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我想了解之春。”
“诶？”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陈羽愣住了，但她不是因为这个问题而是陆柒玖她居然不叫她班长了。
这是在厕所陈羽偶然遇上陆柒玖的事。
看着陆柒玖认真的眼神，陈羽突然一笑，惹得陆柒玖也不明所以的咧嘴。
“干嘛啊，突然？”
“嗯……只是觉得你好像变了。”
陆柒玖闻言沉默了，陈羽继续说：“那你的理由呢，不可能白白让你知道吧？”
这句话很有陈羽的风格，陆柒玖也是知道这点于是脱口而出早就备好的理由。
“我想拥有之春那样开朗的性格。”
有些羞耻的理由在陆柒玖嘴里变得合理，只是陈羽疑惑，难度阿玖不够开朗吗？这句话当然被吞咽在喉咙里，换来的是：“是么，那我们这周末把之春约出来怎样？”
“为什么……”
“先观察一遍。”
“但我平常都有关注她的啊……”
“不，换个角度。”
“换个角度？”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陈羽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禁让陆柒玖皱了皱眉，她完全对陈羽的想法没头绪。
陈羽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那个人突然发话了，陆柒玖不理。
这件事后，陈羽当周就和许之春说了，不过因为许之春周末要去补习长号课程，所以定在了下个周末一起出来逛街。
——
到了下个星期的周五，许之春走得太快了，陆柒玖想和她说那件事没说上。
“不用担心，她不会放我们鸽子的，最近听说之春要参加一个省赛，据说第一次办，她们乐团相当重视，训练比平时更加严格了。”
陈羽这时走过来安慰她拍了拍她的后背。
“嗯。”
陆柒玖望着教室门口，这会儿还时不时有人进出。
“走吧？今天一起回家？”
陈羽已经背起了书包回头等着陆柒玖的回答，但她的回答是摇头。
“哼？有事吗？”
陈羽笑了，像是在猜测陆柒玖交男朋友那样的感觉。
“不不，我今天要去给我妈买药。”
骗人。
那人说，陆柒玖内心恶狠狠怼了那人一句，滚蛋！
“是吗……”
陈羽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落魄，陆柒玖本以为她是不是在意不跟她一回家这点，陈羽又说：“本来还想让阿玖请我吃甜点呢，哈哈！”
“计划落空了呢。”
“是呢，呵呵，那明天见咯，记得是在公园前集合噢！”
“没问题。”
说罢陈羽的身影离去，陆柒玖顿时感到一丝内疚，虽然买药没有骗她，但不是她买。
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小羽班长太过了解自己……
陆柒玖晃神间，自己已经回到了家，路上的风景就像没看到过一般。
回了家，陆柒玖第一件事便是打开手机看消息，和内心预料的一样有好几条消息是找自己的。
【羽翼翼：对了，和你说明一下，不然你到时候会不明所以，明天的约会只有你和阿春，懂了吗？】
【羽翼翼：别担心，我是跟着的。】
看完后，陆柒玖一下就明白了她想要干什么，不过为什么非得这样子？
【茉莉小姐：好的呀。】
【羽翼翼：［表情］】
陆柒玖看到陈羽回复的表情包后放下了手机，她看着书包里的东西，不想写作业的心情突然涌上心头。
期待和之春一起吗？
那个人问，陆柒玖点点头。
是吗？
——
“……是吗？”
陆柒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许之春身旁，愣神的时候没有听清楚她开头说什么。
“诶，什么？”
“呀，真是的，问你阿羽是不是去找男朋友了。”
许之春一本正经地看着陆柒玖，这倒是给脑子刚转过来的陆柒玖吓了一大跳。
“小羽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
“哈哈哈！小笨蛋，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逗你玩啦！”
