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算是‘骗’，还有，什么两次？”她懊恼地别过头不去看他，脸又被他捏住转回来，本杰明被她气呼呼的表情逗笑，亲了下她的额头把她抓回自己家里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不停地蹬身下平整的床铺，把胸腔里的怒意全发泄在那上面。
“我只是想要点合理的补偿。”本杰明站在她身边，脱掉身上繁琐的戏服，等她力气耗尽不住喘息，才坐到床边，“你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冒险很有趣，对吧？”
“我不会再那样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别这样……”
“不，本，我不是那样想的。”
“看来你还没得到足够的教训。”
“什么？我没有。”
“狡猾的骗子。”
“全吃进去了哦。”手掌抚过被他作弄过的肌肤，咬住她发肿的下唇，“现在你是一只听话的乖猫咪了吗？”
她闭上眼睛转过头不去理他，恨恨地咬住下唇，脸颊又被本杰明转回去，接下温柔的亲吻。他揉着汗湿的金色发根，为自己成功驯服猫咪而骄傲。
被温热的水流浸泡过后我才恢复理智，她用手指描摹着横在她腰间焦糖色手臂上的纹身，用头顶去挨他的下巴：“剧团会送票给小镇上的居民吗？”
“自从剧团的收益锐减之后，我们已经很久没这么做过了。”本杰明捏捏小巧的**，觉得她的身体有种青涩的可爱，“你的票是谁送给你的吗？我想大概是阿尔塔特女士，她对新来到小镇的客人总是很慷慨。”
我回忆着那天的经历：“我曾收到过一张第一幕的票，我从……我回去时，它就出现在度假屋门口的邮箱里，信封上写了我的名字。我问过米克尔，她说那不是她送来的。”
“可能是某个好心人的馈赠吧。”他挨在被水汽蒸湿的柔软金发上，“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我们的剧目。”
“是的，哦，对，我还想和你说，你们可以试着离开柯蕾席尔，举办巡演，就像那些著名的剧团一样。”她努力地支撑身体转头去看她，放松的笑容代表她十足的信心，“这会……”
“我们不会离开柯蕾席尔的。”本杰明吻了下她的额头，把她期待的脸转回去。
“为什么？”
“这是某种……不可改变的传统。”
“好吧。”我疲惫的闭上眼睛，她隐约感觉到腰后的某处皮肤又在发烫。
金发女子端着热茶走回客厅里，在捂脸低泣的褐发女人身旁坐下，贴心地安抚她的情绪：“别担心，丽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担心，我会帮助你的，好吗？”
“谢谢你，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褐发女人摘下被她哭得起雾的眼镜，接过金发女子递过来的茶，“我……太糟糕了，一切都是这样。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如果我再拖欠房租，房东一定会把我赶出去的。”
“你可以住在我家里，我们再……”
“我记得你的老师阿尔塔特女士和很多出版社关系甚笃，”褐发女人抓住她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眼前飘来的浮木，“你可以说服她帮帮忙吗？你知道我……”
“丽丝，我……”金发女子露出为难的神色，但那双手实在抓她太紧了，她无奈地松口，“好吧，我会去试试看的，但你自己也可以试着多投些简历……”
“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这真是个让人喘不过气的拥抱。
——
在混沌和酸痛的余意中我醒了过来，身边只有残余体温的空荡床铺，她撑着床垫坐起来，陌生的睡衣套在她身上空荡荡的。环视一圈她想起这是本.怀特的卧室，便拢着衣服走出去，又走下楼梯，在厨房里找到了忙碌的男主人。
“哦，你醒了，想吃些什么吗？”本杰明把餐盘放上桌，一抬头就看见倚靠隔断的我，她裸露的白皙皮肤也被蒙上一层橘粉色。
我坐下来和面前那盘土豆泥对视，用勺子把它搅成一个漩涡，那团米黄色的食物被她搅得越发粘稠。
“我。”
新鲜的三明治也被摆上餐桌。本杰明抓住她的手腕，抽走勺子阻止她无聊的恶作剧，把一块三明治塞进她手里，问她想要喝些什么。
面包的一角被我撕下来放进嘴里，她仍有些疲倦，心不在焉地摇摇头作为给他的回答。一杯热的牛奶被推到她手边，她疑惑地抬起头顺着他焦糖色的皮肤看向他：“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我猜你大概不太爱喝茶。”本杰明坐到她对面去，惬意地喝下自己面前的红茶。
我不置可否，专心享用手里的早餐，吃完一整个三明治，她突然想起昨晚在浴缸里本杰明说的话：“什么是……不可改变的传统？”
“什么？哦，你是在说昨晚那件事。”本杰明脸上的不解很快消散，他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叠在胸前认真地向她解释，“很久以前，通向外面城市的道路还没有修好之前，想从柯蕾席尔离开的人们都要穿过一片终年弥漫浓雾的森林，就像通往维根湖的奥莱德森林一样。每年都有不少想离开小镇的人‘消失’在那片森林里，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有一些对生活失去希望的人去到那片原始森林里寻短见。大概是在……几十年前吧，剧团的创始人之一赫尔带着一小部分团员们，想要去斯特姆参加交流演出，可在他们进入森林后，就离奇地杳无音信了。在这之后，只在柯蕾席尔本地演出就成了剧团的传统。实际上在公路建成之前，小镇的居民都不敢再离开了。”
得知详细的始末后我只觉得背后发凉，缓了好一会她才再开口：“但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改变观念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知道的。”本杰明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吃自己的早餐，“森林对于每个柯蕾席尔的居民来说都是十分危险的地方，千万不要一个人到那里去，你明白吗，我？”
“是的，我想我……”面对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我顿感心虚，“我不会那么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