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嘛？龙……”
“王爷，我只是……”
没等龙续说，王爷大声呵斥道，“一路上死了三个兄弟，6个小孩。”
“6个小孩里有三个是最完美的胚子……”
“你刚刚用了一个……现在还想再用一个？”
“你知道么？大人最喜欢的就是干净的小孩，你！”
王爷怒目圆睁，一副恨不得把眼前这位人面兽心的家伙活剥生吞。
“王爷消消气！我们可以再从其他地方抓几个过来呀！”
“抓？”
“你tm有病还是我tm有病？”
“在他的地盘上抓小孩？我真想把你给宰了！”
“……”
“你要记住！我们这勾当只能做一次！这次之后你想去哪找红尘女就去哪找。”
“反正这笔钱你绝对要少拿。”
龙还是一副眯着眼，轻笑模样，他没反驳，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站在那。
王爷说罢，往黑暗的地方迈步而行，霎时不见踪影。
“呵呵呵！呵呵呵……”
龙笑了，两眼眯成一道缝，嘴唇生硬翘起，勾勒出一副诡异的弧度。
……
夜里无话，小孩们吃饱后，窝在角落，她们似乎没安全感，相互抱着彼此。
待到有一人传来微弱的喘息声，她们才能安然入睡。
龙靠着墙边，一副将睡未睡的模样，很是戒备，似乎一丝风吹草动他就会露出怀中的匕首，狠狠刺向对方的咽喉。
王爷在把着门，在附近拉起一道道易拉罐子，作为警戒线。
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把黑色匕首，提起戒心，死死盯着门外那一片黑暗。
风呼啸，野兽嚎……
霎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入王爷的耳朵。
他立马抬起眼，想那道声音看去。
只见那一道血红的月，包裹着浑身银白的女孩。
身形瘦削可依稀能从中看出她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她没有与那些小孩一样，相互依偎着彼此入眠，她孤零零的靠在窗前，小手扶着被血夜照得通红的玻璃。
此时的她像极了爷里盛开的妖艳玫瑰，一朵妖艳的玫瑰花苞。
她像是注意到了王爷的目光，没有多在意，她只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后，接着蹲下身子，双手环抱着膝盖。
如烈风暴雨中的一簇烛台焰，微弱且毫无生气。
只是她紧挨着的玻璃上，留有一滴她眼角的东西。
那是眼泪。
“哭了？”王爷喃喃细语，皱着眉，顷刻间松懈了，摇头笑了笑，好似嘲弄一般。
接着盯着门外那一片漆黑。
只是她脑海中依稀浮现，那狂风暴雨中那一盏烛台。
不想回忆，却挥之不去。
“啧！”
王爷用力拍了拍脑袋，示意自己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当他再次回归视线，却落在了那位白发小女孩的身上。
……
一道回忆勾起他的思绪，使得他无心再守着夜。
这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外面的怪物正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呢！
可……越不去想，那画面越清晰，逐渐漫过他的眼。
让他不想不行。
“啧！”
他缓缓起身，越过熟睡的众人，来到白发小女孩身前。
把自己的厚实的皮衣褪了下来，套在她单薄冰凉的身体上，只见她抖动的小身子渐渐平缓了许多。
皮衣很大，却只能盖住她的上半身，下半身那白花花的小腿暴露在空气当中。
任由冷风侵蚀。
“嗯？”
王爷像是注意到了什么。
不，并不是王爷的目光如镜，而是白发小女孩脚上的伤口太触目惊心。
几处石子已然陷入肉里，若是不处理的话，只会发炎感染。
“哎……”
王爷轻叹，他并不想管这么多，只要这小娃娃不会被冻死就行，只要把人安全送到光城里的大户人家当中，他拿到钱就足以。
一别两宽！
他才不是什么圣人，在这跟狗屎一般恶心的末世里当圣人，呵呵，能活到现在的人里又有几个手里没沾过人命？
圣人能活到现在么？
显然不能……
他可不是圣人，这辈子都不会是。
如今这世道，连活着都是奢望，好人难活，坏人不死的世道。
只要拿到钱，回到苏城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才是真道理……
只是……可惜了……这么懂事的小娃娃若是她爹娘还在的话，肯定会把她捧在手心上。
若是要怪就怪那狗屁末世好了。
“轰隆！”
这个夜，惊起一道雷声，雨如钢针一般打在玻璃上。
血色的月更妖娆了，妖娆得吓人。
窗外的吼声片片连起，形成一股浩大的声音海浪。
小孩们搂的更紧了，而龙只是歪了歪脖子，换个姿势继续睡。
王爷望着窗下的尸巢，面露难色。
他没在多耽搁，扭头而走，就在这时，他感觉裤脚被人拽住了！
“嗯？”
只听道一句虚弱且病态的哝哝，“王……爷……我不冷，衣服……你穿。”
王爷松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得不像话。
他没有说话，抽了抽被拽住的裤脚，兴许是羌月的小手本就没多大力气，再加上有些虚脱，王爷很快就抽回裤脚。
“王……爷……我……”
“别说话，聒噪！夜里别吵他人睡觉。”
“嗯……是。”
羌月带着颤音回道。
见着羌月微弱的喘息声，王爷大步走开，回到原来的地方。
还是那扇开着的门帘，其中透着诡异的黑。
千里无鸡鸣。
只见斜阳缓缓现身，那窗外怪物吼声渐渐归于安静。
这个夜，无事发生。
“龙，起来，赶路了。”
王爷推了推靠墙入眠的龙，紧接着他走到窗便。
他打算一同叫醒那睡在床边的小女孩。
可是……那地方只有一件黑色的大皮衣，摆放得整整齐齐，而下方还有不知从哪来的纸垫着。
奇怪？
那白发小女孩呢？
正当王爷仔细思索之时。
“王爷早！龙爷早！”
只见一旁的火堆旁，一小女孩在那添着柴，正烹着锅。
王爷走进一看，白发小女孩没蹲着烹，而是跪在地上，粉嫩的双膝紧挨着石子。
她似乎不知道疼痛一般。
羌月见王爷走来，莞尔一笑，甜美的说道：“王爷……我煮了些开水，您洗洗脸吧。”
“龙爷也是……这是小女备好的毛巾。”
毛巾？
只见羌月从身旁双手捧起两条毛巾，那两条毛巾明显是使用过很回了，都有些发黑。
可不知为何，在这白发小女孩手里的毛巾，却有一股崭新一般的感觉？
“哎呦！小羌月真怪好的咧！哈哈哈！”
“谢谢……龙爷夸奖。”
这小女孩……太懂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