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奇亚娜、无果的恋歌(下)

作者:Xmage 更新时间:2024/7/8 9:39:38 字数:6531

旷课不是值得提倡的行为,但此时的奇亚娜也无心上课了。她更在意这个名叫希罗卡的学姐到底和达修之间保持着怎样的关系。所以她没有通知老师,擅自就把饿到倒地不起的希罗卡搀扶起来。慢慢离开教室

「学姐,您是从哪里来的啊?我送您回去吧」

刚才同学们讨论希罗卡的内容,奇亚娜都听得是一清二楚。她知道希罗卡没有去上课过,一定不会到三年级的教室中去。既然希罗卡住在学校里,那就说明一定有一间专门属于希罗卡的房间。搞不好在她平时居住的房间里能够找到一些关于她和达修的蛛丝马迹也说不定。不,很可能会这样。

但是,真的要去调查这些事情的话,对奇亚娜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如果真的查出学姐和达修有什么不正当关系的话,奇亚娜担心自己会难以保持冷静。

明明自己与达修兄弟相称,理应不该干涉兄弟的恋爱情况才是的。可奇亚娜不知为何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达修还年轻,还不是交女友的时候......自己是担心达修被坏女人骗了....奇亚娜只能像这样找借口麻痹自己。给自己的行为一个充足的说服力。

「主楼1层西南角的1012教室......」

「哦,哦.....」

没想到希罗卡回答得倒是很自然。显然不像奇亚娜那样胡思乱想很多有的没的。这倒是有点让奇亚娜有点不知所措了。就好像自己摆了五分钟的架势后又蓄了五分钟的力才打出来的全力一拳最后落在了一团棉花上一样让人感到脱力。明摆着没把奇亚娜当成是什么可疑人士。

不过,这样最好。奇亚娜本来还在考虑对方如果不肯告诉自己住址时该采取怎样的对策。这下她自己主动引狼入室,那就一切都方便多了......这个比喻稍微有些奇怪,但奇亚娜觉得还是蛮贴切的

总之,接下来只要把她带回去,届时再考虑如何套话就行了。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只要知道了她的住所,剩下的事情可以慢慢计议。

想到这,奇亚娜准备动身....

「好重!?」

但她刚把希罗卡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扶着她的腰只走出一步,就发现这个工作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困难不少。希罗卡看上去瘦骨嶙峋,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实际体重却与她的外表截然相反。这个学姐的身高并不高大,身上也不像携带了什么重物的样子,为何会这么沉重?奇亚娜十分不解。

「难道是我运动不足吗.....」

迫于无奈,奇亚娜只能这样想了

「嘿!.....呼,学姐,我们到了......好臭!?」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奇亚娜才把希罗卡拖到了指定的教室门口。她一脚踹开大门,本想就这样把希罗卡拖进去。但还没进屋,一股刺鼻的味道就扑面而来,冲击着奇亚娜的鼻腔。不仅如此,那股味道甚至还有点辣眼睛。

奇亚娜捏住鼻子,揉揉眼定睛一看,才发现教室内的地板上堆满了装有无数生活垃圾与残羹剩饭的袋子。更有不少食物残渣和碎纸片散步得满地都是。甚至地面踩上去还有些湿漉漉的,被什么液体泼洒过一样。很难想象这是能够住人的地方。

精灵族是一个很爱干净,爱好整洁的种族。就算是干粗活累活的农民也会把家里打扫地利利索索,穿得整整齐齐,不至于无法见人。像希罗卡这样不修边幅还不讲卫生的精灵,奇亚娜还是第一次见。这间屋子的味道难闻得要死不说,甚至连个能下脚走路的地方都很难找到。也不知道她刚才是怎么从这里走出来去找达修的。

