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话:最近忙,存稿用完了!一段时间内单章字数可能变少,争取存点存稿以防断更。见谅!
把地上的水打扫干净,我们往地上铺几张宣传单,随手揪起旁边货架上的零食就吃。
本来前两天积攒的饥饿感就还没有完全消除,现在这些香香脆脆的玩意儿经牙齿一顿乱嚼,又香又浓的汁子在嘴里打转转,胃肠仿佛被唤醒过来,猛地一抽,我赶紧把更多食物塞进嘴里。
本来有点担心吃坏肚子,大概因为食品添加剂太多,很快吃腻,我又拿了瓶饮料喝起来,结果是一瓶脉动。
“怎么,脉动过期了?”文皓月正在拿着瓶可乐狂灌,虽然可乐不是酒,他那架势还是像醉鬼一样。
我告诉他我和小夜上山去时就在小卖部里喝了脉动。
“那你换着喝可乐吧,如果脉动喝不下去了。”他拎起一小瓶可乐扔给我,“然后等我死了,你又喝不下可乐了。”
我把可乐倒进脉动里,气泡咕噜噜往上冒。我也不太清楚自己行为的意义何在。
东西吃差不多了。阿福似乎对各种零食都不感兴趣,蜷在柜台上发呆。我们去仓库后面搜索一番,果然发现个很小的隔间,里面有一张上下床。虽然床铺比较邋遢,但伸手一摸软软的被子,我就想跳上去睡个觉。
文皓月显然也有此意,但我们交换个眼神:现在显然不适合呼呼大睡。
他一屁股坐床上,身子往后一蹭,“就20分钟。你带手机了吗?”
手机可以当通讯器和手电筒使用,现在虽然没有信号,但可以用来收听广播。我一直开在超级省电模式,心里也希冀着万一突然能接到电话。
我打开手机,设了个20分钟闹钟,“就20分钟,你最好尽快入睡。”
他怕是听也没听,被子一裹就团成个粽子缩到靠墙那侧。真是个睡神,睡的非常熟练。
房间里没有书桌,除了上下床,只有个收纳箱,里面是一团糟的生活用品。我翻出个10000毫安时的小充电宝,带两个LED灯泡,可以当个小手电筒使用。并不太亮,但把个十米见方的房间照出轮廓来是没问题的。
除此之外箱子里是些乱七八糟的书:一看书名就知道是鸡汤文的:《将来的你一定会感谢现在打鸡血的自己》;一些煞有介事地分析天下大势的谈“认知”的书,里面的内容很像各种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拍的短视频里整天哔哔的东西;一本《百年孤独》,书腰直接黏封面上,明显是本盗版书,我随便一翻,翻到了上校雕刻海豚那里。
除此之外还有些笔记本,上面断断续续写着日记。有时候很认真地写了大半页,谈论自己的理想:想攒一笔钱,想创业,又怕打水漂,跌回底层;有对自己女朋友的思念——我想,他为什么不直接和女朋友联系呢?他会不会根本没有女朋友,只是在幻想?他的有些日记确实写得太像小说,经常和那个女朋友说话,大发抒情,像个诗人。其中有篇日记稍微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去年的一篇日记,他写道:“阿维说明年说不定就是世界末日,我居然有些期待。这个混蛋的世界,我早就希望毁灭了。”虽说这种“预言”了现在异变的气话纯属巧合,我依然觉得有点神奇。我不知道楼下那哥们儿如果没有尸变,会不会对突然毁灭的世界感到满意,又或者,他只是找到了个自我毁灭的理由,即使活下来也没有求生的意志,再或者,他只是随口一说,其实他依然热爱生活?
观看着这个哥们儿的遗物,许多世界尚正常时的景象在我心中还原,而一想到刚才我刚刚让这家伙彻底安静下来,我就很不自在,想洗洗手。我用手在他的储物柜上擦了擦,应付一下这个冲动。随后又从这柜子里找到了一个崭新的小记事本,封面是游戏《源神》里的人物。还有一只中性笔。我突然觉得我应该重拾自己的一个习惯:时常记录点什么。特别是为接下来的行动进行下规划,之前自学和考研究生时,这个习惯帮了我不少忙,现在应该继续保持。
我拔开笔帽,写下日期:“2023年3月1日”,然后是地点和今天的大概情况。最后加个着重号,表示这是接下来的任务。我写下的任务是:“回六中去找宝昆他们。”
写完我就有些气恼地挠挠头。我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完成这个任务的手段。六中现在是丧尸成群,我手里不过多了把弓,直接去救人那是找死。可那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真就不管不顾了?好吧,我可以先去看看,然后一步一步想办法。救下一些熟人来,总归也是一种资源,并不算无意义的善心。
这么想着,我合上笔记本,装进口袋里。看看时间,离这睡神睡好还有几分钟,我正好可以在屋子墙角的一个小马扎上静坐几分钟。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突突突突”的急促的机械声——我马上反应过来是直升机。但跑到外面零食店,玻璃门被糊住了,看不清外面的天空。而且声音很快小了下去,估计也飞离我可以观测的视野了。
这种飞机大概率也不是救援普通民众的。应该是执行特殊任务,运送点什么东西,或者仅仅救援关键人物。反正我们普通民众应该是指望不上的。
我刚想转身回到零食店里间,相同的方向再次传来异响:轰隆一声。很像装满建材的大货车过减速带,一车的金属零件被摇晃发出的噪音。不过显然,声音能传那么远,应该是比大货车摇晃剧烈得多的动作。
怎么?那直升机坠毁了?
我马上有种去看看的冲动,但又立即打消这个念头。听声音,事发地离这里不近,而且刚才一路杀到零食店,就这点距离我俩都折腾够呛,而且直升机坠毁大概率摔个稀巴烂,什么东西也捡不到,到头来瞎折腾。
屋子里手机闹铃响了,文皓月起床倒也不含糊,不知道是不是打工人赶工养成的习惯。我们简单收拾一下物资,带了几包压缩饼干、巧克力,两瓶运动饮料,就打算走。
我们当然没法保证这里的物资一直都在。如果有成规模的幸存者团队过来,说不定就是一扫而空。但现在确实没办法,运输能力有限,而且要有着空间携带药品。
我们背好包,我把柜台上睡觉的阿福拎起来放肩膀上,侦查一下门外,依然有些丧尸在街道上游荡。短暂的半个小时休息,不足以恢复全部体力,现在直接出门,想再往前推进一百多米到达药店,还是有点危险。
我回忆了一遍一路上周围街区的景象,想了个主意出来,就问文皓月:“你攀爬的功力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