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碑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并逐渐形成一个人类的轮廓。
“您……您是……”
珂塔娜看着眼前这个由光芒形成的人,不禁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好久不见了,小珂。”
因石碑散发的光而显现的人有着一头金色长发与金色瞳孔,身体已经发育到超过了少女的界限,甚至就连外貌也与没有使用认知阻碍魔导具的雅莉丝非常相似,就像是后者的母亲一样。
“圣女……大人……”
“哎呀,别那么叫我了,我已经不是圣女了。”
说罢,金发女性转向亚莉姆。
“看来你就是继承了圣女之位的人吧?我叫伊琉什,是你的上一任哦~”
与想象中成熟稳重的模样不同,此时的伊琉什感觉就是一个活泼的少女,就差眨眼比剪刀手了。
“所以呢,你出现是为了什么?”
然而亚莉姆没有理会伊琉什的反差,她更关心为什么原本已经死掉的人会突然出现。
“嗯……也对。”
听到亚莉姆的提问,伊琉什也恢复了稳重的模样。
“如你所见,我现在的肉体已经消亡,而在此显现的不过是靠着某种能力留存于此的,类似于‘地缚灵’一样的东西。”
生灵大致上可以分为‘肉体’、‘意识’、‘灵魂’三个部分,‘灵魂’承载着代表个人的‘信息’,也象征着能量,如魔力这种能量便由灵魂而生,而‘意识’负责控制这些能量,‘肉体’则是影响能量的输出量。三者相互影响又彼此独立,并对于生灵的存活至关重要。
当然,一些特殊的存在,例如亡灵族中的死灵,便是一些生灵失去肉体后形成的,以某种能量为‘肉体’的特殊生灵。
正所谓‘尘归尘土归土’,一个生灵‘死亡’以后,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会逐渐回到世界中,化为世界的一部分,而在特殊情况下,部分或者全部都会暂时留在原地,这也便是亡灵族等存在出现的原因。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实际上大多数人定义的‘死亡’,对于一些存在来说并非是完全的‘死亡’。像是一些透过转变成亡灵族延续生命的,或者使用苏生魔法复活的,回避死亡的方法其实并不少。
那么,对于这些存在来说,真正的‘死亡’是什么呢?答案很简单,那便是现阶段能不能进行复活。
“我的灵魂出现了残缺,所以已经没办法完全复活了。”
灵魂的残缺代表着个人‘信息’的缺失,这样即使用那些拙劣的苏生魔法复活,也不过是一个废人或者行尸走肉,甚至可能连醒也醒不过来。
可能使用更强大,堪称是奇迹中的奇迹的魔法能够完美的复活吧?但现在的这个世界并不存在那种东西。
“也许在我的心愿被达成的时候,这个苟延残存的残魂就会回归世界吧?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继承圣女之位之人啊,想必你身为圣女,也或多或少知道那个自恃‘神的代言人’的教会的虚伪,想要将其击溃吧?”
“不。”
“……嗯?”
亚莉姆的回答与伊琉什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直接让她当机了。
“不对,圣女不应该是温柔、虔诚、想要救赎世人的吗?”
“你想多了。”
面对曾经的圣女,亚莉姆毫不留情地告诉了她事实。
“你觉得一个被自己原本守护着的人背叛、经历了漫长的折磨,而在这过程中自己无比信仰着的神灵却没有回应自己的人,还会留有半点对于神灵的信仰与对于世人的温柔吗?”
即使并非是雅莉丝本人,亚莉姆也是作为她意识中的心魔,一直看着她所经历的一切,甚至还能感受到来自她心中的那永无止境的怒火与憎恨。
可以说,自坠入深渊后,那个温柔体贴、对神灵无比忠诚的圣女已经消失了。
“……”
面对亚莉姆的发言,伊琉什也陷入了沉默。
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继承了圣女之位的人,居然经历了如此令人绝望与愤怒的事。
她刚刚的话并不假,‘圣女’这种存在,也只有心怀慈悲的人才能被选中,因此历代所有的圣女都是这样的。只是现实往往会更加残酷,乃至于原本善良的人也会被那些内心丑恶的人害得化为恶鬼。
“……不过,至少后半句话,你说的没有错。”
即使雅莉丝已经不再是‘圣女’,亚莉姆也不是她,但想要击溃教会的心,是与伊琉什一致的,甚至比她还要坚定。
“我能跟你保证,那些烂东西,肯定会付出代价的。”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听到亚莉姆的回答,伊琉什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这样的话,这个也可以交给你了。”
从伊琉什的身上飘出了一个小光团,缓缓地飞到亚莉姆面前。
“这啥?”
看着眼前这个光团,亚莉姆充满了疑惑。
“这是光之女神对于圣女的加护本身,不过在我肉体死去之前,我成功对其进行了解析,至于有什么用,你收下后应该就能知道了。”
光团飘到亚莉姆胸前,然后融入了她的身体中。
这一瞬间,大量的信息进入了她的脑海中,光之加护的构成、光之女神降下加护的方式……以及一个极为特别的情报。
“这个是……坐标?”
这是与加护完全不相干的信息,也让其在这一大堆信息中成为了最明显的存在。
只是瞬间,亚莉姆便理解了伊琉什所说的那个用处了。
“你……是因为把时间都放在锻炼治愈魔法以及与教会抗争,所以没能做到这件事吧?”
“没错。”
伊琉什微微地点头回应。
“在我解析到这个信息的时候,我马上就萌生了这个想法,但我是圣女,光之女神选择出的圣女,不应该做出那种事情,我的实力也不支持我做成那种事情……但如果是你的话……”
“请你一定要替我,替以前的先辈们,了解这一切吧。”
“哼!不用你说。”
亚莉姆放下这句话,随后从伊琉什与珂塔娜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