「学姐,您是怎么搞的?您确定是这间屋子吗?」

「没,没错....错不了....这个味道我再熟悉不过了....就像回家了一样....」

「这股臭味还成了标志是怎样?您到底在干些什么啊,把房间糟蹋成了这个鬼样子?」

「我.....忙着写小说....实在没时间打扫...」

「小说?」

「你看.....」

希罗卡抬手一指,指向两人头顶上方。奇亚娜顺着方向看过去,才发现教室的门上赫然贴着一个标签,上面用很难辨识的字体写着七扭八歪的「小说研究社」几个字。

「小说研究?......小说......」

达修的工作,工作的对象,晚离校被雨淋,找上门来的写小说的前辈....这些关键词同时在奇亚娜的脑海里飘过。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己渴求的问题的真相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达修在哪里干什么,为了谁而工作,都一目了然了。而奇亚娜最担心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来吧,学姐,我们进去吧」

但奇亚娜没有第一时间把自己所推理到的事实说出口。而是继续装起了糊涂。带着希罗卡进了屋。只是现在的她已经顾不上屋内的气味臭不臭了。

.........

「呼....谢谢你了,这位学妹,多亏了你啊,请问你是?」

等希罗卡穿过垃圾堆,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之后,她稍微恢复了一些体力和状态。说起话来也流畅了一些。她询问奇亚娜的姓名以表感谢。

而奇亚娜也没有丝毫掩饰,很坦然地回答

「我叫奇亚娜·泽奥丝。是达修的青梅竹马哦」

她微笑着报上自己的全名,同时也把希罗卡根本没问的情报也一并说了出来。十分刻意地强调了自己和达修之间的关系。这让希罗卡都有些意外地张大了嘴巴

「你......你是....达修少年的.....是这样啊....难怪你会主动来找我搭话...」

「怎么,听学姐的意思好像对我很陌生啊。难道达修没和学姐提起过我的事吗?」

「不,没有.....」

「嗯....」

奇亚娜深长地哼哼了一声,她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凶光。

「那个,你没事的话可以走了...我还要写小说呢,改日再向你正式答谢...」

「请问学姐和达修是什么关系呢?」

「呃?」

希罗卡工作时不希望身边有陌生人在,于是对奇亚娜下达了逐客令。但没想到奇亚娜居然完全不领情,反倒直接逼问核心问题。她提问时面部是微笑着的,但她的笑容怎么看都是另有深意。一点都不见友好和善意。

「这....这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我可是达修的青梅竹马哦。是他最好的兄弟。我关心一下我兄弟有错吗?」

「...你好咄咄逼人啊...」

嘴上说的都是乍一看能说得通的大道理,但一般来说不会有人面对初次见面的人会采取如此强势的态度。希罗卡虽然慵懒但绝对不傻,她明白奇亚娜话里有话,但自己又不能把自己隐瞒至今的工作说给一个外人,她只好装傻充愣

「也,也不是什么关系啦....达修少年给我帮点忙而已...」

「帮忙?什么忙呢?」

「这个嘛...........」

「比如说....给学姐的小说画插画之类的?」

「!?」

希罗卡无比错愕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就知晓了一切的女孩。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掩饰,自己那点秘密就全部昭然若揭了。

不给希罗卡否定的机会,奇亚娜继续揭开对方的真实面目

「学姐就是全国畅销的名作,《魔爱》的作者,也就是白香老师对吧?您真是起了一个很雅致的笔名呢~虽然我没读过您的书,但我的身边都是您的忠实粉丝。谁也不会想到那个大作家居然是一个年仅高三的少女呢~您还真是天才。也是拜这个所赐,我才碰巧在您的书上发现了达修的画风呢。也许别人认不出来,但和达修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是绝不可能认错的哦。他一定没少从您这里赚钱吧?我家达修还真是受您照顾了呢~」

「.......」

一切都被看穿了,希罗卡就是想否定也没办法。就算嘴上不承认,屋里的书架上摆放着的《魔爱》的未出版新刊样本也足够证明她的身份。那是除了作者本人和出版社的编辑之外不可能会有人接触到的东西。如果早知道对方是这样难缠的女孩,希罗卡宁愿倒在走廊里没人管也不可能把她带到这里来。

