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姐一顿呵斥之后,姜越灰溜溜的从萧云阁走了出来。
正巧此时,姜府大丫鬟小娟从他身边经过。不过小娟已经发过毒誓,再也不肯和姜越哥哥说话,于是她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从姜越的身边走了过去。
姜越无奈至极,连忙转过头说道:“小娟!”
然而,穿着紫色衣裙的小娟,丝毫不肯回头,也不肯停下脚步。于是姜越追了上去说道:“小娟,姜娟儿!”
姜娟儿抿了抿嘴,随机停下了脚步。
实际上,她根本不愿意听到姜越哥哥直呼她的全名,这样听起来非常生分。而且,一旦姜越哥哥直呼全名,就意味着不得不从。
因为,姜越哥哥真的生气了。
此时的小娟转过头来,神色暗淡的凝视着姜越。
姜越知道,自从上次陈美然之后,小娟就总是和他置气,还发毒誓,如果再和他说话,就一天不吃饭。
无奈之下,姜越叹了口气,毕竟还是要缓和跟小娟的关系。于是身为主子的姜越,走到小娟的面前,扶着她的胳膊说道:“你还在因为上次的那件事生气呢?”
小娟沉默寡言。
“上次真的是着急去见徐先生,所以只能赶紧把陈姑娘送到她的家中,然后去风雪庐。没想到因为这件事,竟然惹得你如此生气。是我错了。”
小娟听到这话,仰起头瞪了他一眼——
这时候该是道歉的时候吗?
难道不应该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算了,这个木头脑袋!
“反正今日无事,不如就去陈姑娘的家里,正好以查看陈父病情为由。你帮我去备点东西,然后随我去吧。”
话音刚落,方才还生气的小娟,忽然愣了愣。随后,她生气的脸上终于是缓和起来,露出笑容,说道:“我这就去安排!”
能听到小娟开口,姜越松了口气。
“不过……难道要让我陪你去吗?小桃呢?”
“姜洁来了。”
小娟愣了愣,随后苦笑着说道:“果然是那位来了。”
“你还没过去和她打个招呼吗?”姜越有些意外。
“没有。”
“你啊……干吗总是感觉和姜洁过不去似的。她可是我姐姐——”
“又不是亲姐姐!”
“那也是姜家人,我娘可是把她收为义女——”
“除非她主动来找我,否则我不会上赶着和她打招呼的。”小娟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看了一眼姜越哥哥,忽然惊愕地说道:“难怪你脸上这么多伤……是不是她打你的?”
话音刚落,只听萧云阁的庭院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轰隆声响,吓得小娟直接钻进姜越怀中。姜越震撼至极,没想到第二重的疾风剑,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只见一道白光升上天空,然后站在围墙,朝着姜越这边看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好像把好几百年的古井给弄坏了。”
姜洁站在围墙之上,无奈地对着姜越说道。
她正说着话,目光忽然落在了姜越怀中的小娟。于是她眉宇一冷,从围墙跳到墙外,接着缓缓朝着他们的身前走去——
姜娟儿意识到姜洁的到来,随后她从姜越的怀中抽离出来,转过身看着姜洁。姜洁挑了挑眉,说道:“这二的看过了,大的还真是威风,躲起来见都不见呢。”
“二的毕竟是你的徒弟,自然和你亲近。”
姜洁上下打量着姜娟儿的装扮,冷笑着说道:“我徒儿国色天香,生得漂亮,简单点缀就已经足够貌美如花。倒是你——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怎么,真把自己当成姜府大小姐不成了?”
“……姐!”
“我告诉你!”姜洁忽然呵斥姜娟儿,指着她鼻子说道:“这辈子你都休想做姜越的妻子,你算什么?你就是个下人!摆好你的姿态——”
“老姐!”
“干什么?”姜洁仰起头来,瞪着姜越,继续说道:“你若是再给我惹是生非,辱没了姜家的门楣,信不信我替爹妈好好收拾你!”
“不是,你为什么如此说小娟?”
“为什么如此说她?”姜洁冷哼一声,随即说道:“这这与你又有何干系?难不成这姜府,我说话不算?”
听到这话,姜越连忙抱拳,随后继续说道:“姐姐说话自然算,但是姐姐你不能如此羞辱小娟——”
“怎么?说她是下人,算是羞辱她了?”
此时周围围过来一群的丫鬟,她们本身对小娟畏惧不已,现在听到姜洁如此羞辱小娟,更是惊骇。两个人都是不好惹的主,而如今她们才知道,这二位竟然彼此之间不对付。
“大小姐的话说的自然算,我本身就是姜府的下人,深受姜公子疼爱,把府内上下诸事,都交给奴婢打点。这本身就是奴婢的工作,算不得羞辱。”
小娟能屈能伸,此刻欠身,毕恭毕敬的对姜洁说道:“府内诸事颇多,忙前忙后,忘记与大小姐请安,是奴婢知错,还请大小姐责罚。”
“责罚什么。”姜越无奈地将小娟护在身后,随后对着姜洁说道:“姐,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姜越抓着小娟,转身离开了萧云阁这片小路。
……
……
快到主庭院的时候,小娟忽然停下了脚步。
姜越见状,连忙转过身,只见小娟眼中含着热泪,脸色绯红。她似乎承受不住这气,就快要哭了。于是姜越连忙安慰道:“姜洁就是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没事的姜越哥哥……没事的。”小娟仰起头,哭着对姜越说道:“我自己能忍受……反正从小到大,这些都已经习惯了……”
“没有要你习惯……”姜越扶着小娟的肩膀,无比认真地说道:“而且,这么多年,姜府上下的稳定,都是因为有你在打点。所以你不应该觉得姜洁说的就是对的。你应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而你就是姜府的主人。”
“姜越哥哥……”小娟眼泪扑簌簌地掉落,继续说道:“可是她真的好过分……什么叫这辈子休想做你的妻子。我做了又如何,不做又如何?凭什么她可以那么说——”
“好啦。”姜越将小娟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怀中的小娟,撕心裂肺的痛哭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