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江舟看着牧师有点疑惑，他发现自己来到这后变的很爱说所以呢。
“这你还不懂啊！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献祭仪式！”
吃饱喝足的两人回到了教堂，牧师则是言之凿凿的跟江舟说了一通关于神明的东西。
虽然早就知道牧师有点神经兮兮的，但是作为一个爱去看脱衣舞爱体察民情的好牧师，江舟一直把他当作有点申金的正常人。
直到刚刚牧师和他说了一通关于神明的往事，然后尝试说服江舟阻止所谓的神明降临仪式。
“牧师啊，不是我不想懂你，主要是你一个断刃教堂的牧师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野生神明的事情啊？”
在怀斯帝国里除了那三位官方认证的神明以外，其他的神都被看做是野生神明，是不被接受的。如果你信了倒也无所谓，但是如果你大范围传播无需防剿局出手，那几位教堂里的牧师就会先出手。
断刃教堂的牧师尤为奇葩，他们大多为崇尚武力的牧师，遇到这些野生的神明教堂就会集结教众去捣毁，然后在据点宣扬神明的事迹。
海德就是奇葩中的奇葩，有时候江舟都会认为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断刃教堂的正牌牧师，因为海德太瘦弱了。每天就知道抱着一本破书在街上闲逛，要不就去体察民情，教徒交的那点香火钱全让海德救济失足妇女了。
“这个你不用管，我跟你说，神是真实存在的！”
海德指了指拿着的书，一脸认真。
‘申金。’
这是江舟唯一的感受，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对海德的打击太大了让他变得神经兮兮了吗？
“好吧好吧，牧师先生，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江舟无奈的接受了海德的请求，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接受这家伙会一直跟着自己一整天。如果是平常要求自己带他去救济失足妇女的海德那就算了，可是一个神经兮兮一直在你耳边念叨“神是存在的”这类话的家伙，估计自己得疯。
“我知道你今天晚上要再去那里，我劝你一句，先把祭品拖走再破坏阵法。”
海德伸出了一根手指。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抹去那段写在墙上的话，这点很重要！”
江舟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这个神经兮兮的牧师不用说自己也会做。
在勘探完现场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来打扫整个会馆，因为这里需要拿出来二次经营。托马斯刚刚来过了，他说那家会馆的老板已经逃走了，所以那家会馆已经正式属于开颅者帮了。
地契被老板交给了托马斯，托马斯说当时老板把地契交给他的时候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那间被打扫出来的场地在短时间内肯定不能再用于经营脱衣舞会馆了，刚出现这种事情没有舞女会来的。所以那间会馆他另有妙用，是时候扩大开颅者帮的生意了。
“你别不放在心上，我跟你说，在午夜十二点一定要把这些做完，不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是是是，会有鬼冲出来吸干我的血是吗？”
牧师无奈的看了一眼敷衍的江舟，这家伙根本没放在心上。
“算了，这东西你拿着，希望不会有用到的时候。”
江舟接过牧师递过来的一把小断剑，这是牧师常年挂在身上的吊坠，这也是征伐断刃之神的象征物品。
传说征伐断刃之神在征伐所有神明之前自己的剑便断了，可祂并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断裂的兵刃反而使祂的意志越发强大直到无可匹敌。
“挂在脖子上，在必要时用力扯下插入地面。”
牧师严肃的盯着他，直到江舟把小断剑挂在脖子上他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离开教堂后江舟漫步在街道上，他在思考今天晚上出现危险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在江舟的计划里，今天晚上会让门口值守的两个兄弟和他带来的兄弟轮换避免疲劳，在他们勘探期间任何人不得入内。如果有类似防剿局的人强闯他们会发出高声的预警，这可以让江舟和迈尔斯提前逃离现场。
