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你自己应该也清楚:你想要认祖的这个白家,不是那些宵小之辈随意可以进的,”族长白眉说。
“是!”荒木一叶早有准备地低头应道。
“实力、人品、名望、功绩——这四点,考虑到你是瀛洲人,名望可以暂缓,但实力、人品、功绩你必须达到白家子弟应有的标准。”
“是。”
“那个,白老弟,老夫插句话:他的人品老夫黄柄堂可以保证,功绩……若救老夫能算上功绩的话,他功绩也算有。”黄柄堂说。
“哦?”众人一齐惊讶地向黄柄堂看去。
来白氏之里后,黄柄堂只告诉众人荒木一叶是他的好友,此次带他来是助他认祖归宗,之后便一头扎在白家藏书库里,至于他和荒木一叶两人之间的细节并没详说。所以,直到现在,谁也不知道他被荒木一叶救过。
“半年前,老夫在东海除妖之时,”黄柄堂挽起手臂——手臂上满是黄白相间的条纹,“被海蛇缠上——海蛇毒,你们知道的。当时老夫差点没命!”
“金蛇解药解不了?!”白眉惊讶。
东海黄家有种叫做“金蛇绝毒”的毒功,中绝毒者遍体金黄,会附骨之痛中痛苦致死。其中的毒便来自东海特产的金斑海蛇,东海黄家的毒功很强,自然少不了有金蛇绝毒的解药。
“那条蛇是金斑海蛇的变种,已经成精了,”黄柄堂后怕地摇摇头,“我黄家的金蛇解药只能延缓那个变种蛇毒的发作,却不能解毒——若不是荒木小兄弟正好路过的话,老夫……嘿嘿,嘿嘿。”
“他能解毒?!”在场懂金蛇毒的人无不一惊,不由自主地向荒木一叶看去。
“瀛洲,也有人会,用海蛇炼药。”荒木一叶认真答道,“当时凑巧,迟了,我也救不了。”
“金蛇解药炼制不易,一甲之药贵比黄金,”黄柄堂接着说,“相信荒木小兄弟的解药也不会便宜到哪去——为救老夫这个陌生人,他用掉整整一瓶解药!”
“用掉一瓶?”白华惊讶至极地看向荒木一叶,夸奖道,“这份侠义心肠,这可了不得啊!”
白华自然知道黄柄堂说的“一甲”是多少——用食指指甲尖稍稍挑出少许被称为一甲,金蛇解药一甲便贵比黄金,那一瓶又价值多少?能解金蛇解药都解不了的蛇毒,那中原还有什么毒它解不了?此药绝对是中原各个使毒门派的克星,也是治人救命的神药。
这样的药,整整一瓶,用在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身上……
在场的众人,对眼前这个恭敬跪着的年轻瀛洲人,好感顿时多了几分。
“海蛇解药,自该用,中海蛇毒之人。”荒木态度还是那么恭敬,丝毫没有因此得意的样子。
“看见没,”黄柄堂笑着指指荒木一叶,“这小兄弟侠义心肠,不居功自傲,人品老夫是可以担保的。”
“若人品不佳,黄兄怎能带他来我们白氏之里?”白眉笑道,“黄兄看人的本事,我们自然是相信的。此时,更信了。”
“呵呵。”
“荒木,我们白家和黄家本是一脉,你救了黄兄,如同救了我们白家人一样,这份恩情,白某人在此谢过,”白眉看向荒木一叶,正色道,“但恩情归恩情,考验亦是考验——明日考教你的实力,可否?”
此话一出,便是信了黄柄堂的话,把人品的考验带过了。
“好的。”还是那样简单干脆的回答。
“明日你先和我们白家子弟打三场,胜两局,便算你通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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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沉稳,木然表情的荒木一叶难得地皱起眉。
“我怎么啦?!”白华梅笑着甩甩手中的剑。另只手一抛,“这是你寄存在山外客栈的剑,特意帮你拿来的哦!接着!”
“……”荒木一叶伸手接过——确是自己的爱剑,身子一躬,“谢过小姐。”
“谢什么,”白华梅右手挑剑,左手摆好剑诀,“开打吧!”
“……”荒木一叶继续皱眉,脸不由自主地看向教练场边的看台。
“荒木,你千里迢迢来这里,难道连个女孩都打不过?”白劲松在一边喊道。
与此同时,白墨竹正低头向他父亲认错——原先和荒木一叶对战的应该是他,然而,对白华梅有求必应的他不得不把对战资格让了出去。
白墨竹先上,赢得一战后,由武功稍逊的白厚桐出战——白厚桐常年忙于打理商社,很少有机会证明自己的武功。若是白厚桐输了,还有白氏子弟中最出色的白劲松坐镇——这是族老们原先的计划。
然而……
这种和瀛洲人交手,见识瀛洲武功的机会,喜欢玩闹的白华梅怎能放过?看荒木一叶那恭敬的样子,还有之前对战白劲松时那份小心谨慎……以后即便向他挑战,他也不会认真应对吧?因此,只有现在,只有在测试台上,才能和荒木一叶尽情一战。
于是她私下央求白墨竹好久。
向来对她言听计从的白墨竹这次却很是为难——父亲和族老们的指示怎敢违反?可心上人的央求……
最终帮他做决定的是白劲松,白劲松给了他个违抗父命的理由。
白劲松赞成小妹白华梅的提议。他和荒木一叶简单交过手,知道荒木一叶的武功与白华梅在伯仲之间,与白墨竹相比,就逊色多了。白家族老们的本意是让荒木一叶知难而退,心服口服地放弃认祖归宗,所以与其用白墨竹直接将他击败,不如用白华梅——被白氏子弟中的强者打败难免心中忿忿,被白氏子弟中的女流打败,只能归咎自己艺不如人。
而且,荒木一叶的瀛洲武功完全未知——万一开局白氏子弟中武功排名第二的白墨竹就输了,那后两战怎么保证?所以与其让白墨竹打头阵,不如先让白华梅去试试他的底。(当然,白劲松还有个小小的私心:感觉上小妹与那个瀛洲人之间颇有缘分,若经此一战,白华梅与荒木一叶在交手时结了怨,那对二弟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