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女仆六号不是一个合格的跟踪者。
但她绝对是一个合格的仆人。
林恩看着剪刀上流下的血液滑落在手腕、胳膊，最后滴落在自己的衣服上时，他明白这次交锋，自己输掉了。
殷红的血液浸染了衬衫白色的衣料，他放开了惊魂未定的女仆六号。
刚刚，他千钧一发之际反握剪刀，女仆六号的脖子正好撞在了他的手背上，所以剪刀刺破了他的手腕。
“林恩？”
女仆六号没有从林恩的身上起来，而是惊讶地看着林恩受伤的地方。
“......沟槽的异世界，你们这帮神还真是恶心，尤其是你，维纳斯。”
林恩丢下剪刀，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维纳斯。
“嘻嘻，只是你不懂得游戏规则而已。”
维纳斯说着，笑了出来。
“......对不起。”
赫菲放下了霰弹枪，表情有些落寞。
“......林恩。”
女仆六号看着林恩无神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做得不错，女仆六号，从赫菲那里拿钥匙，给我解开吧？”
维纳斯叫了一声女仆六号，可惜女仆六号没有回应，只是呆呆地望着林恩。
“女仆六号？”
维纳斯又叫了一声，仍然没有回应。
“......女仆六号！”
维纳斯提高了音量，女仆六号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茫然地看着维纳斯。
维纳斯再次重复一遍第一句话，才被女仆六号解放。
“呼，你还真是有意思呢，林恩。
这次的活儿，真够惊喜的。”
维纳斯还是第一次品尝到嘴巴里这么苦涩的味道，她来到林恩的面前，两只手握在轮椅两边的扶手上，仔细地端详着林恩无神的双眼。
赫菲和女仆六号就站在维纳斯的身后，呆呆地看着维纳斯和林恩，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惊喜吗？可惜没能让维纳斯大人尽兴啊？”
林恩眼睛一转，似乎又恢复了色彩。
“哦？好像还有我不知道的吗？林恩宝宝？”
维纳斯好奇地眨眨眼睛，不明白林恩话里的意思。
“其实，输掉的是你，维纳斯。”
林恩捂住自己手腕流血的地方，坐起来凑近了维纳斯的脸，笑着说。
“哦？我输了？”
维纳斯歪了歪头，咬着下唇想了想，小声问：“弄进我嘴巴里，你就算赢了？我会怎么样呢？”
她一直很好奇，那个东西进入身体里会产生什么变化。
想到这里她还是有点害怕的。
“和那个无关，那个只不过是我把你当成便宜斐济杯泻火而已。”
林恩嘲讽了一句，然后指了指维纳斯身后，说道：“你看看身后。”
维纳斯一回头，发现赫菲和女仆六号都站在一起盯着自己。
“你看看她们的眼神，和从前还是一样的吗？”
经林恩这么一说，维纳斯忽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她小声问道：“那又如何呢？你这会儿还想怎么做呢？如果我着了你的道，我会怎么样？若是你又输了，你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只差一缕东风吹过而已。”
林恩很有信心地往后靠了靠。
“嗯哼~”
维纳斯也站起身，说道：“不过输了和赢了都无所谓，就像我之前说的，我希望我痛苦的永恒里多一些有趣的东西，不管是好运还是厄运，都是一场有趣的冒险。”
“等我把你按在地上惩罚你的时候，很想听你再这么说。”
林恩冷笑回答道。
“噗——又在幻想了？”
维纳斯捂着嘴巴，问。
“是啊，你让我明白了，一味地退缩是没用的，对付你这种烂东西，必须狠心。”
林恩试着松开手腕，但是血仍然在流。
伤口不小，看着触目惊心。
“可是现在你......看起来没那个本事。”
维纳斯看了一下林恩的下身，嘲笑着说。
“哼——嗯——”
林恩没再回答维纳斯的问题，而是闭上眼睛，虚弱地哼唱着优美的旋律。
听到这个旋律，盯着他看的赫菲是蹙起了眉头。
“好啦，把我们这个渎神的小犯人关起来吧~”
维纳斯见问不出什么，吩咐女仆六号把林恩带下去。
她现在要好好休息一下。
今晚的冒险，真的是爽到不行。
...
......
翌日，米洛斯城镇。
坐着轮椅的赫菲有些落寞地在人流之中。
昨晚的事情带给她的冲击还是那么震撼。
刚刚离开之前，维纳斯给她非常诚恳地道了歉，说很感动她能在紧要关头站在正确的那一方，并且许诺就算不喜欢她，从今往后也不会再去做出轨的事情。
本来赫菲认为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应该狂喜万分，可实际上听闻以后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反而是觉得有些可笑。
自己做了那么多，说了那么多，努力地扮演一个好的伴侣、瘸子，最后得来的东西却是......
一个看起来轻飘飘的承诺。
好像维纳斯给自己的东西都是轻飘飘的。
轻飘飘的好处、轻飘飘的承诺。
林恩昨晚的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耳朵里。
出轨就是出轨，和命运无关。
没错啊......就只是单纯的一件事情而已，何必上升到无法理解的高度呢？
本质上，自己就是狗。
维纳斯一直在做着亵渎伴侣关系的事情，欺骗自己、践踏自己。
讲道理，昨晚不那么冲动就好了......
要不是昨晚和阿波罗通了个话，吵了个架，就不会受到阿波罗说的有关于维纳斯做过那些事情的刺激，林恩也就不会......
林恩也在利用自己啊......
其实他们都一样的吧？
赫菲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想太多，就像是维纳斯说的那样，努力修复感情。
可是，修复感情？
有感情吗？
维纳斯不说过讨厌自己吗？
想必，又在骗自己？
无聊着，无目标地，赫菲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那家影楼门前。
她进去，店长十分欢迎地迎接了她，并问她的伴侣有没有来，赫菲摇摇头解释说是朋友，且林恩今天有事了。
店长听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等赫菲出去以后打开了信封，发现了那是自己和林恩拍摄的私密照片。
照片的内容是她和林恩赤裸相见，做着她和别人没做过的亲密动作，其中最吸引她的一张是她趴在林恩的身上闭着眼睛，林恩捧着她的脸，作势要亲吻她眼睛的照片。
赫菲看了好久。
越看感觉后背越热，汗越多。
她的脑子里不断地回荡着一句话。
“再这么瘫下去，你就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这句话像是狂乱的牛不断撞击着她的脑子，不知不觉之间她疼得泪如雨下。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
她呢喃着自己没有兑现的承诺，试着要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可是试了好几次她都无法站起身。
膝盖像是没了一样。
“呜啊，站、站不起来了......站不起来了......林恩，抱我下去.....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