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第二天,陈南为便遇到了麻烦。
刚准备去了解狂刀门的他,才走出房门,便被楼梯口处守着的两名大汉拦住了去路。
“公子稍等,我家小姐有请。”
“没兴趣。”
“呵,这可由不得你!”
壮汉不屑一笑,粗壮的手臂向面前的少年抓去。
他们事先问过城内几大家族了,都没有这少年的消息,
不过是个长得俊俏些的小白脸罢了,完全没资格反抗啊。
“小子,我黄家可是乾溏县第一大家族,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另一名壮汉抱臂冷笑,似乎一切都胸有成竹。
见两人不过毫无修为的凡人都敢这般有恃无恐地拦住自己,陈南为冷着脸随手一拍。
“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壮汉的手弯曲成骇人的形状,整个人因为剧痛而佝偻着身躯像一只大虾。
“修,修士?!”
另一名壮汉面色剧变,刚想走,便感觉自己的腹部挨了重重一击。
光洁的手指甲,弹在了他的小腹上,带来爆炸般的微弱声响。
望着飞出去差点落到人群,又被散修们随手牵引抛到门外的壮汉,陈南为缓缓摇了摇头。
练气四重与凡人之间的差距,早已大到令人恐惧的境地,更遑论是受到诸多加持的李承文。
展现出自身实力后,原本对这一幕沉默无言的散修们像是看到了同类人,终于有了议论的兴趣。
“嘿嘿嘿,这黄家小姐虽然放浪形骸了些,但好歹是黄家的长女,若是能入赘也不亏啊。”
“还入赘,想多了吧?黄家不可能看得起我们这等散修的,更别提仅仅是外貌出众。”
“你们别幻想了,忘记那些被玩弄过的人是什么下场了?要我看啊,黄家小姐肯定是在采阳补阴!”
“谁不知道呢?不然黄家怎么可能真让她这位大小姐那么猖狂,无非是偏门好走罢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李承文得知了自己并非是第一个无缘无故受到骚扰的人。
又被当成炉顶了啊,不对,为什么要说又?
“小子,趁现在快走吧,不然等下黄家侍卫包围这里,想走都走不了了。”
一散修举起酒杯,对着陈南为远远示意,提醒他早些离开。
“多谢。”
微微颔首刚准备离开,陈南为便听到了远处有些杂乱的脚步声。
那么快?
乾溏县的第一大家族黄家的势力,估摸着和怀山县的何家差不多,而何家单单是筑基境界的修士就层出不穷,他可不想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就被当成炉顶。
想到这里,他脚尖轻点,在众人的惊叹声中飞身而出。
“好俊的步法,这小子不简单啊。”
“有个锤子步法,单纯是人家有气质,走个路都那么有韵律吧!”
原先举杯提醒的散修放下酒杯,叹了口气:
“可惜啊,这么好的后生,怕是要遭难了。”
唰啦——
还没走出多远,陈南为面前便出现了一大群带刀侍卫。
正好奇自己是怎么暴露,却是发现路上还有些避之不及的长相过得去的男人也被围住了。
得,原来是根本不需要画像,长相便是标准。
难怪这群带刀侍卫都是些络腮胡大汉,该不会是年轻人都被抓去吃掉了吧?
“嘻嘻嘻,今天的收获真不小呢,希望黄姐姐会满意。”
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从人群的缝隙中传来,令陈南为不由自主地投去目光。
这一看不要紧,刚好便对上了那有些娇媚的眼睛。
“是你?”
在经历过一开始的诧异后,狂喜的神色瞬间覆盖原先的神态。
刘翠儿望着这个曾经便美味可口的少年,似乎些许时日的分别,让他变得更加可口了呢。
当初被逐出何府,选择来投奔远房表姐,实在是明智之举!
“把他抓起来!”
有些口渴地舔了舔嘴唇,刘翠儿颐指气使,一副扬眉吐气的姿态。
见最近大小姐身边的大红人发话了,侍卫们唯有服从,向面前这位疑似修士的少年发难。
“小子,劝你老实点,别等下弄疼了你!”
“哼哼,我的刀在腰间,希望不要出现拔出来的情形。”
面对凶神恶煞的侍卫们,陈南为叹了口气,整个人身形忽然间恍惚了一瞬。
砰砰砰——
几声脆响密集地响起,他还站在原地,侍卫们却连什么都没看清便一圈都飞了出去。
“嘻嘻嘻,居然没下死手,怎么这是又要来打我耳光了?”
刘翠儿有修炼天赋,但刚好是最最差劲的接近五灵根的资质,所以现在二十余岁仍旧是练气一重。
但从何府出来后,她似乎遇到了什么机遇,已然突破到练气二重了。
此刻有恃无恐地看着陈南为缓步走来,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喊道:
“徐统领救命!”
嗖嗖嗖——
人未至,声先闻。
背后响起的破空声,让陈南为腰间的罗刹刀瞬间脱鞘。
“锵——”
金铁交鸣声响起,震得他虎口有些发麻。
结果定睛一看,飞来的竟然不过是些许竹签罢了。
街道的一间茶馆内,一瘦若竹竿的马脸男子慢悠悠地吃着肉走了出来。
甚至直到出手,他都没有放下手中的一大把串串。
“练气九重?”
陈南为神情凝重,没想到这乾溏县比怀山县乱太多了。
明明是更接近府城的地界,为何反而像是无法无天呢?
对战这等修士,在诸多命格的加持下或许苦难能胜,但这里是对方的大本营。
打了小的来大的,若是筑基修士出手针对,他又要开始大逃杀了。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飞身后退的同时,陈南为已然是打消了拜入狂刀门的念头。
乾溏县已然是黄家的天下,像这等宗门肯定被压制的很惨。
“走得了吗?”
公鸭嗓尖锐刺耳,却又震耳欲聋。
一声怒吼,竹竿模样的徐统领瞬间充血膨胀,化作丈余高小巨人。
他是体修!
下一瞬,徐统领手掌里宛若牙签的竹签化作漫天的雨水向陈南为袭来。
他刚准备摸向腰间的刀柄,一道白色的身影便映入眼帘。
唰啦唰啦——
漫天的竹签碎了一地。
来人手持长刀,直指徐统领沉声道:
“适可而止吧,黄家。”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