奇亚娜也看出了对方的心虚。但她没有一丝怜悯,反倒继续开始追击

「我说学姐,您为什么不去外面雇佣专业的画师,而是找达修画画呢?达修虽然有天赋,但是毕竟还很年轻,笔触尚且稚嫩。画功比他强的精灵在这片森林里要多少有多少。您不觉得他的画有点配不上您的大作吗?」

奇亚娜明显是在阴阳怪气,希罗卡也听得出这层意思。但她不能大动肝火。因为辞退前一个画师而找上达修本来就是遭到了诸多反对的,希罗卡的独断专行。她也知道这么做不占理。但也没有办法

「....因为,少年的画更合我的心意嘛....我外出的时候偶然在走廊里看到了美术社的新生画展,一眼就相中了达修少年的作品,觉得他的画才能还原出我梦寐以求的场景....」

「嗯哼」

「还有,达修少年偶尔会带来一些很美味的食品....」

希罗卡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目前奇亚娜还判断不出来。也许对方只是不想花大钱请专业画师,所以开低价工资把达修当成便宜劳动力。不过达修能因此拿到钱,怎么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赚多赚少都是钱,达修一个学生并不能要求太高。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奇亚娜还要感谢希罗卡........当然,如果只是「赚钱」而已的话,奇亚娜也不会多想。

但如果达修还和这个女人有这层雇佣关系之外的其他接触,那么奇亚娜就没法坐视不管了。

她用余光瞟向屋内的一个画布,上面还涂有一些颜料。明显是达修工作时所使用的工具。也就是说,达修作画的时候,是和希罗卡学姐共处一室的。一男一女,在这黑暗狭小的封闭空间里独处。说着别人听不到的话语,聊着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天,分享着没有第三人知晓的秘密。

一想到这里,奇亚娜就无法接受。

「拜,拜托你,少女,麻烦你对这件事保密行吗?这里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让我彻底放心写作的安全屋。如果我的身份被其他人知道了,我的宁静生活就全完了....如你所见,我是个除了写小说之外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我的人生只有小说这一个有价值的事物...我没办法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写作...一想到周边的人都在注视着我的工作,我的脑子就会一片浆糊,构思不出一点有趣的东西出来....如果你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还求你网开一面!」

「那还真是奇怪耶。既然如此,学姐您回家写作不是更好吗?为什么非要来学校写?」

「这.....我不能说....」

「嗯哼.....」

明明是在求人,却还是要坚持一丝底线,不肯把全部实情都一一说明。这个态度让奇亚娜多少有点不爽。

不过说到底,奇亚娜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毁掉希罗卡的生活,毁掉她的作品。且不说希罗卡是全国知名的作者,拥趸无数。得罪了她绝非上策。就算她的饭碗真的砸了,到时候达修也会跟着失业。奇亚娜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也不会去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所以,她提出了一个对大家来说都好的方案

「这样吧,学姐。您要不要也雇佣我呢?」

「诶?.....雇,雇你?」

「没错~啊,我可不是要学姐您白白给我钱哦。达修他不是在给学姐你画插画吗?我可以帮达修一把,把他的画修饰地更完美哦~我从小到大看过无数张达修的画作,他的风格特色是什么,缺点是什么我都了若指掌。通过我的手,可以让达修的画变得更漂亮~如果达修日后能够出版自己的个人画集了,对您的小说也会起到正面的宣传效果吧?如果不希望我把您的事情说出去的话.....就拜托您通融一下咯~」