而两名守卫都会佩戴左轮手枪并上满子弹，非必要时他们不会开枪，动静太大容易引起注意。
在心里暗暗规划好行动后，江舟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躺下，睡前他把护身符挂到了脖子上和小断剑一起。
离开防剿局已经有一个星期有余，他的伤势似乎是因为护身符的缘故好的特别快，江舟也曾观察护身符去研究它的用法，可是一无所获。
在那天晚上梦到了恐怖的蜈蚣后他便再也没做过那个梦，护身符对于他的作用目前就是加快自身的伤势恢复。谁知道这个小玩意为什么会有这种力量，但有就用是江舟不变的原则。
为了晚上的行动能够保持精神状态良好，他要睡一会。随着双眼慢慢闭合，黑暗和困意席卷了江舟的大脑，他沉沉睡去。
脖子上的断剑和护身符开始散发微弱的光芒，护身符开始碎裂，表皮开始不断的脱落，最后变成了一只小小的飞蛾散发着微弱的灰色光芒。
“莱恩，你越界了。”
“我？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片不知名的灰色森林中，一位身穿军装胯下骑乘雄狮的独眼男人癫狂的大笑起来。
他面前飘着一位白色头的女生，她的身上似乎只穿了一件极大的白色袍子，帽兜遮掩了她的面若。
“你与波提欧斯的争斗还未结束吗？”
似乎是察觉到对方的狂妄，少女轻飘飘的问了一句，她的声音很空灵，回荡在林地之间。
“暂且不提我和他的事情，我们现在先来谈谈你刚从说的越界怎么样？”
胯下骑乘雄狮的独眼男人手里提着一柄长剑静静的看着少女，似乎刚刚的癫狂和他无关。
“我的权柄，你还不配触碰。”
“那要先试试才知道不是吗？”
骑乘雄狮被唤作莱恩的男人从雄狮的背上一跃而起，手中的剑刺向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女。
“轰！”
少女面前似乎有一堵看不见的空气之墙，莱恩的剑刃在距离少女面颊前一寸停留，无法再进一步。
巨大的风浪随着双方的交战爆发，鼓荡的气机吹翻了少女的斗篷露出了她的容颜。
立体的五官，小巧精致的鼻梁，不含一点血色的嘴唇，以及让人惊惧的没有瞳孔的纯白色双眼。
她微微抬手，背后出现十二枝利箭浮于半空，箭头颜色各异闪烁着光芒。
“莱厄尼斯，你还是老样子。”
莱恩收回刺出的剑刃，退出一丈与莱厄尼斯在半空中对视。
“我并不想来这，这的时间不对，让我很不舒服。”
“那便退去。”
“你说呢？”
“你说呢？”
二人一起转头看向地面，宛若看向某只蝼蚁。
江舟骤然惊醒，梦中那两位不知名的人物居然看到了他，太恐怖了。
鸡皮疙瘩从江舟的全身暴起，那种在梦中被人注意的感觉太恐怖了，原本他只是藏在树后看着那两位爆发冲突和战斗，结果居然一起看向了他！这是何等诡异！
冷汗从江舟的额头滑落，他还没从惊惧的情绪中脱离，那目光太真实了，仿佛那两人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他们二人看向自己的时候，那种危机感太真实了，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死去，那种真实的恐惧感令人窒息。
‘我怎么又做这种梦了？好真实的感觉，那种被猛兽锁定的恐惧感。’
江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了。
他下意识的用手握紧脖子上的项链，每次醒来后他都会握一握项链确保它还在，他还需要靠这个恢复伤势。
手心传来奇怪的触感让江舟低下了头，下一刻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原本漆黑的护身符石块变成了一只灰色的飞蛾。
‘有人进过我的房间？’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但是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江舟每次回房间休息一定要锁门，这是上辈子带来的危机意识。自己肯定是锁门了，这里是三楼，如果对方硬要进入房间闹出的动静肯定不会小自己会马上发现才对。
如果不有人进入房间，那就是石头自己的变化。
没时间思考了，现在要赶紧穿衣服和迈尔斯会合，他们约定的时间就是晚上十一点。
一个小时足够他勘探现场，上午的人太多了他只能粗略的检查，让他想返回那里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杀人凶手会在一段时间后返回作案现场的原则。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原则，杀人凶手在杀完人后通常会选择在人群中观赏被自己杀死的人，而这是一个献祭仪式，看起来并没有完全成型。
牧师说过献祭仪式需要某位神明的注视，可现场除了尸体和图案根本没有关于某位神明的东西，所以江舟认为这场仪式根本没有结束。
