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起来了?”
“城墙已经被攻破,要不了多久多兰雷斯这块土体就要换主人了。”
“怎么会这么快……”
安娜……她应该还没有离开多兰雷斯,军队封锁着她逃不出去。
我赶紧顺着楼梯向外面跑去玛瑟琳也跟在后面。
“喂!把我们放出来!你有钥匙吧?”
一个沙哑的男人的声音从上面的笼子里传了过来。
“我可是看到你们了,快放我们出去!”
“顺手救一下吧?”
其他囚犯也跟着喊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这可能是唯一逃出去的希望。
“我又不认识你。”玛瑟琳看着那个吊在笼子里的男人有了些许兴趣。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切。”
见玛瑟琳根本没有放出他们的打算原本客气的口气也变得愤怒起来。
“混蛋!我咒你不得好死!”
各种辱骂和诅咒从后方传来,直至关上地牢的大门也依然可以听见。
地牢的出口竟然就在王宫中央的庭院内,仅仅是做了些伪装竟然让我六百年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
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竟然每天都在进行着亵渎的实验!
抬头望去,此时的天空被乌云覆盖,阴沉的灰色中倒影着红色的火光,让人无法判断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爆炸和野兽哀嚎般的尖啸,极低的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时不时还会有箭矢和子弹从天空掉落。
“你去找你那个女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把地牢的那些家伙全部干掉,毕竟他们看见了我们。”玛瑟琳伸出手,从手心渗出的血液逐渐凝固成了一把短刀。
“再说,他们说的话很难听。”
玛瑟琳轻轻舔了一下刀刃,眼睛里放出了红光。
“……”我嘴巴一缩心里咯噔一下。
“对不起……”
“嗯?我记性不太好,怎么了吗?”
我能听懂玛瑟琳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但回想起刚刚我毫不顾虑地骂她还是让我有些后怕。
这个家伙太危险了!绝对不能再招惹她!
我摆起手臂抡圆了腿跑了出去不想在那个家伙面前做过多的停留。
本想着就这么跑出王宫然而城堡里的战况十分不妙,就连王宫里都已经进来了不少外乡的士兵。
外乡人的盔甲带着些许暗红色的布料,和多兰雷斯骑士全身灰能够明显区分出来。
虽然我的血液让多兰雷斯骑士获得了以一敌五的力量但面对着人数十倍不止的外乡骑士依然处于下风。
我躲在墙后悄悄移动着,无论是哪一方势力我都不能他们发现。
发现路不通我干脆沿着墙壁攀爬到了屋顶上,然而就连屋顶上都站着几名外乡的士兵。
那些家伙和下面的不一样,他们身上没有盔甲,但拿着巨大的弓弩。
怎么哪里都有人啊!
走哪都不通难道要我挖地道吗?
而且我不能用飞的,现在无论是哪一方的目标都是我,要是就这么飞在天上完全就是个活靶子。
我抓着屋檐缓缓移动着,突然手下一松,一块松动的砖瓦直接掉了下去。
一个弓手似乎听到了响动警惕地朝我这里走了过来,我伸出爪子,紧紧地扣在墙壁上借助屋檐的阻挡错开着弓手的视线。
我绷直身体汗毛直立,心脏的跳动迅速加快,生怕上面的人突然把头弹出来。
咔嚓。
突然,被我爪子紧扣的墙壁出现了一条条裂纹。
唔!
我心中猛地一惊于是迅速抽出爪子,但因为拔出来的力气太大让我在墙上差点掉下去。
好在那个弓手已经走了,差一点被发现。
等等……这建筑这么脆弱的吗?
王宫的岁数非常古老,在这山顶上风化这么久确实应该不怎么坚固。
我似乎有了个主意。
“对不起了,工匠们。”
我鼓足一口气一拳朝墙壁上锤了过去,轰隆一声一条巨大的裂纹瞬间扩散开来。
还不够。
我发动体内风暴的力量在我的手中聚集着电流,接着我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扣着墙壁另一只手紧握拳头。
“喂!你在干什么!”
轰隆隆隆!
巨大的爆炸伴随着闪电直接轰飞了房屋,年久失修的王宫发生连锁反应更多的建筑也塌陷了下去。
接着,建筑废墟落到地面后卷起了满天的扬尘,黑乎乎的一片让人难以睁眼。
我趁着烟尘正浓从墙壁上一跃而下,接着在落地前搓出了一团风球垫在了身子下面。
我的身体在气团上彭地一声弹了起来,迅速保持平衡后轻轻站稳了脚跟。
安娜如果没有离开多兰雷斯的话一定会躲在自己家里,除了那她也没有别处可去了。
毕竟多兰雷斯被外乡军队围着就算被下了驱逐令出不去也是白搭。
想到这里我便打定主意,向安娜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还好她带着我去过一次,只要方向没问题就能找到。
我冲出烟尘收起半龙形态融入了环境中,王宫外的战争更是激烈。
被我的血液唤醒的巨大活尸怪物如同野兽一般在城市中横冲直撞,敌我不分地撕扯眼前可以看到的一切事物。
那些由尸体拼接而成的巨大蜥蜴仍保留着部分人类的外貌,再加上他们惨叫一样的尖啸让人无比恐惧。
外乡骑士怒目圆睁地拿着武器冲向那巨大的怪物,然后被无情地撕碎。他们用绳索缠绕住怪物的脖子试图将其拉倒,然后再用各种战术弥补着力量上的不足。
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尸体和废墟,血腥味和火焰烧焦的味道让人喘不过气,刀剑碰撞声,惨叫声,怒吼声此起彼伏,只要有一秒不留神就会被飞来的箭矢贯穿脑袋。
看到这样毫无荣誉可言的战争我根本不知道到底哪一方才算得上正义,或许战争这种东西从来就没什么对与错。
一头活尸怪物被绊倒,周围的外乡人一拥而上,像是蚂蚁撕咬蚂蚱一样将挣扎的怪物包裹住,不知道源头是谁的血液四处飞溅。
我趁着人们集中的这个机会向前冲去,在不知道跑了多久之后终于看到了那间熟悉但又无比陌生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