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课？孔振言扭过头去，却因为某人实在是靠的太近，两人的鼻尖短暂碰了一下。酥麻的感觉顿时荡漾开来，吓得他连忙将身位往后拉，嘴角微抽地说道：“你靠得太近了。”
我故意的，就想看看你会是什么反应。许沁当然不会把真心话说出来，而是双手合掌摆出一副请求的样子，说道：“怎么样，帮我补课你愿意吗。”
孔振言眼神微眯，从表面上来说，自己同桌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乐意学习的人，上课不是打瞌睡就是神游天外，目光就没有聚焦过在黑板上。这会儿却来说请他补课，除了故意来消遣他外，估计又是另一种方式的帮助了。
他也不算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相反，在贪财上面，说好听点叫精明得很。孔振言并不反对自己存在贪财这个缺点，经济贫困嘛，有机会弄到一点小便宜他一般是不会放过的。
但贪财归贪财，就算他脑子里想的都是钱，他也有一些最基本的个人准则。第一点就是礼尚往来，一方面在赚到他人的便宜后，适当地回客，哪怕价值不均等，也能让自己心里觉得舒服点；另一方面，适当的回客还能让请客者也觉得舒服，不至于觉得自己是在单方面当冤大头。类似于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道理，一次适当的回客，能让下一次的请客拿的更轻松。
第二点就是不影响他人切身利益，不管再怎么觊觎别人所能给予的利益，其很重要的一个前提就是这些利益得是别人不在乎的小钱，可以理解为另类的劫富济贫，白嫖一点富哥富婆们觉得微不足道的小钱来救济一下自己瘪平的钱包。
所以说孔振言并不纯真，他是自己有着一套打算的。如今这有着明显的富婆既视感的同桌突然请他补课，让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可能存在的补课费用。
事实上许沁也正是这么打算的，一些小小的礼尚往来不能很好地解决“自己”的经济问题，还可能会因为对方过于考虑如何回礼导致存款进一步缺失，这并不她所期望的帮助。
孔振言没有马上回答，他虽然贪财，但不是不择手段，也不是毫无底线，一些觉得烫手的山芋，他是不会碰的。那么，如果是许沁的援助呢？
从关系上，许沁是他的同学，也可以算作朋友了吧，这少女对他相当自来熟，真的就好像一对老友重逢那般没什么顾忌。那么，拿了朋友的钱，打心底里是有些不舒坦的，是想偿还回去的，但孔振言总感觉他不可能完全回报以同等的价值，这会让他很难受……
只不过话是这么说，孔振言还是答应了下来这补课的要求。没人不是自私的，就连许沁这种援助行为本质上也是一种对于“自己”的自私，孔振言也不例外，所以他答应了下来。
他说服了自己，虽然现在他没有能力给予回报，就好像一个没有工作能力的孩子无法用钱财回报以父母一样。但人际关系就是日久见人心的，他暗暗发誓，等他高考成功上岸了，将来一定会尽他所能地回报。
许沁不清楚同桌内心在犹豫些什么，又在自我安慰，发誓些什么，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评价一句，矫情！虽说是同一个灵魂，但死过一次后，许沁其实是多了一种及时行乐的享乐主义，所以她会对同桌这种虚无缥缈地保证嗤之以鼻。
中午放学后，许沁就直接带同桌来到龙家的茶馆里面。她知道这里面有包间，解决餐饮问题同时也能当做补习场所。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在教室里面学习，一方面是因为教室里会有几个好学分子中午不睡觉继续学习的，许沁不想补课的说话声打扰他们；其次，这种氛围就是人越少越好嘛。
此时，孔振言就一脸无奈地看着平时还挺淑女的同桌翘着二郎腿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
“翘二郎腿和抖腿有助于腿部肌肉放松。”许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道。
