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天气也越来越冷,路上的行人的穿着也越来越厚,皮衣棉衣什么的都穿了出来。
“这东西能响吗?”名叫马尔斯的警卫看着货架上的音乐盒捏了捏下巴。
马尔斯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卫骑士,他和希尔德算是老朋友了,一般有空都会来聊几句,我上班第一天把科里德带走的就是他。
他因为战争被临时调到这座城市,然而没想到一调就是十几年。
如今与多兰雷斯的战争已经结束,他也要回到原来的岗位上了。
临走前他想带些东西给家人,所以来到了希尔德的当铺。
“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我缩在柜台后的摇摇椅上抱着一杯温热的咖啡动都不想动一下。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我已经可以替希尔德在柜台后收钱了,当然,如果是有人想要当掉什么东西还是要希尔德亲自出马的,毕竟我没他那个眼力,辨别不了真假。
马尔斯拧动了一下发条,那小小的音乐盒竟然突然打开了,一个金属小人随着音乐的响起缓缓转动了起来。
“就这个了!”马尔斯像是看到什么宝贝一样,兴奋地朝我笑着。
“叮叮,叮……”马尔斯哼着和音乐盒里一样的歌,只是他那浑厚的嗓音听起来并不优雅,甚至有些好笑。
“你知道这音乐是什么吗?”马尔斯激动地问着,就好像向别人推荐自己偶像的小姑娘一样。
“我……肯定不知道啊。”音乐盒里只有一小段曲调,而且我本身对音乐并不了解。
“不过听起来……挺不错的。有一股诡异但优雅的声音在里面。”
“你很有音乐天赋嘛!”马尔斯对我伸了个大拇指。
“这是歌剧《野兽神父》的音乐,你有兴趣一定要去看看那部歌剧!尤其是最后那段高潮!兽化的神父在被女儿的音乐盒暂时唤醒人性,然后……”
“啊啊啊!打住!这种剧透的话还是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吧?”
“哦哦,也是!”
不过,他真的要选这种东西当作礼物吗?我觉得还是换个音乐比较好吧?
本想着这么建议马尔斯,但他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开心我也就没有说出这些话来。
毕竟礼物这种东西,只要是饱含真诚在里面无论是什么都没问题吧。
马尔斯爽快地付过钱后就离开了店铺,在那之前还约好了过几天和希尔德去喝上一杯。
“呼啊……”我伸了个懒腰,屋子里温暖的气息让人有些犯困。
我一口气把放了很多奶和糖的咖啡喝掉,但那点咖啡量根本不足以让我提起神来。
不知不觉眼皮就渐渐垂了下来。
“叮铃铃铃!”
突然一阵闹钟的响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我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扔掉。
我睁开眼睛,发现希尔德此时正站在柜台前摆弄着一个闹钟。
“你吓死我了……”
“我故意的。”希尔德将闹钟往桌子上一放,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准备了什么惊喜一样。
“有什么直说,别藏着掖着。”
“确实有东西想要给你,但一看你在工作时间睡大觉我突然想改主意了。”
“你不是也一样吗?我第一次见你你就在打瞌睡!”我突然注意到了希尔德手中的闹钟,那正式我摔坏的那一个。
“修好了?”
“修好了。”希尔德把闹钟放在了桌子上,转念一想又换了个更安全的地方存放这个小东西。
“花了点钱,倒是不用把这东西当废品了。”
“你的惊喜该不会就是这个吧?”我失望地看着那个闹钟,这东西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惊喜。
“当然不是。”说着希尔德将一个包裹递了过来。
我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银闪闪的几枚货币,而且数目还不低。
“工资?我的?”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希尔德。
“嗯。”希尔德点了点头,看着我兴奋的模样也笑了起来。
“一百两百……”我数了数钱,竟然足足有一千奥莱恩币。
“那个……希尔德老板。”我用奉承的笑容看着他,语气很是柔软。
“是不是有点少了呀。”
“钟表维修费,食宿费,用水费,等等……”希尔德用手指点了点桌子,认真地看着我。
“这么算下来的费用可不是一个服务员的工资水平。”
“唔……”面对希尔德的话我无话可说,我确实一直都在蹭希尔德的伙食,虽然轮流做饭但钱都不是我出的。
算了。
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希尔德为我提供了如此的安稳的生活我已经很感激他了。
将工资收起后我继续打起精神来干活,不过没有顾客我也只能愣着。
“叮铃铃。”
突然店门被推开了,一个黑头发的女人走了进来。
“欢迎光……”
我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在那一瞬间我的心跳仿佛停滞了一般,整个身子好像沉入了湖底。
那个带着斗篷的女人漫不经心地看着摆放着的商品,好像对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很有兴趣一样。
她看开心了我可要遭殃了!
希尔德在一旁擦拭着货品,全然不觉得到来的这个女人是个威胁。
但我知道!这个变态杀人狂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我迅速缩在柜台下面祈祷她没有注意到我,绝望,恐惧一瞬间填满了我的大脑。
看着毫无征兆就突然出现的玛瑟琳我几乎要哭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家伙会出现在这里啊!难道她真的是来杀我的?还是说只是个巧合?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不要她出现啊!我不依啊啊啊!
“咚咚。”桌子突然被敲了两下,很显然她已经知道我藏在下面了!
“呜噫噫噫……”我抽泣着缓缓从柜台下面站起来,绝望地抬起头来。
玛瑟琳那张脸竟然看起来不认识我一样,就像个普普通通的顾客。
“你们这里可以当一些物品吗?”
那普通的,平静的,甚至有些动听的女声如同地狱中的魔鬼向我哀嚎一样。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只知道自己完蛋了,好不容易才有的温暖的归宿现在就要离我而去了。