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二日
7:20
在确认完西茶站新增的车次后,怜西突然接到要去西北峰北站访问的消息。
自从一个月前的客运业务取消后,通勤车也一并取消了。于是怜西关停车站后便骑着大门口的老式自行车前去西茶村的客运站。
这老式自行车据说还是一位很老很老的前辈留下来的,还是个大牌子。可惜车上的铭牌已经被磨损得不成样子了,看不出来是什么大牌子。
“明明上个月才刚停掉客运业务的,我一来就要恢复”
怜西为什会来西茶站?
事情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当时的怜西刚从市北市局总调度处实习完毕,准备分配。
一同实习的发小幸运地分配到了市局总调度处,怜西嫌工作太忙,申请调到了快要废弃客运的西茶站。
当时的西茶站调度都快走完了,西茶站站长巴不得来个人坐这个站长的位子。于是就骗怜西来到了这儿。
‘放心,工作很轻松哒,有什么事,还有我这个站长给你兜底呢,你尽管来就是了。’
怜西听着电话那头自信的声音,终究是被摸鱼冲昏了头脑,来到了西茶站。
于是……
“等等等……等等啊站长,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啊?还有为什么这个站站长的名字改成了我的?”
“您好,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确认后再拨……”
“为什么还换了个电话号啊?”
可惜没人来解答怜西的问题,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调度室里怀疑人生。
……
“该死的白南!(前站长名)”
怜西突然气愤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不好的事。
只可惜附和的只有风与落叶。
“还好村子里也没啥人了,客运业务就这样取消了。但为什么?为什么?客运业务又回来了?这不合理啊。”
(T^T)
“工作好辛苦的,呜呜呜。”
怜西抱怨着,不一会儿就骑到了客运站。
客运站小小,总体的颜色和村子里没什么两样。门口只两个小坛子内种着黄茉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门口上的牌匾早损坏。
“怜丫头,来坐班车的吧。”
看门坐着的老大爷笑呵呵的望着刚放好自行车的怜西。
“嗯,信爷爷早上好。”
怜西笑了笑。
“这车,信爷爷……”
“放心,放心,爷爷会看好的。话又说回来了,怜丫头,今天去西北峰有啥事啊。?”
“上面有工作,我得去那边的车站看看。”
“这样啊。”
“对了,信爷爷,百奶奶呢?平常这个时候她老人家不是也在这儿吗?”
“你百奶奶,今天有点事,去你白奶奶哪儿了。”
“原来如此……”
正当怜西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小客车的喇叭声。
“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丫头,咱们村一天就这一趟去西北峰的车。快去吧,早点回来。”
怜西向信爷爷摆了摆手。
“知道了。再见,信爷爷。”
信老爷子望着向小客车方向跑去的怜西不禁感叹了一声。
“小时候还那么小呢,一眨眼就长大了。西老头子,你在天之灵一定很欣慰吧?怜丫头已经长大了……”
西茶站离西北峰北站不是特别远,仅仅只有三十多公里的路,从乡道走也仅仅只需要半个多小时。
车窗左侧是绿色的麦田,长势很好。右侧则是高大的柳林,雪白色的柳絮密密麻麻地飞落在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下雪一般的那样好看。
只可惜我们熬夜的小怜西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
“唔。”
一小撮柳絮从窗户飞了进来,轻轻地落在了怜西的鼻子上。
“好困。”
随后,怜西翻了个侧面,缓缓睁开了双眼。
“啊?”
