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元年(公元194年)长时间的战争使得中原百姓苦不堪言,又逢大灾之年,各地农户所种田地很多都没有收成。各地灾难频发,很多人因此没了生计,有甚者只能是卖田卖地,但就算是如此惨难官府也并不会因此会怜惜百姓,反而是朝廷发来的征税日益加重,今天是二十抽十下个月就是十税七。这种日子甭说普通平民,一些小地主阶级也活不下去,所以最终结果就是大批流民为避赋税和徭役逃荒到各个省份。进而引发恐慌,世道惨淡,可谓是凄凉至贱……
天灾人祸令百姓痛苦、令社稷危倾,战争的硝烟无时无刻不在袭扰着这片土地,到处是战争遗留下的废墟、尸骸……即便这样依旧不肯放过平民百姓,在这样一个乱世中平民生来就是如此贱命,门阀世家则是能享受从百姓那搜刮来的财物,也能尽情压榨他人以此来满足他们的虚荣名表。
厦倾山河依旧,百里平阔荒地生,枯木多无皮。官道两旁杂草出,骨枯多如枝,流冗十万,面黄枯瘦、远看似杆,近看似人,是谓亡流之民也。更呼:亡,百姓苦哉!乱世是为畜,更为牲,再为奴,后似人,再为民,该为人,商乃上,农为轻,工是贱,官为贵。至此往复,政立国复,似看幸,实为苦。
一直都是这样,世道本就是世道,多为人力而无可撼之。百姓想要当家做主,打破人性的束缚才是上之,《商君书》存在的意义就是在今后不在有人去读、去看、去学、去辅、去用……但很明显千百年后没有人去悟出这个道理,也没有想出这个问题,因为他们不在乎。
和世族与,世之交横。事实在于理论,现实在于结果,世家门阀怎样、高低贵贱又怎样?是之愿违,可当民请?
臣本贫贱,前兴平开年出生在徐州东莞郡东莞县一普通农户之家,因祖上曾当过地方小吏家境还算殷实,只不过到了父辈这一代也只能是以耕垦农田为生,温饱尚能满足。后面虽然官府加税,日子尚能饭足,仅仅是啃粟吃粗,到了吾这里环境就大不一样了,我父辈在家排行第一,我自然也是家中长子,只不过父辈看我自幼学识得道,所以并不会将其他压力强加于吾身。后面我年19,其实大多数孩童到了15这个年纪就已下地干活、娶妻成家,只不过是吾执意不娶,爹娘对此也甚感失望。渐渐便不在搭理于我,就这样因旁人口中所谓的好吃懒做我成为了家里的笑柄,家里人也大多不待见于我。但即便这样,臣依旧是抱有一身执念,万不敢因此而像这不公的身份低头!
某年家乡大旱田地欠收又逢朝廷改制征兵,将一部分平民籍贯列为军户,为给上面交差官府强迫百姓服兵制,为此许多百姓为避其而自残甚至是逃亡,而吾家也是众多百姓中的一户,家里被迫卖田卖屋,是到大难临头各自飞,吾也为此领到一份路银后与兄弟父母分道扬镳各自而行、自谋出路,势必要看一看这个世道。
逃出东莞县后因地陌生只能到处流窜,很快身上的银子也已所剩无几,只能是一路沿街乞讨、蓬头垢面,十分凄凉……
到这我们才真正拉开这篇章的序幕……
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虽处于乱世但此时中原地区算是比较安定的,经过多年战乱如今百姓也算是能过几天安稳日子,但依旧很苦。
“唉、唉!前不久京城叛乱反贼欲劫持皇帝最终被当朝丞相平定,这事情你听说了吗?”
“行了吧!就是一些闲话外谈,也就是看个热闹,现今那说书先生也是在酒楼里一唱一和,但听说被抓好几个了……”
此时几个路人正在路边闲聊着,只不过这件事如今传到这里也已经过去三个月,众百姓也只是当个平常不曾有的八卦来笑谈。刚刚到达信阳的某人经过此地正好听到了旁人谈话,对此并无感想,只是自顾自的往城内走,路上看到不少商贩客楼但并不是那么豪华,和之前去过的几大州府比起来是谓云泥之别,到了城中某处酒楼钱花了几枚铜板讨得一碗粗饭,便收了起来,等到饥饿时再饱腹。天色渐晚找到一处角落拆堆便就地而席,卧榻柴堆,破烂衣衫……
时不殆我,世道人心齐泰山移,日转星移,八卦入阵,转生太极四象……
“真是世事难料,吾这一生算是艰难困苦,飘零五载却落得这么个下场,可悲可悲!老天爷给我投胎转世的机会却不给更转星穹的手段,你纵使是那所谓不喝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也只不过是一个比别人多出的废物而已!有些人想的太简单了,他们不愿意去面对真正的现实……”
感叹完之后男人又开始了他这漫无目的的游荡,纵使跋山涉水又如何?人不应天时,只能等待天时到来的那一刻,接下来他要前往的区域就是荆州,只不过中途依旧要路过很多州县也不免遇到流寇盗匪,更糟的只能是饿死或者累死在路上,但比起这些其实更怕的是“吃人”,虽然此时三国鼎立已初具雏形,但说到底天灾人祸依旧是丛生不断,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即便是死,那也能做到死得其所,至少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比起普通百姓一生都只能待在一个地方而言,他这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欲比之那布衣百姓如何?君不俗那民夫庶子,步履蹒跚行万里路,却不知志在何方。
“世间凄凉是吾真是悲惨啊,枉活这二十有四,也只是一平凡之人,哪有什么天命,那些穿越之人自诩英明实则乃狂徒小儿,世间轮回只不过是沧海波流本就是让人重新做人,可在有些人眼里他们只有自己的欲望、情欲改变也好、变换也好,只不过是他们的幻想,吾尚且看不清这世间百态,他们又能算得了什么?无欲无求?只不过是生于忧患,谓何求?”