这是一个听起来十分无理取闹的要求。说话时奇亚娜也露出一个狡诈阴险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通常来说,希罗卡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提议。达修的画虽然不够完美,但要表现希罗卡的剧情也足够用了。在此基础上再雇一个所谓的「特效师」只是单纯的浪费钱财。希罗卡赚得版税和稿费是不少,也算是一个有钱人。但她也不是那种花钱大手大脚没有节制的人。但不同意的话,自己的把柄又被对方捏在手心里。这让希罗卡左右为难。

「啊,如果您很担心开支的话,不给我钱也不要紧的~」

而连这一心理活动都被奇亚娜看穿,她爽快地去除了希罗卡心中最后的一点犹豫。这让希罗卡都有些措手不及。

「诶?不要钱?那你来我这里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想要和达修在一起工作啊」

「就,就为了这么简单的理由?」

「您可别说这都不能满足我哦,学姐」

「咕.....」

说最后这句话时,奇亚娜的口气显得有些吓人。本就心虚的希罗卡更是没法反驳。

不过希罗卡还是好好斟酌了一下利弊。虽然动机很奇怪,但如果对方不要钱还能顺便保守秘密的话,这倒是也不算亏....而且对方是希罗卡十分信任的达修的青梅竹马,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坏人。

最终,她不得不点头

「好吧....我雇佣你....」

「太好了~」

见目的达成,奇亚娜兴奋地手舞足蹈。她一把拉住希罗卡的手,用力摇了摇

「那么从今往后就请多指教了哦,学姐~」

..........

虽然计划成功了,但放学回家走在路上时,奇亚娜却紧紧地攥住了双拳。面色十分凝重。很明显,她并不开心。

奇亚娜心里很清楚,这种做法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她想监视达修和希罗卡之间的互动,避免他们发展出自己所不希望看到的关系。但是达修难道没有恋爱自由吗?自己到底是达修的什么人,有什么立场对达修的爱情指手画脚?就算达修和学姐能被奇亚娜监视,但未来达修再和其他女人接触呢?他毕业后就职工作的话一定会接触许多职场上的女性。到那时奇亚娜还能全部监视一遍吗?这点,连奇亚娜自己都不信。

监视什么的无非是掩耳盗铃。如果达修和学姐真的有那层意思,自己就算天天当达修的跟屁虫也阻拦不住。如果他们真的就只是工作伙伴关系,奇亚娜就算两耳不闻窗外事,该不会发生的事情也必然不会发生。

奇亚娜发现,也许自己找的借口正是自己的本心也说不定。比起嫉妒,担忧,也许她真正想要的也不过是和达修尽可能多地共处一会,多陪在他身边看看他而已。

但是这样的生活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一个终点呢?还是说.....达修会在途中就丢下她一人,与一个奇亚娜所不知晓的女性一起下车呢?

如果自己不主动做出改变,打破这个现状,这样的结果迟早会到来。但是改变的话,又该如何改变呢?如果两人不再是兄弟,而是恋人的话....自己又能否成功扮演好恋人这个角色呢?奇亚娜没有和任何男生交往过,她没有一点底气。如果做的不好,不仅恋人当不成,恢复兄弟关系也等同于不可能。毕竟改变过一次的身份是没办法再变回去的。这样的代价实在太沉重了。奇亚娜还不敢冒险去赌一赌。

她只能祈祷,在自己决定要做出改变之前,不会有一个女人出现在达修面前,抢先一步夺走他的恋情。

这听起来十分被动,完全是听天由命。但奇亚娜没有办法。就算很尴尬,很苦恼,她也不得不走下去。万幸,这条路的终点是达修,陪伴着她的也是达修。仅仅如此,奇亚娜就不会放弃。