怜西的眼睛就吃了一记闪光弹。
“怜姑娘?下车了,西北峰北站到了。”
“好,让我缓缓,我的眼睛。”
“今天再晚点睡嘛,经常早睡对身体不好哦。”
司机姐姐捂着嘴笑着说到。
“清姐你就别调侃我了,呜呜呜,最近晚上睡不着。”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个你拿上。”
清姐从旁边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包小金银花。
“睡觉前泡点这个喝,会好很多。还有,不要喝凉的哦。”
“……清姐对我真好,就是少调侃点我就好了。”
怜西揉了揉眼睛,接过清姐递来的金银花。走下了车。
“好了,快去吧,结束完就打电话给我。”
“清姐路上慢走~。”
“嗯~。”
怜西伸了个懒腰,将金银花收到衣服的包里。
“和我们站的差别真大啊。”
怜西望着比自家站大了三倍多的西北峰北站。不禁感慨。
通体是白色的,还有大大的玻璃窗,西北峰北大大的四个字在最上面。站前广场两旁则是高大的树木,绿油油的。
“不知道有什么事,还是早点进去吧,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说罢,怜西就朝前走去。
在通过安检进入了站内后,怜西佩戴好了工作牌就熟悉地走到了第一候车室右侧的工作人员管理处。
“啊,怜西,早上好。”
身穿工作服的西北峰北站副站长从调度主机前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微笑道。
“早上好,扬海娜。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
听着怜西单刀直入的话,扬海娜叹了口气,无奈道。
“咱们就不能叙叙旧,再聊工作的事吗?”
“上个星期才刚见过,海娜,聊天等工作结束后再说吧。”
怜西打了个哈欠。
“和学院那会时还是一样呢,又熬夜啦?”
“不,最近睡眠有些不好。”
“这样啊。”
“所以今天叫我来是?”
“啊啊,是这样的,西北峰北站有些要紧的调度任务,今天人手有些不够……有三个人同时受伤了。”
怜西的嘴角抽了抽。
“三个?”
“咋天下午,那三个人骑着一辆电动车,然后广场有个坑……”
扬海娜用手扶住了额头。
“好了,我知道了。”
“谢谢小西啦。”
“先看看调度单吧。”
怜西无奈地看着扬海娜。
……
于是工作时间持续了一会儿。
两人结束完上午的工作后就坐到了调度室的更里面。一张玻璃桌子,上面放着两杯海娜新泡的茶。 两人就坐在灰黑色的沙发上侃侃而谈。
“不愧是学院年度调度实操大赛的殿军呢,工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一个人就干了三个人的工作。”
“……夸张了,海娜。”
“这怎么夸张了呢?小西……”
扬海娜越说越兴奋。
弄得怜西脸上有点发烫。
怕生的小兔子是这样的,不禁说,一夸就害羞。
在海娜不断的输出下,怜西终于受不了了。
‘不提旧事看来是不行了
怜西想了想。
“打住打住,你哥呢?他调到哪儿了?”
被突然打断的海娜怔了一下,随后回答道。
“他去南站了。”
“哦~”
怜西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扬海娜看着笑容逐渐扭曲的怜西,心里毛毛的。
“干…干嘛啦,这么盯着我看…”
“没什么,某个小女孩的哥哥不见了,我还以为会又哭又闹呢。”
“刻板印象,一定是刻板印象!”
海娜羞愤地鼓起了腮帮子。
“好好好。”
怜西像是安慰小孩子似的伸手摸了摸海娜的头。
“呜,放开啦。”
,,Ծ^Ծ,,
怜西放下了手,端起了放在了桌上的一杯茶。
“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
“那当然了!”
海娜挺了挺自己的胸脯,可惜,只和的有点坡度的小丘有点像。
“话又说回来了,海娜,下午还要我帮忙吗?”
“已经不用了,那三位下午就回来了有,有空多坐会儿也行。”
怜西摇了摇头。
“ 不了,我想早点回去睡觉。”
“这点倒是永远不会变的。”
海娜盈盈地笑着,似乎是想起了过去日子里的某些时光。
……
吃完饭后,已经是睌上七点整了,怜西一个人躺在站里专供人员体息的房间的床上。
透过面朝铁道那旁的窗户看到,天空仍有些许光亮。
“盐放少了,味好淡。”
怜西如此想到。
却被突如其来‘嘀——’声打断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