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很惊讶于我的长相？”
显然弗朗西斯对自己容貌的年轻也有自知。
“祖父大人为什么看起来...看起来比爱丽丝还要年轻？”
爱丽丝也被惊得够呛，她幻想中的祖父应该是一个威严的老者，怎么也没法把想象中的形象和眼前的少年对上。
“等你在我这个年龄到达血族领主的层次你就知道了。”
弗朗西斯表情淡然，两人的惊讶没有触动他的神经。
“这位就是艾伦？爱丽丝应该受了你不少照顾吧。”弗朗西斯转向利贝尔。
利贝尔只觉得眼前男人的目光澄澈无比，语气轻柔，但却带着种无可置疑的压力，显然是久居高处，经常下决定所造就的气质。
“见过弗朗西斯城主。”
利贝尔鞠身一礼。
在他的感官中，眼前男子身侧魔力鼓舞跃动，明明没有任何魔法灵光闪动但却隐隐透着极度危险的气息，实力应当超凡。
“不必多礼，你们在这一次的校验中击败了所有的同族获得优胜，如此精彩的表现理应获得奖赏。”
弗朗西斯微微点头：“而且，你们还击败了被混沌魔法侵蚀的犹丝缇娜，救下了同族，就算是在以前的雾中追猎，也是前所未有的壮举......”
“在我提供奖励之前，你们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是想问的吗？”
虽是赞扬，但他的表情依旧是那样平淡。
利贝尔想了想，出声问道：“我想知道，犹丝缇娜为什么，又是从哪里受到了混沌魔法的侵蚀。”
“你是在怀疑西索科家族？”
弗朗西斯表情不变，语气中却多了一些迫人。
“我能以我的名义告诉你，西索科家族与这混沌魔法无关，至少在我所知的范围里与混沌魔法无关。至于那犹丝缇娜的事情，我们会尽全力地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利贝尔一阵沉默，弗朗西斯说的不假，无论是爱丽丝、希露或者是其他血族几乎都对于犹丝缇娜的异变一无所知，甚至连混沌力量都没有认出。
计划赶不上变化，既然此时他所面见的是巴斯克斯权力的巅峰，城市的主要控制者，那么......
利贝尔缓缓摘下面具。
“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迪修卡的利贝尔’。”
“诶！利贝尔，你这是？！”
一边的爱丽丝都惊了，利贝尔突然的举动让她感受到了淡淡的危机。
见到利贝尔摊牌，弗朗西斯脸上没有露出一点讶色，甚至嘴角拉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这么说来，你并非是受爱丽丝控制的血仆？或者说，你和爱丽丝达成了平等协议？”
“让我猜猜，你帮助她通过血仆校验，然后......达成什么目的？”
弗朗西斯只是一瞬便理清了现状。
“不过，也很高兴见到你，迪修卡的利贝尔，我是西索科家族的家长，弗朗西斯·西索科。”
“唔......”
一边的爱丽丝已经开始慌了，握着利贝尔的小手几次轻捏，但利贝尔都视作不见。
完蛋了，全完了！
爱丽丝的心中涌出一股悲怆，明明约好了的，这个男人却根本没有把她的死活放在心上。
魔契...魔契没有这一环......
“说说吧，你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
利贝尔点了点头：“事情要从我遇到一个叫做拜龙教的邪教开始说起......”
利贝尔将拜龙教崇拜混沌、搜捕魔女的特性一一说出，又将线索指向巴斯克斯告诉了弗朗西斯。
“我之所以参加这次血仆校验，是为了赚3万金雇佣滴落之泪查明拜龙教的情况。”
“滴落之泪...爱德华吗？”
弗朗西斯脑中闪过一些追忆，喃喃自语：“曾经的我们无话不谈，她是我最亲密的战友、挚友、枕边人，转眼间已经疏远到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不愿和我共享的程度了吗？”
枕边人？！
利贝尔嘴角一抽，今天让他惊讶的事情很多，但都不及这三个字，他对于爱德华的印象只有变出来的两个男人......
弗朗西斯只是短短回忆了片刻，随即带着些笑意看向爱丽丝，此时的爱丽丝已经眼睛湿润，心中一片死灰。
“有了权力，挪个两三万还不是轻轻松松？嗯...虽然我并不在意到底是以什么手段驾驭血仆，但...你真的控制住他了吗？我说的可不是血仆印记。”
“爱丽丝错了。”
爱丽丝低垂着头。
“哈哈哈哈哈！”
弗朗西斯突然的大笑让两个人都一脸懵逼。
“你哪里错了？你做的非常好，这位利贝尔先生不已经被你控制了吗？就算没有这血仆印记，你有危险他难道不会相救？你央求，他难道就不会答应请求？”
“你已经用你自己的手段把他死死拴住了，只是你还不自知罢了。”
弗朗西斯眼中血光流动。
“曾经的我以为控制住别人的身体就掌控了一切，后面我才知道，唯有羁绊才是最好的控制方式，不过我知道得太晚，已经玩脱了。”
利贝尔人都傻了。
细细一想，如果现在爱丽丝陷入危险中，他救不救？
爱丽丝叫“主人大人”撒娇他答不答应？
自己还可不可能对爱丽丝动手？
我靠。
利贝尔突然悟了，自己真的被控了，关键是这控制用什么法术都破解不了。
“诶——啊——？”
爱丽丝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我...我这么厉害吗？
“但是你打算私自挪走家族资产这个事情非常恶劣！责罚必不可免！”
爱丽丝又垂下了头。
“好了，关于这拜龙教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另外，我会给你三万金，就按照你原本的计划去雇佣爱德华吧...她的滴落之泪在某些领域比我的势力更有影响力。”
弗朗西斯回到了语气平淡的状态。
“好。”
虽然过程不同，但利贝尔还是达成了最终的目的，甚至比预想的更好，这下巴斯克斯明面暗里都知道了拜龙教这一邪教的情报，相信不过了多久，它就会被从阴影里揪出来。
“接下来，我会发放你们完成血仆校验的奖励，虽然情况有些微妙，不过已经准备好送出去的东西我不打算收回。”
“而且，鉴于你们两人有趣的关系，我还有个小小的礼物相赠。”
弗朗西斯微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