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冻之海’,是这片大陆上的海洋其中一块区域的名称,其紧挨着位于极北的冰封之地,据说温度一直维持在正常海水的冰点之下,但诡异的是那里的海水并不会冻结。之所以被称呼为‘永冻’,是因为一些外来的其他物质会因为低温而被影响,有人尝试过将一杯水倒入海中,结果那杯水居然在海中结冰了,没有与海水混合。实际上无论是海底还是海平面上都会看到许多无法抵抗低温而被冻结成固态或者液态的生物与物品,以及各种大小不一的冰山。
而被这种诡异海洋环绕的地方则更加危险,要是一个不小心,即使是拥有六阶实力的高等冒险者也有可能命丧于此,甚至就连栖息或诞生于冰天雪地的生灵也很难在那里生活。除了某个使用着未知技术的族群以外。
不过好在那里并非龙族帝国的领土,雅莉丝等人也不用前往那种极其危险的地方。
“就是这里吧?”
比龙族帝国首都要更靠近北方的地方,自然也是会下雪的。只是在一片沙滩以及没有结冰的海洋上下雪,属实有一点奇怪。
“恭迎陛下,请问您到我们这偏远小城有什么事吗?”
一位长着短胡子的大叔向迪鲁比娅鞠躬行礼。
“繁文缛礼就免了,我们直入主题。你们这里最近应该出现了很多发狂的人吧?”
“呃……在下办事不力,实在抱歉。”
胡子大叔又一次深深地鞠躬。
“算了,先去查看那些病人。”
“这……那些人的情况很严重,可能……”
“我说,带我们过去。”
“……遵命。”
胡子大叔带着迪鲁比娅以及雅莉丝等人前往城中的医院。在触动了隐藏在暗处的机关后,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门被打开。
“……请小心,那些发狂的人攻击性很强,而且行为诡异,甚至据说还有一定传染性。”
大叔提着照明魔导具,转身向众人,尤其是看起来比较年幼的薇莉蒂丝等人说道。
按照惯例,墨蝶也很自然地被当作小孩看待了,至少作为长期被这么看待的人,她是能够察觉对方对自己的看法的。
同样的,法柯尼安非常熟练地按住正要炸毛的墨蝶,与其他人一起走下阶梯。
随即,大量被如同实验室中的观察窗的厚重透明墙壁关押着的人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们有的宛如尸体一般坐在地上,有的正机械式地用头撞着墙,还有更多的在发现有人过来后便发疯似的捶打透明墙壁,即使拳头流血乃至于手臂断裂也不停止。
“这……也有点太疯狂了。”
对邪神以及相关的事物没有太多认识的迪娅娜面露出一丝退意,但在伊莉莎用一只手环抱着她的腰之后又冷静了下来。
至于剩下的那些年幼成员,眼睛都被雅莉丝与亚莉姆用手挡住了,因此不成问题。
“……果然,与邪神有关。”
雅莉丝一手遮挡着薇莉蒂丝的视线,一手抱着开始躁动起来的小布,如此说道。
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不只是小布,就连雅莉丝自己也有所反应。估计就是因为她们两个都有吸收过邪神碎片的缘故。
“真的吗?准确位置能找到吗?”
听到雅莉丝的话,迪鲁比娅一下就来劲了。
“……只知道在附近,但准确位置还不清楚。”
“这样吗……”
从精神到失落只是一瞬间,虽然迪鲁比娅也是一个三无,但对比雅莉丝那种‘究极体’,她还算是比较正常的,至少看久了还能勉强认出来。
“……那个……请问一下……”
就在这时,胡子大叔发话了。
“陛下是在寻找一些东西吗?在下愿意献出绵薄之力。”
“你……好吧,接下来的事情不许传出去……”
迪鲁比娅向胡子大叔讲述了邪神的事情,以及那些发狂的人与邪神有关的发现。
“……原来如此,没想到是邪神。如果是有关发狂的事情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一点线索。”
“说。”
“是。这座城镇主要的食物来源是附近的森林以及大海,我们会根据天气去往不同的方向作业。由于现在的温度尚且正常,我们主要都是前往大海捕鱼的,而发狂的人大多都是出海打鱼的,不知道这有没有关系。”
即使现在还在下雪,但这对于这座城镇来说已经算是‘夏天’了,而这里的居民目前也是倾向于前往大海捕鱼的,去往森林的几乎没几个,所以按照比例来说,发狂的人大多是渔夫这一点还算正常。不过……
“你刚刚说‘主要’,也就是还有一些人会前往森林吧?”
“是的,因为有些人并不喜欢吃鱼,所以森林的魔物肉还有一定的市场。”
“确实会有这种人,不过在大多数人前往海洋捕鱼的情况下,森林的魔物肉应该都很贵吧?他们这也舍得买?”
“回陛下,我刚刚说是有些人,但实际上也还蛮多的,大概有差不多三成居民都是如此,所以价格也只是比鱼肉稍贵。”
“是吗……”
迪鲁比娅陷入了思考,虽然在靠海的城镇中有不喜欢吃鱼的人有点奇怪,但大部分鱼肉不使用特殊方法调理也确实容易有腥味,这么想也算合理。
‘……等等……三成……’
突然,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
“发狂的人中,有不喜欢吃鱼的吗?或者有这段时间都没有吃过鱼肉的吗?”
“呃……后者我没办法知道,但前者的话,据我所知,没有。”
“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
作为神灵,邪神的精神污染已经超出了正常范畴,就连没有看到祂的面容或者听到其声音,也能透过其他媒介进行间接污染。而放到现在,就是透过鱼类传染。
整座城足足有约三成人不吃鱼,但这么多发狂者却居然连一个不吃鱼的居民都没有,这显然不合理。
而且,‘永冻之海’的特性让居民无法前往较深的海域,大量的浮游物也能遮挡感知,这正好给予了良好的隐蔽环境。
“走,我们去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