“没听说过有这种说法。只知道会导致腿部变形。”孔振言目光顺着同桌的腿部曲线一路下滑，突然想到这要是裸腿或者穿丝袜的话一定很好看吧。
咳咳，这位同志请克制一下自己龌龊的想法，别把自己的二次元XP系统代入进来。
“那是因为你身处信息茧房，孤陋寡闻了吧。”许沁一手拿着菜单，很是嚣张地说道。
“那要不要我当场百度一下看你说得对不对。”孔振言拿出手机示意了一下。
“咳咳，我点好了，到你了，快点菜。”许沁一边把菜单递过来，一边扯开话题。
呵，孔振言也懒得继续跟这活宝就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顺从地开始点菜。然后发现，某个人点的牛肉丸，凤爪，还有干蒸全是他喜欢吃的，这是巧合吗？
以前爷爷还在的时候，是带他吃过茶点的，所以他也不算是完全一概不知。同桌点的全是正常价位的食物，他看了一圈，发现基本上想吃点都选了一份，就没有额外再添。
“再拿一份也可以，别客气，我自己就可以吃完一份，你以为一份量很足啊。”看得出来前者的拘束，许沁一把拿过菜单，在自己点过的食物上面又打了一个勾，才叫来服务员。
“想喝什么茶？”许沁拿过热水，顺带着把自己和同桌的餐具全冲洗了一遍。
“菊花吧。”孔振言记得爷爷很喜欢喝这种茶，他生前的房间里放着一大罐干菊花，平时闲暇了就抓一点出来泡茶，在他过世后，那罐菊花跟着他一齐进了土里，孔振言就再没喝过菊花泡茶了。
许沁看了他一眼，没有过多地回忆，挥手又叫来服务员。茶饱饭足后，孔振言从书包里拿出今天的卷子摊在桌子上，说道：“我不知道你水平如何，就先给你讲一下今天老师讲过的内容，反正你也没听。”
许沁尴尬一笑，班上那些老古董讲课实在是太过容易令人犯困，自己不打瞌睡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了。
许沁看着那修改痕迹满满的卷子，一时间陷入沉思，和一般男生选择理科不同，孔振言选择的是文科。虽然这会儿依旧是土木工盛行，但他却想考市场营销类的大学，因为他觉得这种课程是真正教他怎么去赚钱的。
尽管后面进去了才发现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美好，但从结果来说，文科类专业确实有助于提高人的哲学思考能力。
虽然已经有好些年没去接触这些知识了，但看到熟悉的文科题，许沁脑海还是能蹦出那套公式化的答题思路。
“看来你基础不错，缺的是更系统的回答方式和专业的名词解释。说白了就是太口语化了点，前者我可以帮你把关，但后者就需要你自己去背了。”通过短暂的几道题的摸索，孔振言算是清楚了同桌的水准。
教基础这东西他不太会，但教人怎么更好地胡扯，呸，怎么更好地答题他还是知道该怎么做的。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就试卷上的例题一步一步地剖析他的思索过程以及延伸想到的能套进去的理论。
许沁一开始听得不算认真，但慢慢地也被他这种事无巨细地讲解带进去了。孔振言知道以许沁的性子，最后肯定会给他一笔辛苦费的，所以为了这点报酬能拿得更心安理得，所以他自然是认真对待。
打断讲解的是许沁早就调好的闹钟，一点半，他们该着手准备回教室了。
“讲得真不错，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或许是同一个灵魂的缘故，无论孔振言讲解的时候思路多么脱节，许沁都能快速的反应过来并听明白，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让她一度找回了当年学习的快乐。
“哦对了，这张卡你拿着，里面是给你补课的报酬，按照市价，一般都是一百一个小时，你也不是什么名师，我就不开很高的聘用价了。以后你每天中午都来给我补一小时课，工资每个月初我会给你发一次。”许沁往同桌手里塞进一张银行卡，笑吟吟地说道，“密码是你学号的后六位。”
好软的手，而且摸起来手感好光滑，好舒服。孔振言并不意外对方给报酬这个行为，他的感官全被少女那宛如白玉一般的小手吸引住了。咳咳，我在发什么电，我可是正人君子，区区三次元红粉骷髅，动摇不了我对我二次元老婆的真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