而在上午他派人看守现场，大街上人太多了凶手没有机会近距离完成所谓的仪式，要挑时间只能是深夜下手。
他赶忙起身穿好衣服，西装怀表是标配，这是他的标配。
刚起身，江舟就发现了自己的床上有很多黑色的碎屑，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没来得及延申门外就响起了迈尔斯的声音。
他把放在桌上的枪套绑在身上匆忙出门，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在睡前压满了子弹，刚打开门就看见迈尔斯在门外悠闲的抽烟。
“走吧，枪呢？”
“放心，在这呢！”
迈尔斯挑挑眉毛用手拍拍腰间。
江舟点点头，今天晚上有的忙活了。
二人随即赶往西里斯街，西里斯街距离他们所在的断刃教堂不是很远，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选择步行前往。
走在有些黑暗的大街上，迈尔斯悠闲的扯起了闲话。
“话说我们很久没有一起行动过了，我们建立开颅者帮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外边干自己的活。”
“是打自己的架吧。”
江舟失笑，在他的记忆里开颅者帮刚建立起时并没有所谓的地盘，所有地盘都是他们两个打下来的。
那时候很艰难，两人分开行动去每家店里向老板宣告这里被开颅者帮纳为保护区，有凶暴的老板甚至会掏出左轮手枪指着他们。
凯文就是那个时候遇到的，那时候的凯文看到他们在街上征收保护费自告奋勇的要求加入，并且在后续和老板的交谈中顺利的让老板交出了保护费。
那次是他们第一次没有用暴力解决问题，而是靠凯文的三寸不烂之舌。自打那时候起凯文就加入了开颅者帮，然后一直作为帮派的狗头军师。
只是后来，地盘变大了，生意变多了，人也变了。
“打自己的架怎么了？我们可是靠拳头吃饭的！”
“我还以为你是靠脑子吃饭的。”
迈尔斯露出一脸惊讶，似乎在说你怎么知道。
谈笑间，二人已经来到了西里斯街。
江舟让门口的守卫去休息，顺便找夜晚闲逛的兄弟过来。
掏出钥匙打开大门，里面传来了恶臭，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尸体很好的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它在努力的腐烂。
将门虚掩，江舟带着捏着鼻子的迈尔斯进入房间。
二人跃上高台，迈尔斯一脸快吐了的表情，江舟则是面不改色的蹲了下来仔细检查尸体。
上午没观察到的细节有很多，女郎的手指头被一根根折断了，这是多大的痛苦啊。
下体有被侵犯的痕迹，看来那几个家伙有点迫不及待，痕迹周围有不少的血痕，是用手抓破的。
女郎的大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双腿应该是在被侵犯的过程中被折断了，过程中力量过大导致断裂大腿卡在了腰间。
这种姿势资深的舞蹈家也很难做出吧，指甲死死的扣住木制的地板，因为被开膛破肚的原因**分开垂在两边。
女郎的嘴巴微微张开，江舟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往下拉很轻松的打开了她的嘴巴。
下巴脱臼，嘴里少了几颗牙，喉咙深处似乎卡着什么东西。
江舟看向女郎的眼睛，眼球已经被扣走了只剩下血色的眼眶。
‘奇怪，他们要眼珠子干什么？’
他有些疑惑，这几个人侵犯了她甚至把她的躯体掏空只留下一具空壳，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迈尔斯看鬼一样看着江舟，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他居然敢对一具腐烂的尸体动手动脚。
‘John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吧？这么大味道他还看的津津有味，咦惹~’
没理会二傻子一样的迈尔斯，江舟起身在尸体的周围寻找着什么。
“迈尔斯，帮我找找附件有没有什么零件。”
“零件？要那种？齿轮还是螺丝？”
“牙、眼珠之类的。”
迈尔斯缩了缩脖子，大半夜跑来这找眼珠子，他严重怀疑John进了一趟防剿局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
他和江舟在周围搜寻起来，地板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图案和文字被烙印在了地板上。
天花板昏暗的灯光静静的照射在这些图案上，而黑暗覆盖了墙上的话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