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她看到玛利亚带着梅姨的身影出现在院落的时候,雪风的血顿时凉了半截。
因为此时的梅姨已经被打到不成人样,刚看时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认出眼前这个没了四肢身上伤痕累累的奄奄一息的女人竟然是梅姨。
“我说那天你怎么没死,一直能活到现在,原来是这个贱人一直在暗中帮助你,雪风阁下,你睁开双眼看看,这就是违抗我命令的下场,知道了吗?”
玛利亚咧嘴露出一副渗人的笑,一双阴毒的眼睛嘲讽地看向雪风,而她也终于从雪风那张万年不变的俏脸上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表情。
雪风的双瞳都在颤抖,此刻她那一直压制在心底的怒火彻底取代了理性。
雪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她瞠目欲裂,血丝不满双眼,看着玛利亚,骂道:“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玛利亚身为王国王女,而且天赋在整个王国都算是出类拔萃的一类,十七岁的年纪支配之力便已经接近信徒级收合期了,而那时只有九岁的雪风支配之力却只有信徒级承接期,之间相隔了两个境界的雪风根本不会是她的对手,尤其是雪风还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状态之下。
毫无疑问,失去理性的雪风发疯似的奔向玛利亚,却被玛利亚单手制服,玛利亚单手按在雪风的头顶,将她的脸砸向地面,清脆的声响传来,雪风下颚骨应声断裂。
“雪风,我就是喜欢你这表情,这种我将你踩在脚下而你却没有半点反抗能力的屈辱表情,我可太喜欢将曾经高高在上认为自己不可一世的家伙踩在脚下的感觉了,呵呵呵。”
玛利亚踩在雪风的头上,用力地按压,直至将雪风的半个脑袋踩在泥土之中。
“那接下来,让我们将你的表情推到另一个高潮吧,让我来赐予你真正的绝望!”
玛利亚抓起雪风的头发,将她的脸抬起来,让她的视线看向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梅姨。
玛利亚挥了挥手,她的一个手下便拿着一支淬毒的匕首走了上去。
“不,不要,不要动她,你敢!”
“哈哈哈哈,动手!我要让你看看,违抗我的命令,偷偷地帮助你会是什么后果!”
在玛利亚狰狞的笑声和雪风绝望的眼神之下,匕首刺穿了梅姨的心脏,她的身体在痉挛,但表情之上却是前所未有的解脱。
雪风眼睁睁地看着梅姨的血从胸腔之中喷涌而出,却什么也做不到,梅姨的生命气息正在快速流失,雪风低下头,却被再次抓着头发扬起了脸。
梅姨仍旧慈祥的看着雪风,经过这五年时间的相处,她知道,雪风并不是诺利亚帝国那些腐朽的贵族,她跟他们都不一样。
“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雪风殿下。”
落下的话音也代表着梅姨凋零的生命,她的表情看不到痛苦,只有解脱的轻松。
雪风看着梅姨的脸,泪水夺眶而出。
梅姨的女儿早夭,所以她将雪风当做了自己的女儿,而雪风自幼丧母,又孤身一人背井离乡,梅姨全心全意的照顾她,她自然也早就将梅当做了自己的母亲。
而此时的她却只能看着母亲被人迫害,而自己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
这一刻,她只感觉自己连接着幸福的桥梁已经被无情斩断,如同在暴风雨汹涌着浪涛的海啸之上孤立无援,只能任凭理智被海浪吞没。
梅断绝声息之后,雪风无力的低下头,玛利亚看着她,没有预想之中那无能狂怒的挣扎和咆哮,有的只有安静,如同私人一样悄无声息地垂下了脑袋。
“玛利亚,你……”
雪风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咽气一样。
玛利亚凑上前去,看着雪风,呵呵一笑,虽然她没有露出自己想要见到的表情,但这个反应也实在是有趣啊。
“你说什么?”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日后,今日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我定要百倍奉还,不死不休!”
雪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话的,抬起头来,看着玛利亚的双目,语气之中的愤怒已然达到了极致,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眸之中蕴含着杀意,仿佛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一般。
“哈哈哈哈,我的公主殿下,你不会还沉浸在那个女人的美梦中没醒呢吧,就凭你,一个被我处处压制的废物以及她的废物帝国?哈哈哈哈,你那帝国早就已经日暮西山了,若非还有你这个废物质子还在发挥那么一点作用,恐怕你那帝国早就被我父王覆灭了,怎么样,能认清现实吗,我的……公主殿下?”
“现实……认清楚了,我也看到了,玛利亚王女,不妨告诉你我看到了什么吧,我看到了未来你们的埋骨之地,看到了你们卑贱的下场,看到你们如同一条野狗一样趴在我的身前求饶,看到你们头颅掉落在地上的场景,我还是那句话,你如果不杀我,我必会将这一切变为现实,我余下的生命将会为追猎你们而赋予意义!直至让你们付出血的代价,不死不休!”
突然,一直在被压制着的雪风哪怕拼着双臂的脱臼也要挣扎出来,强忍着手臂脱臼的疼痛,也要举起手来,一拳砸在玛利亚的脸上。
作为信徒级转折期的玛利亚,雪风的这一拳对她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但雪风就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玛利亚的脸上来了一拳,可谓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你竟敢……好好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不过,别望向我会这么便宜地杀死你,我会让你活着,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所珍重的一切被我踩碎,砸烂!来人,给我割了她的手筋脚筋,再切掉她的舌头,我要让你自杀不能,狗东西!”
凄厉的惨叫声从那件破旧的房院之中传出,玛利亚身边的护卫纷纷围拢上前,看着玛利亚的手腕脚踝上被划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正汩汩地从里面冒出来,可是刚刚张开嘴,便有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口中。
玛利亚的脸扭曲着,看着雪风,她的脸上带着残酷的笑。
血腥味自口中蔓延,血流流过她的咽喉,雪风紧咬着唇,双眸通红,她不是怕痛,而是恨,恨自己不够强大,恨玛利亚的残暴狠辣,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玛利亚,一股恨意,化为无尽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