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当值的礼官高声唱喏里带着些许颤音。张伟斜倚在龙椅上数地砖地缝。
"陛下!"兵部尚书孙怀远突然扑跪在丹墀前,朝服被汗水浸得透亮,"蓟州大营的军饷账目真没有问题啊!"
张伟打了个哈欠,玉冠上的东珠随着晃动闪烁:
"那我问你……五月初九那批两千石粮草,最后入了哪座粮仓?"
"通州张家盐庄第三号仓库……"
话出口孙尚书才惊觉不对,发紫的嘴唇抖得连牙笏都抓不稳。满朝文武窃窃私语,都以为这是老臣经不住天子凝视才说漏嘴。
张伟摸了摸下巴,这已是他今天第三次发问。他今天异能的次数是彻底用完了。
戌时的更鼓漫过宫墙时,张伟正瘫在紫宸殿后的美人榻上啃驴肉火烧。鎏金香炉上粘着的"开封菜"优惠券突然被风吹落,露出底下新裱的《每日三事诏》:
一、每日朝会不过三刻
二、奏事官员限三列队
三、御批朱砂只用三次
"圣上英明!"新任翰林学士捧着诏书热泪盈眶,"这般克己复礼..."
张伟叼着麦秆吸管搅动酸梅汤,忍住了说这是现代公司晨会制度的冲动。案头摊开的蓟州通敌案卷宗突然被夜风掀开,露出他随手画的三格漫画——戴着枷锁的贪官脑袋上飘着对话框:
"臣冤枉啊!"
看着面前还在彩虹屁的官员,张伟的思绪飘回了去年刚穿过来的时候。
那夜暴雨突至,雷鸣震碎了西华门的琉璃瓦。张伟裹着锦被缩在龙床角落,突然听见有人在敲门。
他熟练地翻了个身充耳不闻,但忽然觉得这枕头有些硌得慌,他疑惑地睁开眼。
古色古香的床铺,大片大片的黄色的床榻,以及旁边正发出微弱光亮的油灯。
“这是给我干哪去了,这还是国内吗?”
"圣上!突厥使节..."禁军统领刘程的急报被雷声劈碎。
"他们说要必须和亲才肯退兵。"
张伟下意识想去摸眼镜,却发现自己多年的近视已经好了。
旁边的太监早已把旁边的油灯换了两根新的灯芯,张伟看着下面的人,迟迟一言不发,面色在阴影中隐匿,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额,爱卿……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刘程默默退了出去,随后一旁的太监也离开了寝宫。
在两人走后,张伟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脸懵逼。
(我哪懂这个啊!这不天崩开局吗?我就一普通大学生,没学过帝王心术啊,老师没教过。)
他小声说,“金手指?系统?老爷爷?”
……
一阵尴尬的寂静
“合着我啥都没有啊。”
“陛下,奴才听见陛下在说话是有什么事吗?”
外面的太监询问道。
“那我问你,我是谁我在哪”
张伟随口一说,还带上了改不了的口头禅。
“陛下叫刘欣,是大汉天子,此地是洛阳的行宫。”
太监说完,双眼圆睁,倒吸一口凉气。随后门外传来一声又一声掌嘴的声音。
“陛下……恕罪……奴才……不是……故意……”
“不要边打自己便说话了,我都替你累得慌了。没事了,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隆恩。”
想到刚才的对话,张伟突然有了个奇特的猜想。
“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什么秘密?”
“负责采买的贾太监和黄贵妃的一个宫女有染,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幽会,张才人的两个宫女之间关系好到每天睡一张床,侍卫刘文是刘程侄子,最喜欢吃火锅,还有……”
“别还有了,你都哪听到这么多八卦的。”
张伟后面接连试了几次,发现这个类似强行让人说真话的能力,每天只能用三次,必须带上“那我问你”,对聋子没用,写纸上也没用。
张伟试完以后都快到丑时了,他才发现一件事。
“谁来告诉我现在王莽还活着吗?我还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