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能看过那个?”白劲松撇撇嘴,“宝物库里有没有还不知道呢!——我又不是族长,进不去!”
“那你……”白墨竹和白华梅一起奇怪,“那大哥你怎知那本书没用?”
“动脑啊!动脑啊!动脑啊!你们两个笨蛋!”
“……”
“蠢的,《军神兵法》不知内容,军神事迹、传说你们总该知道吧?”白劲松引导他们说,“知道他的事迹、传说,还不好猜出兵法内容么?”
“……”白墨竹和白华梅稍稍回想了下,再次一起摇头。
白家旁支的那位军神他们是知道的,征战数十载,未曾一败,最后一战击溃敌方近百万大军,因无粮供应而不得不坑杀四十万降卒(杀降不详,故这是军神一生唯一的污点)。
这些白墨竹和白华梅都知道,可从这些事迹中猜兵法内容……
“观军神一生,大小百余战,你们听说过哪场战斗低于一万人的么?”白劲松无奈笑了下,进一步问,
“没……”
“不仅没有,严格来说,十万以下的战斗都很少,是不是?”
“嗯。”这次白墨竹白华梅一齐点头。
“这不就结了?军神擅长的十万以上,甚至是百万以上的军队作战——也许更多,若作战战力在十万的话,按最低十比一计算,后勤补给至少就要百万,至于他那最出名的那场战役么,后勤补给应该是倾全国之力吧?总之,军神擅长什么,他的兵法就会写什么,你们倒说说,一部‘教人如何带十万以上军队,总计动员百万以上人的作战’的兵法,对那小小的瀛洲有毛用?”顿了顿,白劲松失笑道,“对即便是现在我们天朝,也没什么用。”
确实,时代在发展,在军队职业化和轻量化的今天,一个作战区域的士兵总量也过才十多万(连后勤兵一起算),还是分开驻防各个区域,要真要组织百万人以上的战争么……那可绝对算是震天动地了。
而且就算能组织起来,那对面也要有同样能组织百万人以上的敌人啊?
“哦——原来如此!”白墨竹恍然大悟,“现在谁还能组织那么多人?《军神兵法》放现在来看确实是纸上谈兵,完全没用!”
“都完全没用了,我们还担心什么?”同样明白过来的白华梅眨眨眼,“呐,大哥,既然《窥要总章》没用,《军神兵法》也没用,那我们还担心那个瀛洲人做什么呀?”
“毕竟是传说中的宝物呀!”白劲松不屑道,“就好像那些只能用来看的古董花瓶一样——毫无使用价值,但还是有人把它当宝!族老们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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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松竹梅三兄妹理解纠结荒木一叶瀛洲人身份(从血缘上说不算)没什么大不了的,担心白系旁支遗宝流落瀛洲也毫无意义,但见识远不及白劲松,遵守传统,维护白家利益声望的白氏族老们却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也没必要说服,一来白劲松对荒木一叶就没什么兴趣,二来他隐约觉得荒木一叶有可能成为二弟最可怕的竞争对手(有关白华梅方面),因此白家子侄中最有资格向族老发表意见的白劲松在对待荒木一叶认祖归宗这件事上一言不发。
白华梅自然有些同情一直耐心住厢房等待佳音的荒木一叶,但也只是有些同情,并未达到白劲松担忧的那种程度——毕竟她与一直呆在厢房的荒木一叶没什么交集,更没必要特意去找他。
白墨竹倒是向他父亲——族长白眉提过白劲松的想法,但人微言轻的他也仅仅只是提了下,白眉也仅仅只是“知道”而已。在对待荒木一叶这件事上,族老们早就有了共识,哪是一个子侄的看法所能左右的?
就这样,荒木一叶像是被白家上下遗忘了一般在厢房里呆了半个月。
正月十五,元宵节后。
家业在外的白家子弟不少都踏上了返程之路。
白氏之里,也渐渐没了年间的喧闹。
处理荒木一叶的时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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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白眉召集所有的白氏族老,同时邀请带“卦印木剑”黄柄堂和荒木一叶,一齐聚到白家议事堂。
还留在白氏之里的松竹梅三兄妹也跟着过来旁听。
“呵呵,都半个多月了,老道还以为你们忘了小友的事呢!”黄柄堂笑道。
他比白眉还大几岁,与十年前相比老了很多,已经到了须眉斑白自称“老道”的程度,在白氏之里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白家书库查阅典籍,连白劲松都没见过几次。
“年间事忙么,”白眉笑道,“还要等调查结果——就拖到现在了,不知黄兄在白里住的习惯?”
“呵呵,有白家藏书读,有什么不习惯的?”黄柄堂拈拈长须,“可惜没找到《窥要宝章》”
“那个书……”
“哈哈!知道知道,”黄柄堂大笑着摆摆手,“等老道有资格击败守护者,老道自己去查!——我们还是说说这位小友的事吧!你们调查结果怎样了?”
听到这话,一直跪在堂下的荒木一叶本能地身子直了直。
“一叶,”白眉看向他,“从商社调查结果上看,瀛洲确有‘荒木’一族,一直隐居不问外事,偶向当权者提供护卫忍者,其中有几个重要人物……这些和你说的一致,你说的那些机密,若不是荒木一族,断不能知道如此详细。”
“荒木一族也却是中原流落过去的,”商社社长白华补充道,“你却昰荒木一族成员,荒木一族确是白家旁系——这两点应该可以确认。”
“那——”荒木一叶欣喜地抬起头。
“这只是确认你的身份,”白眉表情严肃,“这只是能否同意你认祖归宗的第一步。”
“哦……”
“哼,咳咳。”在堂下旁听的白劲松不屑地轻哼了一声,随即掩饰地咳嗽了下。
“……”白墨竹和白华梅也都微皱眉头。
在白劲松的分析下,他俩也是早知道荒木一叶是不可能进白家的。
看现在的情况,白氏族老们不单单是想拒绝荒木一叶——直接拒绝荒木一叶有损白家形象,传将出去,会让其他在外想要认祖归宗的白系旁支心寒,所以,与其直接拒绝荒木一叶,不如设些障碍,让荒木一叶知难而退。
做法是没错,但……对着一个充满希望,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有希望认祖归宗的年轻人,设置他绝对不能过的障碍……
总觉得道义上有些……欠妥,心里有些堵得慌——这是此时白墨竹和白华梅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