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啊……”突来的痛感让我心大声惊叫,遗忘多时的恐惧又冒出来,她手脚并用地拼命反抗,害怕下一秒拉姆斯代尔就会变回白熊把她嚼碎。但很快她就发现这只是坏熊虚张声势的又一次捉弄,她颈间的齿痕还发着热。
“讨厌的熊。”
我的手游到他的头发里,揪住短短的浅金色头发,她想让自己的气息稳定下来,可这实在太难了,粗粝的手指代替舌头撑开发软的穴肉,拉姆斯代尔扭头去咬她的腿肉,像在吃一块蛋糕那样轻。
“现在是真的在‘吃’你了哦。”他得意地在她白皙细腻的皮肤上留下新鲜的齿痕和指痕,多么可爱。
经历高潮的我费力地探头去看刚巧抬起头的拉姆斯代尔,水液粘在他的鼻头、脸颊和嘴唇上,亮晶晶的。随后温暖的吻又从她的小腹攀上来,我分不清湿黏的感觉究竟是由他还是自己带来的。
她逃避着属于自己的陌生腥甜,被有力的手臂轻松包裹住,余韵弄得她晕乎乎的。
“讨厌的熊,你怎么又进来,坏死了。”他退出来的时候,
“如果你的肚子里有一窝我的熊宝宝,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森林了?”他又用黏糊糊的手揉揉她瘪下去的肚子。
“不要,因为你是一头很坏的熊。”
“我再也不会理你了,不讲信用的坏熊。”
她刚把脾气发出来没多久,又被拉姆斯代尔拥住,他们一同倒在地板上,她习惯性地去依靠温暖柔软的怀抱,听到白熊先生自言自语:“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很特别,很少有会人像你一样一个人贸然跑进森林里。而且,你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类,很善良,容易心软,身体也很软,真好,如果能再陪我久一点就很好了。”
我难免动容:“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到小镇里,我请你到我的房子里做客,我们就一起住在那里,好吗?”
“不,这可不行,变回熊时我的身体非常不稳定,如果在你家里我又变成白熊,那会吓到别人的。”拉姆斯代尔坚定地摇摇头。
“可是我真的该回去了。”我不敢去看他,只是抚摸着他的肚皮,生怕自己又心软妥协,“明天,明天你一定要把我送回去,这是你弥补的机会,不然以后我就真的不会理你了。”
“好吧,好吧。”拉姆斯代尔眨眨眼睛,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在回答结束的瞬间,他的神情骤然变得很木讷。
金发姑娘却没注意到白熊的异常,她安心地舒了口气,在厚实温暖的怀抱里闭上眼睛小憩。而在她腰后裸露的皮肤上,镂空蛾子标志散发出的红色光芒愈发深了。
一早醒来,我就发现怀抱自己的拉姆斯代尔变回了那只巨大的白熊,还好他们昨晚睡在地毯上,如果睡在床上,那张可怜的床一定会被压塌。
变回去的白熊仍然很黏她,她享受好一会熊肚子上最舒服的被毛才舍得起床。之后他们一起去维根湖抓了些鱼,又煎了松饼做早午餐,甚至在拉姆斯代尔的要求下,她泡了一大壶热腾腾的蜂蜜红茶,拎着茶壶倒进它张开的大嘴里。
“原来用熊的身体喝茶是这样的感觉。”它摸摸肚子意犹未尽地感叹道。
我在投喂松饼的间隙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在你变成熊的这段时间里会一直维持这个状态吗?”
“我也不知道,”拉姆斯代尔摇摇它的大脑袋,“每次变回熊之前我都会有种特殊的感觉,然后我就会找借口离开家,来到森林里。但变回来时是很不稳定的,有时候我一觉醒来就会变成人,过几天又会变回熊。”
“好奇妙。”我吃掉最后一块松饼,不由得发出感叹。
饱足之后我贴心地为主人收拾好树屋,一人一熊悠闲地从树屋出发。新落下的枯叶在湿润的雾气中又变潮,一路上我都在抚摸拉姆斯代尔蓬松的被毛,同时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遭的环境。上次被鸟群袭击的糟糕记忆仍很深刻,踏上回程的路时,她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怪异感,但有可靠的白熊在身边,好像也不太可怕。
“你好像很喜欢我的毛?”拉姆斯代尔仰头回应她的抚摸。
我想了想回答他:“它们摸起来很温暖。”
白熊用鼻子碰碰她的手心,抬起一只前爪指向前方树木稀疏些的地方:“朝着那边再往前走,你就能看见进入森林的那条小径了。”
“所以你也只能送我到这儿了吗?”她也停住脚步,蹲下来不舍地抱住拉姆斯代尔的圆滚滚的头,“你会回到小镇里的,对吧?我是说,当你度过变回熊的这段时间以后。”
“是的,当然啦,别担心,我们会再见面的,我。”他用厚实地熊爪轻轻拍她的头,“首先,你要告诉我你住在哪里,这样我从森林里出来后就能直接去找你了。”
“我住在小镇那端的那栋……”我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描述,“度假屋,你知道那栋房子吧?”
“是那里,我知道,她原来就住在那里。”
“她,你在说谁?”
“是那个说我长得像白熊的女人,”白熊仔细地望着她的脸,“哦,你和她好像,她也有一头金发,眼睛也和你一样是偏绿的颜色。”
“你记得她的名字吗?”我依稀记得好像在哪听过这类似的话,“那位治安官也说我很像某个人。”
“我……太久了,我不记得了。”白熊无奈地摇摇头,“她不在这里,她早就离开这座小镇了。”
“好吧。”无端的失落感又一次困扰她,我撑着白熊的肩膀站起来,准备和它告别。
“等等,你能帮我一个小忙吗?”拉姆斯代尔开口阻止了她将要说出来的再见,“我有一个住在小镇里的朋友,这次离开时我忘了给他留信,你能帮我转告他一切都好吗?”
回想这两天拉姆斯代尔悉心的照顾,还有他们肌肤相贴的亲密,我实在不忍心拒绝:“当然可以,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我要在哪里找到他?”
“他叫本杰明,你会找到他的。”白熊用爪子推推她的背,“好了,快回去吧,注意安全哦。”
“好吧,再见。”我再次拥抱它圆圆的大脑袋,还在它头顶留下一吻,才转身走向通向小径的出口。走出去几步她听到笨重的脚步声,向后望去,白熊的身影逐渐隐没在层叠的树影中。
柯蕾席尔还是那座平凡、悠闲的小镇,云团遮住的天空下,建筑物规矩的林立,人流、有序穿行,一切似乎都和她离开时没什么不同。走着走着,我来到了那间极地熊餐厅门口,再次见到招牌上那只叼着鱼的白熊,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立刻联想到上午在湖里抓鱼的拉姆斯代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