阴谋得逞的许之春露出甜甜的笑容，陆柒玖故作生气说了句“坏蛋”。
啪！
“那今天去哪里玩？我可是百——忙之中来陪你玩滴哟！”
许之春夸张地拍了一下手，感觉今天的她有点活泼过头了，陆柒玖是这么想的。
“想吃西式甜点。”
“真是贪心。”
“你要请？”
“诶……？”
“噗，你这是习惯请人啊？在乐团里经常这么干？”
陆柒玖微笑，许之春点点头。这会儿两人已经走到了北京路那家甜品店。
之春从一开始就想带你去甜品店吧。
应该吧。
此时，站在甜品店外有一个看起来很自然的人拿着手机翻看相册，她绑扎着双麻花辫带着鸭舌帽，这俨然是另一副模样的陈羽。她已经拍下了不少两人互动日常的照片，有许之春和陆柒玖互相看着对方笑的侧脸，也有单拍许之春捉弄陆柒玖的时候隐藏着的笑意，还有陆柒玖愣神惊讶的瞬间。
“还不够啊。”
陈羽嘟囔了一句，然后就走进了甜品店若无其事地坐在了那两人的隔桌，神奇的是两人都没认出来，她用手机扫码点了一份抹茶蛋糕。
“就是说啊，政治老师也太死板了，逻辑条理清晰无比，说错就被说，压力老大了。”
“真就像政治的心理战呢，呵呵呵。”
陆柒玖顿了顿突然大声了一些：“不是，聊你乐团的事呢，怎么跳到政治老师身上了。”
“诶嘿！”
许之春吐了个舌头。
“说回来，柒玖为啥那么想知道我乐团的事呢？”
这句话不禁让陆柒玖咯噔了一下，她也不清楚为什么想问这个，但是她知道她想要了解许之春，但她绝对说不出口。
“好奇嘛。”
“真奇怪呢，柒玖。”
“嗯？”
“没什么。”
一闪而过的深意从许之春的眼里逝去，陆柒玖捕捉到了但她没搞懂。
“什么意思嘛！不要随便装高深啦！”
“哈哈，被发现了？”
许之春再次露出了笑容，随后又转移话题。
“说起来柒玖，你给我那本书我看完了噢。”
“是吗，好看吗？”
“嗯……很温馨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痛，数百个秋日里的茉莉小姐，从一开始的‘和周围人打招呼中工作在农田中，到后面和周围空气打招呼中工作在农田中’，本来还以为就是一个单纯日常的番……不是……小说，不过最后的结局我没看懂：‘她这样持续了很久，然后冬天到了，那群人回来了。’”
“确实很难懂，一整篇的小说都在写秋天，结局却转向了冬天，不仅如此，那群已经老去的人却都回来了。”
陆柒玖望着许之春发愁的眉毛，内心不禁噗笑，当时她第一次看这本书也是这样，甚至还吐槽自己买亏了。
“但是呢……”
许之春闻言盯着陆柒玖的眼睛。
“那群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模棱两可的存在，并不是说现实里他们活着，对于茉莉小姐来说他们就是真活着了。相反的，茉莉小姐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在心里，只是出于人类礼仪和他们打招呼，就为了不让他们发现她的异常。”
陆柒玖说着说着叉了一口自己的甜品含在嘴里，许之春也学着模样吃了一口。
“但是十几个秋天后，和她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少，她嘴边也多了一个台词‘这样啊’，只是简单的一个日常，没有任何心理活动的描述，只有表情上的微变化，日复一日到了后面所有熟人都去世了，茉莉小姐却和空气打起了招呼，那是因为这时的他们已经活在了茉莉小姐的心里。这一本《茉莉小姐》是系列的‘秋’篇，讲述就是茉莉小姐的失去和获得。”
许之春手上送吃的动作没有停，眉头依旧皱着。
“所以最后一句什么意思？”
“有两层吧，第一个是引出了最后一篇‘冬’，将别人幻视成了自己的一个个老熟人。第二个应该就是衬托出茉莉小姐对生活中的世事无常和思念的强烈遗憾感。”
许之春摸摸鼻头盯着陆柒玖又问：“那你为什么会喜欢茉莉小姐？”
“我喜欢茉莉小姐认真对待日常生活的态度。”
不，那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和茉莉小姐很像。
那人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