直到走向终点的那一天到来之前,自己姑且就还继续扮演一个坏心肠的好兄弟吧。

做好觉悟的同时,奇亚娜也来到了亚什家的大门口。她深呼吸一口,重新把一如既往的笑容挂在脸上,敲响了门扉

「喂!达修在家吗?我来探病咯~你还没烧坏脑子吧~」

「呼,总算睡着了....」

不知不觉中,希罗卡已经吃完了一锅奶油炖菜。吃饱喝足的她发出稳定的鼾声,安详入睡了。全程喂她吃饭的达修这才能稍微休息一下。

「喂,达修,回家了」

正好就在这时,谢莉丝和拉尔薇也出现在了保健室门口。催促达修收拾东西。达修看到母亲后惊诧地问道

「诶?这么快?妈妈,你已经写完了吗?」

「废话,才三万字左右,对你妈妈我来说连个屁都不算。刚才给你们编辑长看过了,她也说没问题,再怎么资深的读者都看不出破绽。放心吧,这事搞定了」

「您好厉害啊,妈妈....」

谢莉丝其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询问希罗卡。不过看希罗卡已经睡下了,再把她吵醒也不合适,便作罢了。

「...对了,编辑长,麻烦你修复一下教室的大门好吗?」

达修险些忘记,于是急忙提醒。拉尔薇每次破门而入的时候都会按照字面意思,把大门打个稀巴烂。这对她的魔法来说根本小菜一碟。一般的锁是没办法把她拦在外面的。但与此同时修门的工作也得由她来完成。这对她的魔法来说也不困难。每次都是她自己破门然后自己修门。听上去好像一直在做无用功,但拉尔薇意外地还挺乐此不疲的。达修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奇怪的自找麻烦的心态。

「放心吧,我出门的时候已经修好了,还能让希罗卡这丫头喝西北风不成?」

「.....行吧」

既然一切都尘埃落定。那么达修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了。他收拾好碗筷,也跟着母亲的脚步走出了保健室。

「达修~我也和你一起走~」

奇亚娜也跟了上来。与他一同离开保健室。并亲手关闭了保健室的大门。让希罗卡独自一人好好安眠。

直到这时,谢莉丝才注意到这个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待在达修身边的女孩。有些好奇地说道

「哦?你是女的啊?我看你头发剪得那么短,又没什么胸,我还以为你是男生」

「因为我喜欢清爽一些的发型嘛!」

「达修,这丫头跟你关系还不错啊。是你女朋友吗?虽然我也想早点抱孙子....不过你还小,不可以早恋,知道吗?」

「才...才不是啊!她是我兄弟啦!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妈妈您总是不回家才没见过她的,其实她和我幼儿园开始就认识了!」

自己和奇亚娜之间的关系被母亲误解,让达修面红耳赤地不断辩解。不仅如此,他还拉上了奇亚娜,向她确认

「我说的没错吧?奇亚娜?」

「嗯!达修说的没错,我是他的好哥们哦,谢莉丝阿姨!我们之间不是您说的那种关系,您放心吧!」

奇亚娜不假思索地回答。笑容十分灿烂,不见一丝虚情假意。

「......好吧」

谢莉丝并未深究,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下。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些孩子们有意无意地隐瞒起来的一些信息。但她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

「你早点回家吧,时间不早了,你爸妈肯定很担心的」

「谢谢编辑长的关心~我一定尽快回去~」

走到岔路口时,就是众人分别的时刻。拉尔薇要回到出版社连夜对原稿进行校对和编辑工作。达修和谢莉丝一起回亚什家。而奇亚娜则自己一人回家。

一开始达修怕奇亚娜一个人走夜路会出危险,提出要送送她。但被奇亚娜一口回绝了

「我没关系的啦~」

「是吗....那你保重....明天见」

「嗯,明天见」

挥手送别了达修和谢莉丝后,奇亚娜也转头离去了。

但是就算她背对着达修,一片真心也还是不曾偏离正确的方向。

「就算没有结果也好,就算你的心意终究与我无缘也好....在你真正得到幸福之前,就请允许我和你并肩而行吧」

无人的夜间小路上,奇亚娜迈着轻快的步子,嘴里哼着没人听过的小曲子。显得十分开心的样子。

这一被奇亚娜埋藏在心底的祈愿,就是只属于她的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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