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飘着大雪的天,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女孩被要求拿着手中的剑去杀了同他们家交恶的人家。
“一个不能留。”
父亲这样叮嘱道,并让其不办完事不准回家。
而女孩身上不过一件单薄的衣裳,脸上早已冻得通红,赤裸的脚踏在积雪上,缓缓朝目标处行去。
这不过是她每日的日常罢了,从记事起,她这个因为“父亲大人”一时兴起而诞生的不受待见的私生女,便因独有的杀人天赋而被捡起培养成杀人的工具。
及时身上早已被冻伤了几处,可她却没有任何感觉,仿佛疼痛感已不被她所有,同名字跟感情一样。
不过一会功夫,她便将那户人家杀尽,独留下一个还是婴孩的小女孩。
小女孩此时仍在睡梦之中,看她那微微勾起的嘴角,该是在做着什么美梦吧。
她举起手中的剑,面无表情的就要直直刺下去,却突然听见那女婴喃喃着什么
凑近一听,原是在喊着母亲
“母....母亲.....母亲~”
不久前,她的父母还在争着她先叫父亲还是先叫母亲,为了胜利,双方可没少下功夫。
不过,他们是没法再听到了。
“母亲.....是什么东西......”
她止住了手中的剑,紧紧握住,心脏似乎也被什么给紧紧攥着。
不知为何,她这次没有完美地完成任务,她放过了这个女婴。
这也导致她回到“家”后,遭受的,又是一顿毒打,“父亲大人”已有想要丢弃这个杀人工具的心思,毕竟自己早已除了不少对家,再留着这个不详的玩意也睡不好觉。
她第一次感觉到好疼,利刃插在自己胸口,滚烫的鲜血顺着刀口流淌着,“父亲大人”满意地松开手,大笑着。
可下一秒,“父亲大人”的笑止住了,他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很快,整个家里都没了声响,死寂笼罩了这个曾不可一世的家。
她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家”,如往常般朝那栋建筑物挥了挥手
“我.....出门了.....”
她感觉自己要死了,虽然她并不知道死为何物,不过自己好像经常让别人死。
“死了.....大概是解脱了吧.....”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一座桥上,身后的雪被她的鲜血融化,不过很快又被新的雪所覆盖。
她就这样躺在桥上,身上单薄的衣裳已被染成了血红色,她的意思渐渐迷糊。
她心中想的很简单,或许死了,就会解开一切谜题了吧?
母亲到底是什么,“父亲大人”为何不喜欢自己,自己.....为何会杀人.....
“你穿这么薄,不会冷吗?”
“冷?”
就在女孩意识逐渐消失时,一双温柔的大手将其拉了回来。
霜放下手中的伞,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身上,并扯下里边的衣物,包扎了她的伤口。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霜有些无奈地挠挠头,不过见到对方身上已冻得发紫,忙将她背到身上,撑着伞往住处走去。
他大概也明白了这个小女孩的遭遇,他本应跟过往行人一样,任由其在那待着,最后由洁白的雪掩盖掉这一切。
“你就叫秋吧,”
霜颤抖着身子,显然没了御寒的外套在这外边待着还是很冷的
“我叫霜,听起来太冷了,你就叫秋吧,那还不会很冷,我很多喜欢吃的果子都在那时候结上呢。”
秋茫然地点了点头,小脸贴在那头白发上边,默认着接受了这个名字。
她拿过对方手中的伞,两只小手撑着为两人挡着雪
“好冷.....”
她第一次有了冷的感觉。
“啊?很冷吗?”
洛易闻言忙扯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宅院已在眼前,可他现在担心的,是那的士兵,自己如今这实力,如何能在护住众人的前提下同那么多士兵战斗。
正思索着,就见眼前倒着一大片的尸体,借着火把可以看清是那贵族的亲兵。
再向前看去,一群身着二叶警卫服的人正守在院子门口,严阵以待。
“咦?”
正疑惑着,平日里跟在川昭身边的副官小迁走上前来,并招呼一个治愈魔法师前来给其怀中的秋疗伤。
“这是.....”
洛易疑惑地看向对方,他们不应该是来逮捕斩组织的吗,怎么会与所保护的贵族亲兵作对。
对方看出了洛易的不解,忙拿出文书向其解释道
“城主大人已下达了对这几个贵族的斩杀令,以其之前的数项罪名。”
不等洛易反应,霜便由伍妈妈推着轮椅出来了,他心疼地看着接受完治愈的秋,张口欲言却又紧紧闭上。
洛易识趣地将秋给抱到了对方身上,望着对方进了屋中的背影,心中感到有些难受。
那一刻,他的神力恢复了一些,被动地窥得了两人的所有记忆。
他辞别小迁,独自走到街上,思考着这由人所治理的世界为何会发生如此多的惨剧,自己又是否需要给这个世界以改变。
街上贵族亲兵已尽数被二叶警卫所解决,尸体也被处理干净,看起来与往常并无而已。
人们起床后还是正常的工作生活着,就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
“回家了。”
洛易心事重重地走过前来接他的西菲尔她们,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茫然地走着自己先前已走过多次的熟悉的路,可这个世界却好像不再令人所熟悉。
“你要干什么?”
贵族男子向后退却着,直到退到墙上退无可退,那抵在其脖子上的刀也紧紧前行,已划破了其脖子处的皮肤。
“我可是王都的大贵族!你们要是杀了我,整座城的人都得陪葬!”
他叫嚣着,这是他往常所惯用的方法,毕竟没有几人愿意得罪他们家族,眼前这个小小的小城警卫又怎么敢呢。
“话真多。”
川昭拿出城主大人前几日所下达的斩杀令,不耐烦地在其面前晃了晃,随后收入怀中,吐出嘴里含着的草根。
“这就不劳你烦心了,那个城主大人,说他包了。”
话音刚落,一颗满是震惊之色的头颅在地上滚落着,再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