么要饿自己呢。”姜越没睡醒,眨了眨眼问道。
“问题的重点是这个嘛,姜越哥哥……”小桃无奈至极,随即说道:“问题的重点是,你可惹恼了小娟啦!”
“啊?就因为陈姑娘的事情?”
“应该是吧……”
“这孩子,气性太大了。不行,我得好好和她聊聊。”姜越放下茶杯,正要起身,结果小桃说道:“这个先不说,先说正事。徐元直来了,要在主庭院的会客厅见你。”
“徐先生来了?”姜越震惊,随即说道:“这种事情为什么你不早点禀报!”
“是徐先生说过,不要打扰将军,等将军醒了也不迟。”
“你啊你!”
姜越急匆匆地披上外衣,从内宅的房间跑出去。小桃见状,急忙地说道:“姜越哥哥,鞋!鞋!”
……
……
一路狂奔到主庭院,姜越甚至恼火自己的姜府竟然如此之大,竟然要跑这么久才能到达主庭院。两边的丫鬟们见到赤脚狂奔的姜越,纷纷喊了一声姜公子。
“姜越哥哥,你慢点!”
小桃拎着姜越哥哥的鞋子,跟在后面狂跑。直到主庭院的大门前,小桃这才停下脚步。她正要喘息,结果姜越根本没停下来,而是直接跑进了会客厅里。
会客厅里,穿着紫色衣裙的小娟,正在毕恭毕敬的给徐元直倒茶。她听到门外凝重的喘息声,于是目光凑了过去,看到是衣衫不整的姜越哥哥。她顿时一恼,正要扭过头去不看姜越哥哥,却看着他光着脚在地上跑,一下子便担心起来。
——这个又蠢又笨的人啊!
姜越只顾着徐元直,随后连忙说道:“徐先生久等了。”
小桃连忙走了进去,将手里的鞋子放在姜越哥哥的脚下,随即主动给姜越哥哥穿了鞋子。
徐元直见状,连忙起身说道:“姜越将军,不着急的。”
“着急,怎么能不着急呢。徐先生大驾光临,姜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毕竟,我们有一生的时间……所以真的不急这一时。”
听到这话的姜越,忽然滞了一下。随即他仰起头,只见徐元直双膝下跪,对着姜越叩首,言道:“徐某愿投效于将军麾下,协助将军,辅佐公主,光复长华!”
话音刚落,姜越顿时大喜,随即连忙走到徐元直的身前,将他轻轻扶起,随后说道:“先生不必行如此重礼,日后还需要多多仰仗先生的扶持。”
“火林军的医疗兵连夜为家母医病,现在家母情况稍有好转。家母命我要多多帮助将军,感谢将军的大恩大德!”
“哎哎哎……可以了,可以了。”
见徐元直还要下跪,姜越直接是拦了下来。他内心喜悦不止,但表面还是镇定自若,随即看着小娟说道:“小娟,备膳,再去两壶好酒来!我今日要和徐先生在府内痛饮一番,不见任何人。”
大早上就要喝酒。
怕是要死啊你!
小娟并没有动,因为她现在还在气头上。旁边的小桃见状,急忙说道:“我去我去!姜越哥哥,要不咱们在鸣雪别院——”
“好,赏湖,饮酒。这份典雅,符合先生的风度。如此甚好!”
姜越哈哈大笑,徐元直也是脸色涨红的笑了起来。
……
……
小桃端来两壶酒,又取了十二盘小菜,依次排列开来。
姜越伸出手,主动给徐元直倒了一杯酒,接着二人捧杯对饮,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徐元直夹了一颗黄豆塞进嘴里,细细咀嚼之后说道:“将军,昨夜你说过,有两件事需要我来相助……”
“徐先生有看相之术,自然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如就让徐先生来猜猜,我有什么事需要先生相助好了。”
说罢,二人又碰了一杯。
姜越抓了一块桂花酥,在嘴里咬了一口,随后放在自己的盘子里。
徐先生轻轻抚了抚胡须,随即说道:“蒋镇宁死了。而蒋镇宁调查的是刺杀朝廷命官诸葛庆的案子。如今他来到你府上之后,就再无音讯。恐怕将军是想问,如何在陛下面前化解危机。”
“先生乃是神人也。”姜越说道。
“如果诸葛庆的死亡要有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点。”徐元直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姜越见状,连忙眯起双眸,说道:“还请先生明示。”
“草原之所以知道火林军班师回朝,便是因为诸葛庆暗中与草原勾结,从而引发北方六部被草原突袭陷落。所以,诸葛庆与北方勾结这件事,首先是要明确。”
这与姜越的计策不谋而合。
“那是谁杀了他呢?”
“这个人。”徐元直说完,伸手蘸了蘸酒水,在桌子上写了一行字——
“曹安民?!”姜越骇然。
“嗯,他杀的诸葛庆。”
“可是他——”
“不管是不是,一口咬定就是他。回头我会暗中谋划此事,保证不会出任何的差错。”
徐元直嘴角勾起,似乎胸有成竹。姜越皱了皱眉,随即说道:“这位曹安民,和徐先生的关系是……”
“亦师亦友。”
“如此一来,曹安民可否……”
“当然,从这一刻起,曹安民便是将军的人。”
姜越睁大双眸,难以置信的凝望着面前的徐元直。随后他举起酒杯,和徐元直又碰了一杯。
“所以说,曹安民知道诸葛庆和北方草原勾结,所以一怒之下刺杀了诸葛庆。那蒋镇宁呢?又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话,徐元直笑而不语,随即他举起酒杯。
姜越着急打探真相,于是他急忙举杯,和徐元直碰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继续说道:“还请先生明示。”
“蒋镇宁既然是来到将军的府上没了踪迹,自然是被将军给解决掉了。只不过,将军杀他,定然是有个合理的理由,不是吗?”
“合理的理由……”
姜越对徐元直卖关子这件事有些心急如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