走在山间荒凉的官道上一路向西,荒芜人烟就连树都没有几棵,在这乱世中就连树木草垛也是活命的东西啊!冬天没有柴火无异于是死路一条,兽皮厚匹只有贵族才能享受,老不容易熬过了这些年的冬天,大命活于这世间,也算是老天爷赏脸。又有人问你这学识前生又为何不施展一番?身份低贱,匹夫之罪,欲有何论?知识不是改变你命运的途径,拥有的工术也不是,你一卑贱之人一无钱、二无身份、三无权纵使是有天术,你能挡得住人性的恶吗?火药、制盐、制糖哪一个不是能引起天下纷争之祸?杀人越货无处不有,你自身都难保,你又何谈志业?
山里有时传来野鹄啼叫,但声音显得是那么的凉意,那世道尚且如此即便尔听这八方鸣啼,也只是尔心中的一缕意难平之意。
风凉凉,骨吹寒,道不平苦逸悲!乱世皆有苦,炙显意,苟于隅不知百姓凄凉,乱天下不知百姓疾苦,割一方不知天下……
“枉不了行走于这乱世!吾命所在何方?!世道啊!老天啊!!开眼吧!”古道上有的只是风吹过的回应,发泄心中不满的也只是寥寥无几。
古道上的荒凉是无法想象的,自然不用强调,但也实属无奈,孤身一人也难免会自言自语,行至半月靠着路边野草以及时不时出现的野牲勉强撑到现在,一直寻到一处村落。
村中荒凉没有几户人家,走到一户看似有人的房屋前敲了两下门,前来开门的是一老妇人,老妇人见门口一乞丐打扮,并没有对其驱赶。
“老人家鄙人是从信阳那边一路逃荒路过此村落,现今身上银两无几,已经三天粟子未尽,特来厚脸乞食……”
老妇人听罢扶此人到院中拿了些粟饼和水给他“小伙子你先吃着,要是不够屋里还有些吃食,我这已很久没有人登门拜访了……”
“是真谢谢大娘您了,吾行至多日已是粮尽也亏寻得此地。有一事不知,这屋里难道就只有您一人吗?坐了那么久,也不曾见您家里人。”
老妇人摇了摇头叹息道“不瞒你说,俺这地方原本有五十多户人家,家里以前有七口人,但现在村里也就剩些老弱妇孺了,俺家也就剩俺这老婆子一个。”
这里面的原因不用说其实也知道,近来天下未定,虽不像以前那般混乱,但也依旧乱世如洪,魏地百姓日子虽好过一些了,但却逃不过繁重的徭役和兵役。这村子里的男丁基本上都被抓去当了兵,老一点的就被当杂役,或者是滥竽充数。
听罢也不再继续追问,只是继续吃着手里的大饼,喝了一口水,就着些老人拿来的盐巴,吃几口又说道“今日在这受您一饭之恩,待到日后若有机会鄙人必当报之,一路以来也就您对待我温和礼遇,他日我若成就立事誓不敢忘!”
老人听罢也只是摇头笑曰“我给你东西吃难道是涂你的报答吗?我平日里就好施于街边无足之人,现在家里只剩我一个后就更不在乎这些东西了,你看着想必也是读过书的人家,从你的言中就能知道,但却落的如此境遇也是家中变故所至,我不涂你的报答小伙子……但也只求我死后你能来看看我就罢了!记住!大丈夫生下来并不是说一定要去争,脚踏实地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里住过一夜后,隔天一早就拜别老妇人,临走时老妇人又塞给一袋干粮,见次更加感激不尽,于是跪下磕了三个头后继续上路。
到了一个地方就问路,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中间也差点迷路,但好歹方向是正确的,一路向西不久就能到荆州地界。但最起码也要少说半个年月,所以也并不是很着急,因为本身贫困着急也没用打不起马车啥也别说。
反正也并非什么大风大浪,世间又怎会有多般废险?平民百姓也只是看都不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